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屏幕上的陈冲,看不出来她今年已经57岁了。57岁的陈冲是这样的状态:穿吊带,运动短裤,胸大腿壮,线条匀称。别人说她性感,并不仅仅是她在好莱坞演了几个大尺度的角色,更是因为她对生命的从容。
说到性感,陈冲在接受采访时曾经这样聊过:
前几年,我妈和我讨论什么是性感,我也不指望她说什么,我想我妈懂个屁,什么叫性感。她说这个首先就是要自己,她说首先就是要自己享受,自己觉得好,就是性感。后来我一想,哎,这个很内在啊,很对啊,就是自己得意,自己欣赏自己,自己享受,那个时候是性感的。
不用听她讲,你就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性感,看到面对岁月的从容。
年近60的陈冲经常爽朗的哈哈大笑:「我是老阿姨」,「我是老阿姨」……在年轻人面前,毫不顾忌地自嘲。聊天做事、穿着打扮都很随意,看得出是不太在乎。
她的手边总要放着瓜子、饼干和炒花生,吃饭时喜欢就着八宝辣酱,还真是典型的上海老阿姨习惯。穿着就是一条牛仔裤、一条运动裤,一个大羽绒服,穿上运动鞋,素颜,似乎脱离于任何潮流的影响,却仍旧让人忍不住称赞,真美。
陈冲的那份自在从容、毫不顾忌的性格,多半受家庭熏陶。
57岁的陈冲自在从容,年龄从来不是负担!母亲张安中是药理学、神经生物学家,教授。姥姥史伊凡曾是科学杂志的编辑。这一家的女性,物欲都不算高,她们对精神的追求更看重。
母亲快80岁的时候有一天打电话给陈冲,语气兴奋极了,没完没了地说,最近读到了这么好的一本书,居然以前没读过。被盛赞的是《洛丽塔》。陈冲在电话那头想:妈妈这个年纪,看到这种东西的时候没说「恶心死了」,反倒能看出它的好,这也是一个挺娴熟的一个阅读者,趣味还挺高的啊。
在陈冲心里,姥姥对自己的影响很大,那是一个比自己更开放和洒脱的人。有一年姥爷要去国外深造,姥姥二话没说,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去照相馆拍了张合影,孩子扔给自己的父亲,潇潇洒洒地跟着先生出国去了。
陈冲的第一段婚姻结得快,结束得也早。前夫柳青是出生于香港的好莱坞身段教练。结婚前,柳青总和她说,「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真可惜。」陈冲想,那这个人知道,就应该嫁给他。现在看来,「就是瞎结婚」,不是说人家不好,人是好人,但在一起就是彼此不合适。
离婚的时候挺沮丧的,陈冲在姥姥房间里坐着。姥姥说:没事儿的,不要生小孩不就行了,然后陈冲和姥姥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57岁的陈冲自在从容,年龄从来不是负担!坊间有很多关于陈冲的奇闻异事:
1994年,拍关锦鹏的《红玫瑰白玫瑰》时,有一次,叶玉卿说想上厕所,要了一个车开回酒店。陈冲说,我也上个厕所,说完,一个人「咣当咣当」裹着个军大衣找了个角落,自己方便去了。那时的陈冲,早就因为《末代皇帝》而成了第一个登上奥斯卡舞台的华人女演员。
去年的春天,王传君在上海永嘉路上帮朋友串戏,收了工,他在路上走,一辆出租车「呜」地从面前开过去,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住,紧接着看到一个很虎的脑袋从左边车门伸出来,用上海话大喊:「哎,王传君!」王传君一愣,问,谁啊。「我啊,陈冲。」招了招手,然后「嘭」地一关车门,又「呜」地开走了。
这是一次提起来就让人憋不住发笑的偶遇,歪在沙发的另一端,王传君感慨:「谁能想到,她那么一个拿了许多奖的厉害的人,在出租车里面,出租车一般是开右边门的,她非得从左边,这么招呼你。」
如此大大咧咧的影后,也就是陈冲了吧!
02.
陈冲是属于年少成名的人,而且那个年代也比较早。
1979年,陈冲主演了电影《小花》,搭档是唐国强和刘晓庆。电影《小花》几乎让18岁的陈冲一夜之间成了全国知名的演员。
《小花》的拍摄并不艰难,对陈冲来说只是一种单纯的快乐,当听到自己获得第三届「百花奖」最佳女演员时,走上台,她连眼泪都没掉,「傻不拉唧的,什么也不知道,分配我去演一个角色,我就演了一个角色,我是都不懂的情况下突然成了一个演员。」
年少成名的陈冲选择了去美国深造。在美国的第二年,陈冲从纽约搬到了洛杉矶,开始闯好莱坞。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陈冲邂逅了意大利的制作人迪诺·德·劳伦提斯。
一部《大班》,让陈冲重新拾起电影,话题度甚至超出了当年《小花》得奖的时候。这次参演,陈冲受到了国内观众的巨大争议。原因很简单——尺度太大,无法接受。
几年前,她还是荧屏上的清纯“小花”,谁曾料想去了美国以后,她却活脱脱的变成了一名“艳星”。
57岁的陈冲自在从容,年龄从来不是负担!贾樟柯后来聊起过陈冲:
她是第一批由社会主义中国的演员成为好莱坞明星的,那时候,我们在文化上还未理清个人、自由、国家、种族、民族的概念,可她却给当时刚刚开始探讨现代性的中国,带来了很多借以讨论的话题。
从封闭到开放,在这个过程中,陈冲遭受了很多谩骂。
1995年,陈冲当选柏林影展评委,看了很多「没有意义」、「缺乏价值」的电影,她打电话给严歌苓,说,我要自己拍电影,就拍《天浴》。
《天浴》是严歌苓刚完成的短篇小说,写的是十几岁的少女文秀被下放到西藏农村后,命运所经历的沉浮。陈冲对严歌苓说,「我就要弄一部《天浴》这样的东西,起码提醒一下自己,我们曾有过一个神圣的时期,哪怕自认为神圣。」
严歌苓在《陈冲传》里曾说,「我们就像过家家似的很快弄出一个剧本,一块做事情,贴心地谈一些问题,比如没有投资了怎么办等等,这种经历终生难忘。」与陈冲的合作,是严歌苓觉得最舒心、最顺畅的一次合作。
90年代,严歌苓与陈冲2007年,《色戒》名噪一时。很多人最先注意到的是王佳芝(汤唯),但是后来回忆最多的是易太太(陈冲)。尤其是陈冲操着吴侬软语,抱怨杀人不眨眼的易先生夜里脚凉要她捂脚的时候,简直不能再精妙。
简单一句玩笑,就给了牌桌上的王佳芝们一个下马威:你们抢不走他的,因为我是他妈。
57岁的陈冲自在从容,年龄从来不是负担!这便是好演员的惊喜。
2013年,陈冲受邀参加央视的一档跳舞类综艺节目《舞出我人生》,需要在几百个观众面前跳舞。接了活儿,她先在美国学了半个月,回国后又跟舞伴排练了两天。52岁的年纪,认真学做一件不熟的事,比凭经验按习惯的感觉要好,每学一个动作都觉得新鲜,有成就感。
但类似的综艺邀约,陈冲已不太参与。更进一步说,能不去的社交场合陈冲一概都不去。「出门见人,总要化妆,要装出人们脑子里觉得应该是的那个女神,很疲劳。」也有实在逃不掉的,在不熟的人面前,很努力地笑,笑得太大或者太硬,敏感的大女儿就在一旁提醒:「你戏过啦!戏太过了。」
03.
1992年,陈冲与第二任丈夫彼得结婚时,两个人并没有经过长时间的恋爱。这样的结合显然是很仓促的,重新到一个新的、同时潜意识里又觉得将是自己最终归宿的城市,陈冲特别渴望有一种「在这里好像有历史」的感觉。
她把买的古董、姥姥的一些家具,一股脑都搬进旧金山的新家。「当时追求的这种感觉,可能是找寻安全感的一个方式吧?好像你在这个城市已经有过好几代了,人们走进去并不觉得你初来乍到。」陈冲说,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消解对婚姻未来的不安。
婚后的生活很安逸、很和谐。她有时会在周末与先生一起去农贸市场买菜,有时整个月做主妇,上菜前还要仔细摆盘,一家人大吃一顿。再有闲时,就参与一下女儿同学的家长们发起的读书会。
到如今,陈冲作品不多,多为妈妈之类的配角。她不再追求影视剧的数量,更多的是回归家庭以后,她依旧有她自己的存在感——“别人可以演我不演的角色,但没人帮我去做母亲。”
57岁的陈冲自在从容,年龄从来不是负担!事业与家庭,从来都不是负担,都是生命的乐趣。年龄也从来不是局限,年龄越长,越发的自在从容,关照自己的内心会越来越多。陈冲的活法,到57岁依然闪闪发光,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每个女孩,都活成自己心中的女神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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