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读者,是读小说的多,还是读散文的多呢?我并没有做过调查,也没有办法来做统计。我想,恐怕是读小说的读者要来得多一些吧。自己明明是来写散文的,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结论呢?是出于自己内心的一种不自信吗?
也或者是受一些作者朋友的影响。他们说,散文现在不怎么让人待见了,都喜欢读小说。连写散文的作者也少了,因为写小说有改编的可能刺激。
我认为这一种倾向是有现实缘故的。也在于小说与散文的不同。
读小说,惊险离奇的情节故事,常可以让人暂且忘记身边的烦恼。快餐式的消费,符合现代人的心里节奏。全然是一种消遣。比如二三十年前,上床就是你的人就是一辈子,如今,睡过又怎样,转身可以当不认识。根本的不同是人的思想观念随着时代环境的发展进步而发生了转变。
累了,烦了,可以去读小说。而读散文,我总觉得要有一个好的心境。至少得平心静气。心浮气躁之下,读散文是根本读不进去的。如果这个时候勉强捧书,简直是对优美作品的亵渎。
读散文,宜于竹窗松下,宜于闲适的午后,宜于寂静的深夜,或于春雨花香氤氲之季,或于飘雪盈照的冬日。
散文,我认为是美的化身,是优雅,是人生的趣味。
试想,静心读一篇好的散文,情感丰沛,哲理清新,趣味盎然,那一种境地,不由人要叹“啊,身不能至,心向往之。”那一种满足,如饮甘露,俗世种种,莫之能比。
读散文,我认为比较容易影响一个人。无论从情感上引入的共鸣,或是由文字带你进入美的境地,还是从小处平凡中领受的某一个道理,总会引你思考,让人回味。
好的,优秀的散文,无不是美的。它的美有千万种,正如世上的美色,多姿多彩,五彩斑斓。无论是自然界的,或是作为高级动物的人类,还是生活中许多不经意的种种,偶然的点点滴滴的事件,都涵有着美的存在。
比如读林清玄的散文,《两只小松鼠》活灵活现,人与动物的相适相处,激发人内心的柔软之处。读《花籽》,对土地的眷恋,一粒种子萌发的力量与感动。读《散步去吃猪眼睛》,读到兄弟情深,以及儿时一起度过的艰难岁月。读《飞入芒花》,父母对我们的情爱,等岁月让我们也老了的时候,更能感受到当初的那一种情爱的无私伟大。读《在生命的旅途中》,令人忧伤,生命的脆弱无常,让我们沉思。读《天寒露重,望君保重》,有母亲的简单而深沉的爱,有阳明山樱花的繁华浪漫。文字的美,得以由散文彰显,其化境连我的想象也难以去抵达。
散文,有优美的风景,人事物景相融,其意境的美,让人陶醉。有感伤的美,比如岁月的流逝,生命的逝去。有颓废的美,比如读郁达夫的作品,人生就是一场感伤的旅途。
每当读到受之触动的好的文章,我像得了一种收获,心胸充盈,怀揣着它,感到生活还是这样的美好,令垂死般的心欣欣有了生意。更加喜欢去读,更坚定去写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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