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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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放他走。”
L小姐讲完前男友的一个小故事之后，以这样的语气作结。
故事，我当时真的听进去了，以一个倾听者的身份。
我能想象出高中生手持水果刀手刃班主任的社会版头条。
事件起因便是常见的套路。
L小姐成绩很好，班主任反对高中生恋爱，经常为难她。
至于差点提刀冲进办公室这事，L小姐是不知情的，因为当时她就在办公室。
男友被朋友抱住了，差点，就是社会版头条了。
这些事，是后来分手后听他朋友讲起的。
实话，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
女孩总会被血性的浪漫迷住，且不说这一剂平淡时日的辛辣佐料，光是“后来我才听说”的时间积淀就足以让人无法自拔。
沉默。
沉默。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
我没有说谎。
北京电视塔往下俯瞰的时候，万家灯火，车水马龙。
往上，月亮也好看。
后来，她伸出手。
后来，我吻了她。
-2-
L小姐算漂亮的，加上外向的性格，愿意多接触异性，从小到大不乏追求者。
懂得爱人与被爱的漂亮姑娘，倘若加上聪明，倘若加上接地气，倘若加上会做饭，倘若加上会钢琴。
我就是一个肤浅的凡夫俗子，也想要是有人与我并肩，看看世界多好。
这样的姑娘，应该有很多备胎吧。
没错。
我完完全全地知道。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备胎。”
“哎呀，没有。”
女生说没事就是有事，女生说没关系就是有关系。
看完那场电影，L小姐说这句话说得很对，所以我记住了。
-3-
跨完年，回宿舍已经两点了。
“滴”
门锁了。
有门禁。
“那我们去。。。”
“。。。”
“去唱歌刷夜吧”
“。。。”
对，我提议的。
她要是男的我就带她去开黑了。
我他妈跟傻逼一样。
后来啊，附近KTV都满了。
咋办。
于是，我们。
找到了一个小酒馆。
没有其他顾客，只有和一群朋友喝酒聊天的老板。
我们也喝酒谈天，聊人生，聊理想，看星星，看月亮。
在我的人生经历里，有很多的清醒时刻，毕业那天用力说的再见，母亲头上盖不住的白发，再喝一杯就会醉的白酒。
那时候，我是清醒的，用我的眼凝视她的眼，迷离，吸引，我知道，这是欲望。
她眼神躲开了，见多了不被人爱的情况，我知道，她不爱我，我是清醒的。
老板的朋友散去了，他开始收拾店面。
我看出来老板想逐客了。
“老板，我们能不能在这待到6点”
“恐怕不可以”
老板详细解释了明天的安排，地道的北京爷们。
为了表示歉意，以及督促我们快把酒喝完，他要跟我们喝一杯。
开门见山。
老板极力规劝我们去开房，从他高中情史讲到孩子七岁半，初恋女友到现在的老婆，机场的工作到酒吧老板。
L小姐满满的尴尬，因为我们连恋人都算不上，名不正，言不顺。
我拿出陪出租车司机聊天的架势应和着。
我起身去上厕所，隐约听见老板低声问了L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永远是个谜。
我后来也问过L小姐，当时酒馆老板问了你什么。
我不记得了。
临走的时候，酒馆老板拉着我说，
“兄弟，哥哥给你指条路，内边就是宾馆。”
L小姐又是尴尬。
“那个老板说的话，你没往心里去吧”
“不知道”，我说。
鬼使神差，进了大堂，又满了。
倒是松了一口气。
-4-
北京下雪的时候很美，是真的。
北平，仿佛千百年没变过。
“我等这场雪等了三年”
“一定是我来了，这雪才下的”
“那你不早点来”
“我也想啊”
“你再不来，我就要下雪了”
“你倒是下啊”
我发了几个关键字过去，微信里开始飘雪了。
“你傻不傻”
木心的句子是我抄的，想说给你听是真的。
-5-
我表白过三次，被拒绝过三次。
L小姐跟那个问题一样，对于我，永远是个谜。
她做的饭我记不得味道，只记得是她做的。
钢琴弹得是真好听，琴键游走的时候，脑海中是海上钢琴师里的桥段。
大海中航行的轮船，风雨雷电，海浪滔天，大厅里滑动的钢琴，1900挑动的眉毛。
我喜欢上一个90%完美的姑娘。
还有10%的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6-
她坐着火车去千里之外看前男友。
大概是复合了。
我没有办法。
我也只有我一个，没办法慷慨给予不爱我的人。
或者我爱自己多一些，哪有人喜欢孤独，只是害怕失望罢了。
不是所有晚安都有好梦，就像不是所有我爱你都有回应。
这些话，我说服不了我。
一个100%的我遇见90%的姑娘，我选谁？
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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