凌敬言于建德曰：“大王悉兵济河，攻取怀州、河阳，使重将守之，更鸣鼓建旗，逾太行，入上党，徇汾、晋，趣蒲津，如此有三利：一则蹈无人之境，取胜可以万全；二则拓地收众，形势益强；三则关中震骇，郑围自解。为今之策，无以易此。”
建德将从之，而王世充遣使告急相继于道，王琬、长孙安世朝夕涕泣，请救洛阳，又阴以金玉啖建德诸将，以挠其谋。诸将皆曰：“凌敬书生，安知战事，其言岂可用也！”建德乃谢敬曰：“今众心甚锐，天赞我也，因之决战，必将大捷，不得从公言。”敬固争之，建德怒，令扶出。
其妻曹氏谓建德曰：“祭酒之言不可违也。今大王自滏口乘唐国之虚，连营渐进以取山北，又因突厥西抄关中，唐必还师自救，郑围何忧不解！若顿兵于此，劳师费财，欲求成功，在于何日？”建德曰：“此非女子所知！吾来救郑，郑今倒悬，亡在朝夕，吾乃舍之而去，是畏敌而弃信也，不可。”
释：凌敬的招数为直捣空虚，围魏救赵，窦建德本来也认为是一招妙棋，准备听从，但被围的王世充等告急涕泣，特别又以重金收买建德手下，阻挠这个奇谋，建德于是改变了主意；这时建德的妻子也看出了端倪，建议建德采用凌敬的办法，但是窦建德的虚荣心和短视使他拒绝了这一翻身甚至是转变一生的转折。重大的决策能力是最体现一个人综合素质和格局的，所谓的“畏敌弃信”不过是建德的弱智和农民意识的体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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