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连载小说《你是鬼又如何》
第二章 诡梦
只想最后一次抱抱你刚刚30岁的汪小瑜坐在窗边,鼓足了勇气才敢看着雪儿那双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在那连续三夜的噩梦之前,明明、是黑色的。
只因那所谓的“噩梦”之后,雪儿的眼睛变蓝了,那蓝、透明的像帕托石。
变蓝的眼睛你有没有过这样一种经历?一连三夜、被同一个梦境惊醒,梦里是因离异将我扔了的妈妈重新回到了我身边,带着我去游乐场玩儿,摩天轮、过山车、海盗船、旋转木马........所有在现实不敢尝试的游乐、在梦里玩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梦中的天空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妈妈将我带到了老房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下,让我照顾好自己和弟弟,告诉我以后她不能再带我出来玩儿了.......但在我梦中的哭求下,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醒后的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在梦里,“伤”我如此至深的母亲,以我的性格,我会不会对她哭求?
答案是想当然的No!
是她不管不顾的扔了我的!哪怕我哭破了喉咙、硬扯着妈妈的衣袖,她依旧毅然决然的甩开了我,任凭我摔碎了一身的骨架,尽管我是个残疾孩子、尽管那年我才七岁。
就这样、一连三夜,梦里内容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在老房子门外有一位乞丐模样的老爷爷,一次比一次焦急迫切的告诉我:“小瑜,你赶快回去看看你妈妈吧!她过不了今年秋天了。”
彼时、我对身边所有人都复述过这个诡异的梦境,可得到的答案亦如复述一般:“梦都是反的,放心吧,你妈妈过得好着呢!”
只记得那一年,小姨来过,打车来的、说妈妈想见见我,我不去,她便愤愤然的踩着她那高跟鞋离开了;呵呵、想见我?自己来看我就是了,半年前把我扔了,时隔半年又要小姨来接我?那我汪小瑜算什么?用不到就丢在一边、想起来又四处寻找的抹布吗?
只记得那一年,风语传过,传说妈妈不要我了,传说我要有新妈妈了。
只记得那一年,爷爷许诺,许诺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会活到150岁一直陪着我。
最记得那年秋末,雪球病了一场,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只粘着我,我抱它、一如雪球刚刚被妈妈抱回来时那般,用拔掉针头的针管喂它一点牛奶。
我记得我怕极了,我怕妈妈唯一留给我的雪球也消失,我疯了一样的将雪球抱在我睡的地铺上,那是一间仓库,尽管很冷、但我不许任何人再将雪球关在门口的笼子里了,我死死的抱着雪儿,连睡觉都将雪儿藏进我的被窝里;
而这只猫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喂它便喝一点牛奶,不喂、就是腻在我的怀里,趴在我心口的位置。
雪球从小就很乖,似乎是明白我的孤寂,很黏我,却又从不会打扰我看书或学习,可这次、很奇怪的,用它的小爪儿抓着我的书页,怎么也赶不开,更是不吃不喝,就是要我抱着、与它对视,仿若是什么东西藏在雪儿那双眼睛后面,要将我的眉眼刻下。
在秋叶满地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雪儿的眼睛变成了蓝色。我问爷爷奶奶,爷爷说可能雪儿是杂交的波斯猫,蓝眼睛也正常。
而后的而后,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因家里经商,10年间,搬家搬了六次的我几乎“居无定所”,根本等不到将一个地方熟悉、便又换了住址,更遑论想在那个孩提时期有一二玩伴了。
唯一、雪球始终在我身边,冬天没有炉子、它陪我一起为爷爷奶奶暖被窝;夏天爷爷舍不得开中央空调、一家人睡在有风却被太阳晒了发烫的露台时、雪儿便用它毛茸茸的长尾巴为我驱赶蚊虫鼠蚁...........
岁月依旧、物是人非记得儿时、与其说是我在护着雪儿,倒不如说是雪儿在陪爷爷奶奶一起护着我。
因需要跑业务,爸爸放下了对我从小的推拿按摩,爷爷便训我锻炼走路;卷帘门拉下后的时间是最幸福的,虽然仓库里放不下电视机,但爷爷会让奶奶将她的腿横在地上说那是“山”、那是“河”,要我想办法在那个根本绕不开的空间里锻炼跨越障碍物,而且爷爷在计算账目之余、会命令雪儿不定时的去“捣蛋”,而我成功的次数越多,就可以与爷爷下象棋,与奶奶打扑克牌为奖励............
记忆中、爷爷奶奶永远的和蔼,雪儿永远乖巧可人,但、我错了。
爷爷的宽容是有底线的!这句话、直至我十七岁那年接触了网络,有了QQ号,化名绛珠草与人聊起童年时,忽而记忆里寻回了丢失的一角;是啊、我并非绛珠,爷爷曾经为我与地痞掀桌相向,奶奶曾经为我感冒咳嗽抱我在怀彻夜不眠,我怎能说自己是来人间还泪的绛珠草?
尽管种种、至少雪儿始终伴我。
如此日子不好吗?病了没有父亲又如何?挂着点滴看父亲为继母生产出院、过门不入又如何?不是还有爷爷奶奶吗?不是店里的阿姨在陪着挂水吗?不是还有雪球吗?
不知自己是否脑子短路?竟然利用网络查出了妈妈的单位同事,加了好友,自找了一场晴天霹雳。
妈妈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去世的?不知道!在哪儿走的?不知道!坟在哪儿?不知道!!!
这一问三不知的情景足以另任何恨意被鞭挞个支离破碎!我疯了一样的在公话拨打所有我能记起来的电话号码;曾经的家、空号。姥姥家、空号。大姨家、还是空号。二姨家、您所拨打的号码...........请查询后再拨。
好不容易、舅舅家没换电话,我说我想去看看我妈的墓地。舅舅说:让我等他消息。
等...........一个最容易也最煎熬的名词;自五一劳动节等到了中秋团圆节,十七岁的“血气方刚”、肯定是等不得的。
所以、当第三通未接电话逼的一个摩羯座直接叫上一位表姐夫打车去了舅舅家,却忽略了被我一脚踢开的雪球,只因那小猫爪儿勾住了我的裤腿,那双蓝色的大眼睛祈求似的看着我。
可当时的我已然怒火燃心,又哪里顾得上一只猫儿?
满心满脑的都是一句话:“凭什么?我亲妈去世十年你们凭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知我会面对什么?一如我不知我走后雪球祈祷着什么?
在祈祷的猫想想当时如果我可以沉稳一些,让小姨将那满腔怒火发个痛快,或许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对簿公堂,可、自进门起两个半小时的不停被问候祖宗十八代,别说心中尚有怒火是强压,就算再是有愧意,想必这时也荡然无存了吧?
更何况小姨的最后一句:“汪小瑜,你想要房子就不是亲戚!”
当时的我很蒙圈,什么房子?
但摩羯那不服输的性子,令我不管不顾张口就堵上了一句:“这房子我要定了!”
回来后在Q上联系了做律师的朋友,一查才知,原来妈妈名下还有一套住宅房,而我、与姥姥同样享受继承权,二十年内、没有我的签字,那房子过不了户。
气头上的我自然是要起诉打官司,爷爷奶奶劝了几句也没劝住,与宋律签了合同,取证时、宋哥拿来的一份死亡证明,是妈妈的,看了日期之后的我,背后一下子被冷汗浸透。
XXXX 年 X 月 X 日,正是梦中那年、不到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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