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前,母亲临时来访深圳,我前去会合。将必须完成的工作在周五晚上搞定,能拖的就等回来再说。
周六计划早早起床洗漱,可不知为何没听到闹钟,醒来已是八点多。匆匆装了些必须用品,楼下啃完一个牛角包,登上前往深圳的车。盐田太远,到达已是午饭时间。
于是直奔酒店的自助餐厅。吃饭间隙,我们聊起近来的工作、生活,谈谈家人状况,也妄议几句时局。母亲说的多,我说的少,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近况不上不下,处于蛰伏阶段,烦恼呢,没有那么烦恼;成就呢,也没有什么成就。曾经许诺的要去读研呀,要出书呀,还是停留在种子阶段,进展寥寥。像Tim Urban在Ted Talk里提到的那样,活在deadline的阴影下,拖延着没有deadline的事情。
饭后小憩一会儿,我们前往距离酒店最近的景区茶溪谷游玩。这里被建筑成欧洲小镇的模样,别墅、城堡、峡谷、湖泊,相映成趣,湖面上还有两只优雅的黑天鹅,还真给人一种身在欧洲的错觉。三三两两的游人,不算多,可以不受打扰地拍照。我们在一幢幢彩色小房子前流连,感受异国情调。接着,又去乘坐了跨越山林峡谷的小火车,从高处饱览整个东部华侨城的风光。即使是复刻的图景,也存有一份独特之美。
入夜,在附近的酒店尝试了价格不菲的日本料理,然后回屋,一边听听电视里的古诗新咏,一边敷面膜,很是惬意。
第二天,丰盛的早餐过后,和母亲一同爬山上大华兴寺拜四面佛。阵阵山风,吹着树叶哗哗响。路不难走,距离适中,我们的体力都能跟得上。一路上,母亲提起我换新工作的事,因为现状让我有点困惑和不太满意,我有点避重就轻,讲了讲之前工作的情况,说得太细,还没讲完,就到了山顶,在寺里礼佛,也就搁置了这个话题。大华兴寺是今人新修的寺院,精致宏伟。殿前的水池里有不少乌龟,引得游人驻足观察。在高处,可以望见环山的高尔夫球场,以及更远处山顶的欧式建筑——这一片的开发当真花了不少功夫。
下山,收拾好行装,从酒店退房。我们乘滴滴来到深圳市区,转地铁到万象天地,和周日休息的期待君一起喝了杯茶,简单聊了几句,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母亲要回去的时候。
穿过诚品书店,往和司机约定的地铁站方向走去,货架上陈列着精美的家居用品,身边是幸福的读书人,而我要在短短相聚的28小时之后送母亲回乡。心中的不舍涌起,只是,不能表达。
站在路边,看车来车往,时间匆匆。我给母亲一个轻轻的拥抱,试图不去关注她也有点湿润的眼睛。车来了,将行李安放在后备箱,笑着挥手告别。她回去了。
木心说,“凡伟大的儿女,都使父母痛苦的。往往他们背离父母,或爱父母,但无法顾及父母。”离乡奋斗的种子是从小种下的,考出去,离开家乡,几乎是与成功画了等号。那时眼中的独立与自由,是多么闪闪发光的词汇,哪会知道背后隐含着谁的种种愁肠与牵挂。独立的过程中,偶尔渴望和父母的相伴,乃至扮回孩童,依赖他们的庇护;却更多地压制这种情绪,只因终究还是要长大,自己面对生活的挑战。
他们目送我们启程,放手让我们独自闯荡和成长,承担一个成年人的责任;我们看着他们不再年轻的背影,只叹远在千里之外,难以承欢膝下。
唯有努力工作,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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