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绿皮火车上的夜
我感兴趣的是在早晨清醒之后的故事:从熟悉到有点陌生,到颇为新奇,到全然不识,最后置身于奇乡异地。重要的是旅途,而非抵达;是旅行,而非降落。
这个夜晚,是在火车上度过的。
躺在铺上,难以入眠,虽然不算认床,但对这种嘈杂的环境还是有些不大习惯的。下铺的贵州人彼此熟识,用家乡话聊得甚是欢乐。旁边和上铺是三个中学生,正在商量着睡前看什么书,互相分享着旅行的欣喜,高兴得无法入睡。
此刻的我,虽有同行的伙伴,却住在不同的隔间,不知道对方在干嘛,但猜想着这个时候肯定没有入眠的。
许久后,定时播放的音乐停止了,周围也静下来了。这个时候才真正感受到火车的颠簸,一晃一荡,就像小时候睡过的摇篮。本以为会因空间狭小局促而睡不着觉,却不想火车上的晃荡竟很助眠。伴随着起起伏伏的“狂次狂次”声音,仿佛又听到了儿时妈妈哼着的摇篮曲。于是,异地飘荡的孩子,心中有了一份温暖和牵挂。
也许,曾有无数游子有过同样的心境,过着同样的夜罢。
这样的旅程,我是很喜欢的。正如我喜欢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喜欢旅途中不断闪现的灵思,喜欢看来往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所以,于我而言,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是一把思绪、几个循环播放的歌单、一两本喜欢的书的时间罢了,丝毫不觉得枯燥。
凌晨,偶尔被火车的晃荡和“狂次”声惊醒。时不时听到此起彼伏的鼾声,然后伴着这熟睡声,再次入眠,反反复复。
第一次在绿皮火车上过夜,比预想的要好。
02 八月的贵阳
八月的贵阳,是清爽的风,是突来的雨,是青山绿水,是奇丽秀美。
也许是见的美景多了,对于美的要求会更高,对美的定义也会更广。相较于北方辽阔山河给人带来的明朗,西南的山山水水给人的感觉更多是神秘,这种神秘美怎么也不会让人失望。
贵阳的雨,来得很频繁走得很突然。
雨中,披着在路人手中买来的蓝色雨衣,因不想排队坐车而走了一路的山道,在欢声笑语中走走停停……
如果说头脑淋湿后伴随的疼痛、湿了鞋子后带来的不舒服、穿了鲜艳的裙子没有拍到美美的照片、迟到后心里的压力这些都是旅途中没有预料的不美好的话,那途中的这些宝贵的体验,如上午下午各四个小时车程带来的遐思、雨中漫步时候的畅快、偶遇有趣旅人的欣喜,应该算是途中难得的心灵邂逅了。
前往的过程其实和抵达一样缤纷多彩,甚至对过程的享受会胜过于到达时的欣喜。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站会遇到什么,但这一切都值得期待不是吗?
这样在路上,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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