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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我们相亲相爱。

醒来后我们相亲相爱。

作者: 咸鱼患者 | 来源:发表于2018-02-01 19:30 被阅读0次

    读初中的时候看过一本课外读物,上面有篇文章我印象深刻,曾经一度被我写进过周记和摘抄中,叫《醒来后我们相亲相爱》,作者是一个叫鲍尔吉·原野的作家。我读书少,不知道这个人,但里面提到泰戈尔在《飞鸟集》里写的一句,“有一次,我梦见大家素不相识,醒来后才知道我们原来相亲相爱。”

    当时的我不知为何被这句话触动,也并不理解其深意。刚刚找到这篇文章重温了一遍,作者写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说中国人从古至今最为看重的兄弟之情,说比杀戮、谋略、情爱更让人倾心的是兄弟之情。

    说兄弟,我可能理解不太深刻,但置换成朋友就容易达成共识了。文中写的那种兄弟之间的义气,触动且切实地打动到了我,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正如我第一次看到这篇文章,它让我印象深刻,却无法让我相信。

    初中第一次看到,我的人生经历不足以让我理解,近十年过去了,我再想起来,能理解了,却没法深信。

    泰戈尔说梦里我们是陌生人,醒来却相亲相爱。

    而我越来越悲观地觉得,梦里我们可以相亲相爱,只要清醒了,就发现我们其实一直都是陌生人吧。

    做毕业设计跟了一个师姐,我们两的课题一样,区别在于她是硕士论文而我是本科,换言之更像是导师给她找了个帮手,嗯,也可以说是廉价劳动力。好几个月前我找到她,和她商量之后达成一致,决定齐心协力把我们共同的毕设做完。至少我是真的这么想。好几个月过去了,累死累活地一个人提样,她不闻不问,做实验的样品基本是我一个人在提取。当初说好互帮互助,我帮她把她的部分做了大半,等到自己做产品的时候她就开始玩消失,一边抱怨老师给她布置的任务多,一边又躲避做实验,一句话就把实验都丢给我,自己说要去找工作跑的不见踪影。

    年末这两天我终于把自己的部分做的差不多了,和她摊牌自己之后的安排,可能不会再做实验了,她才发慌又开始前后矛盾各种打脸,美其名曰说怕老师给我加实验,其实是怕我走之后没人帮她做实验。

    其实糟心的事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想起我们也曾一起在放假过节的时候做实验做到晚上10点吃夜宵,互相鼓励。最可悲的不是失去,也不是曾拥有,而是你以为自己曾拥有的,其实啥都不是。

    我也安慰自己,每个人都不容易,但并不是你每一次对别人的体谅和容忍都能换来对方的。现在回想她每一次在我面前诉苦,我都是真切地希望能帮到她,也帮自己,然后更加卖力做实验。可能这些在她眼里简直单蠢好利用得好笑吧,她只需要拉拉嘴角打打苦情牌,我就卖力配合她表演。

    自己也简直天真单蠢得可笑。

    但这是我的错吗,我不想承认,但好像也没法否认。

    我打心底真的不愿相信。

    和我同命相连的,是被另一个师姐坑了的,我的基友。

    一开始我们一起做实验,但她的课题和师姐更不靠谱,直接把她带偏了,光开题报告就改了十几次,心累程度不言而喻。

    我找了她好几次,想互相吐槽缓和一下她的心情,但她可能心态真的很崩,没怎么理我。坦白讲我心里是不好受的,因为我自己也是泥菩萨归江,好不到哪去,是因为真的理解她的处境,作为基友想安慰安慰她,她却总是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在无关的人身上。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矫情,但心里总是觉得憋屈,真正的朋友连最起码的互相理解的做不到吗?我可以体会对方的难受,并设身处地地为对方考虑,对方却完全体会不到,更别说回馈。

    我一直觉得在我为数不多的聊得来的人里,我们算得上是朋友。但有时候,她身上又像是打开了屏蔽仪,屏蔽了我的真诚善意和求助信号。

    说到求助信号,我就想到来自相处了近四年的室友的致命一击。那篇文章中,作者写道,“不要认为兄弟只存在于古代,只存在于底层,只存在于黑帮当中,决非如此。如今的大学生共居一个寝室,也排老大、老二……毕业多年,他们也以此相称,感情笃实。”

    这样的室友有没有?也许有的吧,但可能真要碰运气。当你真有麻烦需要求助的时候,现实分分钟就能教你做人。

    九月份我回家做了个手术,要休养一个月,因此没法参加暑期实习答辩。当时没放在心上,结果后来发现必须要找人代为答辩,情况紧急,一时间居然找不到人。给一个室友发消息完全无视,直到结束才回一句:“找我有什么用?你找别人吧。”而大二的时候她来长沙玩,就住在我家,是我陪着她吃喝玩乐。

    那一刻我躺在床上,想自己做人是不是太失败了。

    心里感觉冰凉凉,又沉甸甸。

    我不知道我越来越无法相信别人,是因为我一开始就对对方施与了太多的信任,对方没有达到我期望的阈值所以我才失望吗?那么怎样才能恰如其分?怎么做,才不会适得其反呢?人与人之间那个信任的阈值,设置成多少才合适?我所期望的和别人回馈的不相符,得到的负反馈让我的阈值一低再低,低到有一天我觉得,可能我们的相亲相爱,只有在梦里了。

    对于阈值的把控,我希望自己能做到像另一个室友那样。我做手术那会,只有她发消息问我的情况,也麻烦了她很多琐事。我们的关系并不是特别亲近,但真有事的时候却只能麻烦她。后来我们走的近了,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去实验室做毕设,我心里感谢她,但经历了这些也犹豫了,不再义无反顾地表达热情,只是默默守着自己这条线。后来我发现,她对人的态度可能才是一个真正理智的聪明人的做法。她可以和别人走的近,但不会热情过头,甚至连亲近都表现得克制,她不会明显表达出自己的厌恶,但隐隐能感觉到她对人的距离感。

    这样的人,让人没法讨厌,自己也安然自若。

    她对别人投以七分的信任,哪怕对方只回以三分,也委屈不到她,顶多日后就投两分好了。

    她拎得清楚,干净利落。让人艳羡。

    我反思后觉得,我和她的差距可能就在,我太容易信任一个人,而一旦信任,又容易投以太多的热情和冲动,我太在乎对方的感受。

    书里说,这些兄弟们并非仰慕座次,而是渴望亲情,渴望在有限的血缘内的兄弟之外扩展更多的手足之情,为之愉悦与悲伤,为之奉献与奔走。他们什么也不图,只为那个彼此的称呼:兄弟。

    可现实让我没法相信。除了利益,人与人之间真的能仅靠信任紧紧相连吗?兄弟之外的手足之情,还能让我窥见哪怕一点火苗吗?

    现实让人一次次沮丧。

    但我由衷地期望着,它还是存在的。尽管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尽管值得的人我好像还没遇到。

    我还是怀着那一丝丝小火苗,有一天我们发现,我们素不相识,但也能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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