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星期前去小草坝林场玩,看到成片的竹子到处生长,竹笋冒得到处都是,心动之,顺便挖了两颗带回家种。
自古文人爱竹,清高孤傲,那遗世独立的风姿总是让我等俗物望尘莫及,梅兰竹菊四君子,傲幽坚淡真性情,我也想附庸风雅,种一片竹林,寻一个净土,当然除了看,最好能住竹屋,睡竹床,戴竹笠,编竹篓,吃竹笋竹荪竹虫之类,可我家地是我老娘管,种什么她说了算,我是超生的黑户——没地,曾提过种竹,被我妈以用处不大又占地给否决了,绝对不让种影响她的收成。古语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除了吃用的实用价值,不是还有很多的情趣欣赏吗?我妈怎么就没这兴致呢?大的不敢种,我就挖两颗小金竹来养养性吧!
回家看周围的地全被我妈种上了菜,好不容易在路旁找到一席之地,挖土、刨坑,赶紧种上,就怕我妈说不让,先让它活了再说,此后每天浇水看护,一星期终于生机盎然的路边安家,我妈居然没说什么,这就是默认它的存在,我就等着它开枝冒笋吧!
可好景不长,昨晚看电视的时候,我妈很沉重的说:那竹子是你栽的,你栽什么竹子,你多老了?人家过路的人上上下下都在问谁栽的?你不懂,你栽什么竹子,你一个小姑娘你栽竹子,你活腻了?你知道你外公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他栽了两颗棕树,那棕树活得好好的,你外公年纪轻轻却死了,人家都说了,棕树和竹子不是随便栽的,你别想得太简单。
“妈,你不要听别人乱说,那竹子就是栽来看的,管它谁栽的。”
“谁乱说,你年纪小,不懂就要听老人的,人家说要见子见孙的老人才能栽竹子,那竹子就当你放在哪里的,我明天把它搬到山上栽,算我种的。”
“妈,活得好好的,你......”
“好好的,好好的,现在好好的,以后谁知道,你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听我的。”看着她如临大敌,那急切又不容置疑的嗓门吼得我头晕,那严肃又认真带着怒气的眼睛瞪得我心慌,突然我就失去了争辩的力气,好无力,从小到大那些过来人的话,总是让我像带着银项圈的闰土,想挣脱却又害怕万一,苟且的被套住,认命又不甘,纠结又不断。我想随心所欲的按我的想法生活怎么就如此的难,连栽颗竹子也不行,我还是上楼洗洗睡吧,躲躲杀气先,也许明天她就忘了。
今天放学回家,看到已经活了的竹子,只剩两个大坑,我上课之前妈妈早就把它们拔到山上了,看着大坑,久久沉默,原想望竹生趣不料竹篮打水,这竹子好好的长在路边,这过路的为毛非得好心的问长说短,这世上本无事,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事,这世界最烦的事除了气死人不偿命的“别人家的孩子”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为你好的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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