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斗劫匪得秘笈,山中惊现蒙面人
奉师父之命,李华师兄弟姐妹六人带着秀莲踏上了寻找大师兄范鑫的征途。大师兄是郴州人氏,他们出了三桥镇取道直奔郴州。
节令已入清秋,但中午给人的感觉还是很热。李华师兄妹几人只觉又累又饿口干舌苦。策马奔驰了一阵子,前面出现了一道朦胧的暗影,随着相距拉近,暗影越来越清晰,房舍、树木依稀可见,原来是一座黑沉沉的大村庄。马跑得飞快,转眼之间就到了暗影近前,一座上百户的大村庄横亘眼前。众人从马背上下来,牵马入庄。李华走向一个正在用禾叉挑晒稻草的老太太走去。老太太停下手中的活,警觉地看向李华等人。李华深施一礼,恭敬地说:“我们是赶远路的人,口渴来向你老人家讨口水喝。”
老太太目光愤怒,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李华温言表白安慰:“我们都是好人,不是坏人,我们路过这里,口渴难耐,向你老人家讨碗水喝,你老人家别怕。”
老太太怒意稍退,狐疑地打量了李华几眼,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翠姑等人,语气缓和了一些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去寻找多年不见的大师兄 。是不是我们骑马带剑吓着你老人家啦?”
老太太说:“我误认为你们是和作天那个人是一伙的,又来抢人。作天那个人也是骑着马,光天化日之下抢走了村里一个姑娘!”
李华愕然:“什么人竟然如此胆大!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强抢民女!你能不能细细给我们说说。”
翠姑等人围了过来。老太太唏嘘不已:“太坏了!一个花一样的姑娘被毁了,她的亲人该有多伤心,她的娘刚才还在哭呢。”
翠姑愤然说:“这事我们一定管!”
老太太说:“你们能管,那太好了,看你们骑着高头大马,腰挎宝剑,一定是能管的得了此事的人!”
李华问:“当时有没有人看到劫匪的长相,劫匪逃走的方向?”
“姑娘的家人看到了,等你们喝完水,我带你们去见她的家人。”
老太太走进屋里,提出半吊桶水,李华师兄妹几人喝了水解了渴,跟在老太太身后七拐八绕来到了被掳走的那个姑娘的家。
李华师兄弟姐妹们从被掳姑娘的母亲一把眼里一把鼻涕的哭诉中,知道了被劫匪掳走的姑娘名叫周二丫;劫匪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长脸小眼。当时二丫背着一筐猪草和她娘从地里走到村头,劫匪骑马从后边抄过来,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伸手就把二丫拽到马背上,套进一条布袋里,向黑风山方向逃去。
黑风山距此四十多里路,李华师兄妹们赶往黑风山的路上议论起有关劫匪掳人的事情。
杨俊说:“不知二丫的家人有没有向官府报案。”
“别指望官府救人!”胡云接着又说:“劫匪不装扮,也不蒙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强抢民女,如此大胆嚣张,可见他有恃无恐,要么是武功高强,要么同伙重多,因此他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杨俊说:“你怎么知道二丫的娘看到的就是劫匪的真容,而不是易过容的面目。”
李华插口:“再高明的易容术也只能把年轻的你易容成年老的你,或把年老的你易容成稍微年轻的你,决不能把你易容成我,把我易容成你!”
李华师兄妹们来到了黑风山下。黑风山绵延不绝上百里,山势突兀险峻,雄奇巍峨,抬头仰望,黑苍苍的山峰高耸入云。
师兄妹们把马放在一片山坳里,让秀莲留守看护。几人转了几圈也未找到登山的道路。李华师兄妹决定分两头在山沟里寻找劫匪的踪迹和登山的坡道。李华、胡云、牛二几人向西寻找;杨俊、翠姑、竹青三人向东寻找。彼此以竹哨联络。务必在太阳落山前赶回到秀莲留守的那片山坳里。
杨俊、翠姑、竹青三人寻找到一条乱石嵯峨的山沟里。突然竹青惊喜地叫道:“这里有个山洞!”
翠姑和杨俊走过去,竹青已然进入山洞,未等两人进去,竹青尖叫着从洞中蹿了出来。杨俊和翠姑连忙问:“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竹青满脸绯红指着洞口:“里面有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杨俊抽出剑就要往洞里闯,竹青拦住他说:“四哥要小心,刚才那个人在洞里入定练功,这时被惊动,肯定有防备!”
“六妹放心。”杨俊说着警觉地走进洞里,他看到一个一丝不挂的年轻男人神态安然地盘退端坐在一块大石上。适才他被竹青惊动,此刻他仍然态度、仪容不变,可见此人定力之深。更让杨俊惊讶的是洞里深处还有一个一丝不挂的年轻女人坐在那里。此女子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二丫?正要喝问赤裸男,赤裸男扭过来的脸给了他答案,这是一张让人一望难忘的脸:一张像马脸一样长的大长脸上嵌着一对绿豆小眼。他的长相正是二丫娘描述的劫匪的模样。
“淫贼看剑!”杨俊一剑刺向赤裸男“大长脸”
“大长脸”闪身躲过,纵身退到岩壁边摘下挂在上面的剑,挥舞着与杨俊打到一处。
竹青和翠姑相互望了一眼,犹豫着最终没有进洞。她们听到了洞里激烈的金铁交击声。竹青担忧地说:“那人功力高深莫测,刚才我刚入洞口就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内力涌动,不知四哥是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又不能进去。”
“若四哥真的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翠姑和竹青不再说话,侧耳聆听洞内动静:金铁碰击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紧密,随后似乎由点连成一条线。突然,洞内金铁碰击声戛然而止,洞内阒然无声,两人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里,正当两人要闯进去时,蓦地从洞里传出杨俊的喝骂声,“看我不把你这个淫贼劈成两半!”;接着是“大长脸”的骂声:“看我不把你这个坏我好事的狂徒刺穿!”
金铁交击声再度响起,“唉呀”一声惨叫随金铁交击声传出。不知是谁中了谁一剑。竹青的心倏地提紧,她不顾一切冲向洞里,翠姑紧随她也向洞里冲去。她们还未冲进洞里,又一声“哎哟”的惨叫从洞里传出,这时两人听清了这一声惨叫是杨俊发出来的。
翠姑和竹青顾不上羞赧,和杨俊合战“大长脸”,三把剑把“大长脸”逼到洞壁边,“大长脸”背靠岩壁挥剑凶顽抵抗,马脸一样长的脸上神色阴郁沉重。
杨俊、翠姑、竹青三人不知“大长脸”的来历,没有对他下死手。杨俊运指如电,点中了他胸前的膻中穴和天池穴。他后背贴着岩壁向左边歪倒下去。杨俊随手一剑挑起地上一堆衣物盖在他身上。
翠姑和竹青走到赤裸女人身边,解开她被封的穴道,让她穿上衣裤。女子容貌标致,肌肤如玉似脂。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害羞抑或是冷,她的身子在颤抖。翠姑问她是不是家住周庄,名字叫周二丫。她重重地点头,惊喜和意外让她在点头时两眼发亮。
杨俊在翠姑和竹青领二丫走出洞后,才开始审问“大长脸”,她们在场有些话问不出口,更怕“大长脸”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使她们和他自己尴尬。“大长脸”指天誓日表白他劫持美女到这里不是淫乐,他说他连一根手指也未曾碰她,“不信,你去问她。”
杨俊正颜厉色叱问:“你把她劫持到这人迹绝至的山洞里,脱得一丝不挂,不是淫乐是干什么?你的狡辩鬼都不信!”
“大长脸”继续表白他不是为了淫乐才掳掠周二丫到此。杨俊喝问:“既然不是为了淫乐,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目的!”
“大长脸”却垂头缄口不语,无论怎么问,他就是只字不吐,杨俊用剑抵住他的心口威胁,他把眼一闭仍是不开口。杨俊无奈只好走出洞来问周二丫。
“姑娘,那个人把你劫持来都做了什么?”
周二丫绯红着脸,迟疑半晌才垂头轻语:“他脱去我的衣服,在我的身上点了两指头,然后自己也脱去衣服,盘腿坐在那里盯着我看,再后来就闭眼像是僧人入定打坐。”二丫说完羞涩得无地自容。
杨俊怕翠姑和竹青误会自己问二丫有龌龊意图,向她们解释说:“大长脸说他劫持二丫到这里不是淫乐,问他劫持二丫到这里到底为何他却高低不说,我只好来问二丫。”
这时竹青看到杨俊胳膊上那道血口子还在流着血,关切地说“四哥,你的伤还在流血,快敷上药,包扎一下吧。”竹青说着就去翻包袱找出金创药和布片。竹青轻手轻脚地捋起杨俊的衣袖,在伤口处撒上金创药,再用布片裹缠,最后灵巧地打了一个蝴蝶结,才算完成了此次精致的包扎。在竹青上药、缠裹、打结中杨俊始终盯着她纤巧如玉的双手,感受着它的温热与轻柔,竹青神情恬静,出气如兰,杨俊又感受到一阵春风吹拂心头的美妙。包扎妥帖后,竹青关爱地问:“就这一道伤吗?我们在外面听到两声惊叫。”
“就这一处伤。”杨俊回答,他的心里真希望身上还有几处伤口。“你们听到的第一惊叫是“大长脸”发出来的,我刺中了他的左肩胛。第二声是我发出来的,他刺中了我这一剑。”
突然,翠姑惊愕说道:“刚才我看到一个蒙面人的身影像一只蝙蝠从对面的山梁上倏忽而逝。”
竹青说:“那个蒙面人很可能和“大长脸”是一伙的。”
竹青的这句话好像提醒了杨俊,他飞身跃入洞里。进洞来的杨俊大吃一惊:“大长脸”不翼而飞!
翠姑和竹青随后进洞,她们同样也是大吃一惊。洞并不大,光线充足,一目了然,“大长脸”无处藏身;洞口四目睽睽睽,他身上还有两处大穴被封,他是如何神奇消失的?真是不可思议!
“他是被人从暗道里救走的,救他的人就是那个像幽灵一样从对面山梁上一掠而逝的蒙面人!”翠姑、竹青和杨俊三人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后得出这个结论。三人便在洞内寻找暗道的出口。她们或用手指关节,或用剑柄在洞壁上、地面上敲击着,目光仔细地观察洞壁上每一道裂缝。杨俊掀起“大长脸”坐过的那块石头,意外发现石下压着一本用红绸装订成的卷册,封面赫然一行大字:“禁欲神魔功”。杨俊翻开细看,不禁欢喜叫道:“原来劫匪掳掠二丫的目的是利用她的美色练功。”
竹青哼了一声:“荒诞不经!”
翠姑走到洞外把二丫拉了进来。心想别让劫匪再把她掳走。
杨俊手不释卷继续翻阅。一边翻阅一边信服地点头。色欲乃人之本性,强抑不泄,可使其升化为动力……
竹青不满地催促说:“好书可留日后再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暗道出口,抓回“大长脸。”
杨俊这才把红绸卷册揣进怀里,心中暗自庆幸“大长脸”在仓皇逃走时忘记把它带走。这可是一本珍贵的武功秘籍。
翠姑、竹青、杨俊加上二丫四人在洞壁和地面上又敲击观察了一阵子,仍然没有发现丝毫端倪。洞壁像是人工垒砌而成,上面的石缝蜿蜒曲折密如蛛网。
竹青建议在洞内起火生烟,在洞外寻找暗道的出入口。翠姑和杨俊赞其妙计。三人用剑割了一些枯草又割了一些青草,堆放在洞里待燃。四人捡起石块垒砌封堵洞口,当洞口缩小到只容一人通过时,杨俊钻进去点燃了青草下边的枯草。待火势起来时,他钻了出来,四人快速堵死了洞口,尔后立高处举目眺望。不远处几缕青烟袅袅升起。四人立刻赶过去,见丝丝细烟从石缝里冒出。杨俊上前用剑撬开几块石头,现出一口大洞 ,一股浓烟滚滚而出。““大长脸”若是藏在里边,不被浓烟熏出来,也会被浓烟呛死。”杨俊说着把撬下来的石头重新堵上。最后一块石头堵上的时候,杨俊像是想起来什么返身跑向洞口,来到洞口见到封堵洞口的石头被推掉几块,洞内的浓烟被风堵在里面。“大长脸”果然是藏在通道里,被浓烟熏了出来。三人不放心秀莲,四下瞭望了几眼,不见“大长脸”的踪影,但没有去寻找,因为他们担心起秀莲的处境。翠姑让竹青和杨俊陪二丫后边慢行,自己则催动轻功赶向秀莲留守的那片山坳。
人在孤独寂寞的时候最易生发悲伤思念之情。几匹马安生地肯食着嫩草并不让秀莲操心。她安闲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回忆起丈夫教她骑马的情景:那是一片广阔的花草甸子,丈夫把她抱上马背,然后跃身上来坐在她的身后,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让她执缰策马。跑了几圈丈夫先松开了握她手的手,然后再松开搂她腰的手,后来从马背上跳下去,一手搭在马背上跟着马跑,以防她从马背上摔下去。她怕累着丈夫,放松缰绳,让马慢跑;丈夫在马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催马快跑。她心疼丈夫,想让丈夫停下歇歇便谎称自己腰疼。丈夫抱她下来,让马自由吃草,两人相依偎坐在草地上,丈夫掐几朵小花插在她的发髻上;她掐几朵小花轻拂丈夫的脸和耳廓。丈夫倒身仰卧,闭目享受花的亲吻,痒痒的柔柔的感觉和淡淡的清香一起钻进心底。丈夫忽然坐起来在她的耳鬓亲吻了两口,她笑着跑开,去牵已走远的马。丈夫重又仰面躺下,粗犷嘹亮的吼唱声在她耳鬓响起。那曲调至今她记忆犹新,她不由得泪流满面,轻轻哼唱起来。见翠姑飞马驰来,她停了歌声,拭去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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