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扉页:“王小波,当代著名作家。”看到这样的评介,为他高兴。每次在书店里闲逛,在某个不显眼的地方看到全套黑底白字的《王小波全集》,就像看到老朋友一样,坦然,宽慰。当珍爱的知己把一整套《王小波全集》当作生日礼物放在我面前时,我如获至宝,废寝忘食。
你似乎真的“犯了一个以偏概全的错误”,此时的你在天堂会不会有幸福的感觉?无论曾经的“话语圈”怎样伤害过你,我都要感谢现在的出版业,感谢他们能让读者找到你的声音,不管这种事情能维系多久。
《沉默的大多数》
话语权=权利,保持沉默是没有权利人的选择,在特定时期是自卫的选择。但思想并不因为沉默而枯萎,反而疯长,越发茁壮。我自以为与你的文字心灵相通,或者可以说我读到了你要向我传达的心意,我珍视这份感情。翻阅无数次,都成为老朋友了,和一个妙趣横生的人做朋友,真是一件太美妙的事情。我读着,咯咯笑着。
你把圣贤的话比作自愿捐献,把沉默者的话比作强征来的税金,而在这两极之间,全都是暧昧难明,既是捐献,又是税金,道破文人的无奈;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比作“打聋子骂哑巴挖绝户坟”的缺德话,无限的恶却流淌着无尽的善。
《思维的乐趣》
你在天堂还思考吗?你活着,让你停下你的思维,无异于让你去死。你死了,思维有没有触动那里的听众?
感谢“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国策。你的思维得以跃然纸上,供人咀嚼。
罗素先生说:“须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这种参差多态都是敏于思维的人创造出来的。”
你的思考被我这样理解:
给教育者和父母的善意忠告:我们的脑子是感受至高幸福的器官,学习知识虽然可以带来幸福,但假如把它压缩成药丸子灌下去,就失去了乐趣。
给掌权者的建议:
不要试图做一只有善良思想的母鸡,把蛋下在别人的脑袋里,每个人脖子上长的是脑袋,而不是鸡窝。“善与恶为一,正如上坡和下坡是同一条路”,不知道何为恶,焉知何为善,建议建立理性制度,赏罚分明。
给善良的人的警告:
“ 以愚蠢教人,那是善良的人所犯下的最严重的罪孽。”
对质朴的人推心置腹:
把自己理解不了的事看作是与己无关的事就好了。
思想者的自白书
在我们体验思想的快乐时,并无恶意,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然而不幸的是,总有人觉得自己受了伤害。
我多希望更多的年轻人勤于思考,能与王小波相识,相知,但却又担心他们误解他,曲解他,更怕他们诋毁他,因为我对他是如此珍爱,尽管他已经被老天叫去逗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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