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现问题

第二章出现问题

1.

空谷·图拉赫的最高研究中心

“哈维尔，这一次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雅典娜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内，缓缓对身边的男人说：“我总觉得这个苏醒者的状态不太对。”

哈维尔拍了拍雅典娜的肩膀：“放松点，苏醒者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的。”即使这样安慰雅典娜，哈维尔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丝不安，雅典娜的观察力很少出错，只能希望这一次是雅典娜想多了。他不禁看了看正在紧紧盯着观察室的雅典娜。

她穿着白色的镶嵌着金边的军装外套，戴着白色的贝雷帽，修长的双腿上穿着的也是空谷的军靴，靴子上纹着空谷的徽章——一双小小的机械手上悬着一片金色的芯片。雅典娜在哈维尔见过的几个苏醒者中也算是佼佼者了，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在日光灯的反射下有一层银色雾光藏在金丝眼镜后面，她的嘴唇有一些单薄，看上去总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哈维尔和雅典娜共事的第二年才才可以像刚才那样正常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似乎是察觉到了哈维尔的目光，雅典娜回过头询问哈维尔：“有什么问题吗？”

哈维尔笑笑：“并没有，只是觉得你很漂亮。”

“这种时候不要和我开无聊的玩笑。”尽管穿着军装，雅典娜看上去依旧性感，哈维尔咋舌，真难以相信她竟然是一个机器人，果然是上帝的神作吧？雅典娜的头发大部分盘在脑后，只有几缕从帽子里溜出来垂在脸颊两侧，不知道当时那个人为什么把雅典娜设计成粉发，不过的确很美。

雅典娜忽然摁下暂停警报，整个机构里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喂你做了什么？”哈维尔捂住耳朵大声叫着。

四处开始冒出来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涌进观察室，这个时候哈维尔才注意到，观察室里的苏醒者竟然冒烟了。

“愚蠢无知又在关键时刻走神，如果不是我，你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麻烦。”雅典娜看着哈维尔狼狈的表情语气平淡又嘲讽的说道。

哈维尔发现自己无言以对，雅典娜的确提醒过自己的。

“去会议室吧，这不会是最后一个出问题的苏醒者，他是第一个。看来我们的时间要到了。已经一百年？时间真快啊……”雅典娜看着出出进进的科研人员的背影自顾自的说道。

“你认识这个苏醒者吗？会不会是他自身出了什么问题？”

“鲁约？不太熟，连他的技能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也没关心过。”

“会不会他的技能就是让自己冒烟好像出了故障……”哈维尔师徒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可是雅典娜只是像看傻瓜一样看了他一眼，就大跨步的走向了会议室。哈维尔匆忙跟在后面，哈维尔想追雅典娜已经很久了，可是在他看来这件事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完成了。

2.

空谷·纳尔图交界

巴洛望着茫茫的雪山发愣，他现在站在『维斯雪山』的最顶峰，在他视线所及的最远方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线的内侧是被一片雪白所覆盖，而线的另一边则是蔓延的绿。一百年来，这条线成为了空谷和纳尔图的分界点。

巴洛黑色的毛皮军装上不时的会落下几片雪，转眼消融。扎克站在这位纳尔图历史上最年轻的军官后面，目不斜视的望着山下的萧条景色，他不知道巴洛在想什么，虽然好奇也没办法把这种问题问出口。

巴洛有一张让纳尔图的姑娘们疯狂思念的脸，说他像一名电影演员业绝不为过。棱角分明的轮廓，尽管常年在这寒风肆虐的鬼地方打仗、守望，他的皮肤依旧找不到一丝沧桑的痕迹。巴洛的眼中并没有其他军官眼里那么明显的杀气，谁能相信他曾经一个人手刃了空谷七十名AI将士呢？那明明是一双看着心爱的女人的眼睛啊，扎克如此想着。如果不是纳尔图不接受苏醒者，每一位将士都需要检查是否是人类才可以参军，他一定怀疑巴洛是一名苏醒者。

一场战争刚刚结束于三天前，那是扎克参军后的第一场大型战争。纳尔图几乎出动了半个国家的军用坦克和新研发的智能战斗机才能抵挡十二万的空谷战斗激光AI，它们的高射激光枪的射程和威力又达到了新的高度。不过这场战斗最终还是纳尔图惨胜，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眼前的年轻军官，他临危不乱的指挥和对敌人行动的明确判断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一片硝烟弥漫的土地，如今仍可以随处找到机械碎片和还未被大雪掩埋的血迹，触目惊心。

“空谷和神迹的苏醒者并没有在这场战争里减少吧？”巴洛的声音低沉又具有磁性，扎克被突而其来的询问惊了一下，并没有及时做出反应，“还是51个。”他自己默默回应道。

“巴洛军官，不是只有50个吗？”

“叫我巴洛就可以了，军官不过是个头衔，在这种场合毫无意义。”

“是。”

“不知道吗？”巴洛回头直视着扎克的双眼，那一瞬间扎克的心脏紧紧的收缩了一下，巴洛的瞳孔是纳尔图大部分原著居民特有的灰色，可是巴洛的双眼就像是把这世界上所有的大雪都刻印在了里面。“一共有51个苏醒者，其中一个有一点特殊。他…或者是她，肯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巴洛继续看着茫茫的雪景喃喃的说：“创造出来的究竟是上帝，还是撒旦呢？”

扎克的通讯手表忽然鸣响起来，他把影像功能打开，手表发射出一道灰色的光，空气中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电子屏幕。

这是这个时代最常用的手表通讯机，只需要扫描进去人脸数据，就可以联系到想要找的人，当然了，除非他愿意否则自己的数据是很难泄露出去的。

影像里是一个和扎克穿着同样等级军装的将领：“纳尔图斯坦康町总部发来消息，请巴洛军官即刻返程，查伽大人想要见您。”

“我知道了。”巴洛一边捧起了一捧雪在手里肆意捏动着，一边慢慢回答道。

3.

斯坦康町·军事总部

查伽双手支撑着下巴沉默的思考着。在几天前刚刚爆发过一场战争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该不该同意神迹发来的快讯。

“我们是时候面对面谈谈了大人，诚恳的请您带着您最有能力最有资格的下属来神迹和我们见一面吧。----来自于您的朋友和敌人，赫拉”

查伽坐在纳尔图最高统治者的位置上已经二十年这么久了，人民们爱戴他，他尽管思想有些守旧，但是也的确对得起纳尔图的人民，他至少做到了问心无愧。可近两年他已经开始考虑退休的问题了，纳尔图的领导人是继承式，每一任领导人退休之前都可以选择一位自己的继承人，不需要一定有血缘关系。当然也有领导人曾经做到死也不肯选择下一任领导人，这时候就只能靠民众推荐选举了。查伽不是手握权力不肯撒手的老顽固，他必须要承认自己老了，他开始越来越优柔寡断，越来越瞻前顾后，他可不想让纳尔图最后毁在自己一个老糊涂的决定上。

巴洛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请进。”

“您找我？”查伽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他英俊又果断，近几年的仗他打的又都很漂亮，让查伽越来越信任他。每当遇到这样棘手的问题时，他也开始和这个年轻人分享。查伽曾经偷偷地详细的调查过巴洛的身世。据说他的家庭不太好，酗酒的父亲，长年卧病在床的母亲，就像大部分不幸的家庭一样。不过至少很干净，也没有任何和空谷或者神迹的人接触的痕迹，这样就预防了查伽最担心的问题。

查伽打开面前一个像易拉罐一样的瓶子，一条蓝色的线从里面慢慢延伸出来，然后伸展变成一片漂浮在半空中的屏幕，赫拉的消息显示在上面。

这是大部分人现在选择传递秘密讯息的渠道。手表式通讯机总是有被窃听的危险。这个瓶子被称为空瓶。先从空瓶的屏幕上选择你收录的人的名字，然后你需要选择这个人收到消息后打开的地点，比如他的办公室（查伽觉得赫拉应该只给了他这一个选项。）打开瓶盖对着瓶子说出你想说的话，选择用声音或者文字发送给你想要的人就可以了。空瓶的瓶盖上面有缜密的识别系统，除非克隆人，否则一辈子也不可能偷看到别人的空瓶。

“你觉得，我们应该去吗？”

巴洛看着沉思了几秒“应该去。”

查伽轻轻摇晃了一下空瓶，屏幕又变成了线回到了瓶中，查伽拧上瓶盖：“那我们动身吧。”

这时候瓶子内部有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说明消息阅读后已经被自动销毁了。

“您想带着我去吗？这种场合……”

“你害怕？”

“不，您误会了。只是我怕我并没有这种资格陪同您前往神迹。”

    “你当然有，走吧年轻人。调十个脑子够快身手够好的一起，空谷的人一定也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