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靳家上上下下齐齐整整一家人,热闹非常。由于靳夏父亲并无大碍让全家人放下心来。
靳夏自然少不了里里外外招呼,全家人没有看到那米回来也无多问,自然大家都明白靳夏父母的意思,更清楚靳家两代对靳夏的希望。有人包饺子,贴对联,看电视的,玩游戏的,大大小小各自安排妥当,安逸的幸福温馨如故。作为长子长孙,靳夏自有一番应付,虽是心中尽是烦闷,倒也抑制得当。
守岁是自然的,可守完了岁,当新一年的钟声响起,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的难忘今宵歌声飘扬时,靳夏拿着无人接听的电话走进停车场。
窗外炮声不断,娜米一个人坐在客厅,餐桌上摆着一碗饺子,电视里的声音欢快无比。当娜米给父母打完电话之后,便关了手机,从今天起,她需要重新开始计划生活的轨迹,或者是应该重新规划自己接下来的人生。
她没有告诉自己和靳夏家里的关系变化,更没有问父母为什么不告诉她婆婆家的想法。她明白从小到大自己的事都是自己做主,父母早已经把尊重她的意见变成了听从她的意愿。也许这是放飞她自由的方式,也许也是一种爱她的表达方式。她无从怨恨,更无法反驳,尽管有种无处倾诉的压迫感,依然不能让她随心打破这种根深蒂固的自尊心,再多烦忧,理一理总会平和,再多困难,扛一扛总会过去。
反锁家门,听着连续震耳的鞭炮声,一口一口吃掉了最不喜欢吃却只能吃的鸡蛋韭菜馅儿的饺子。这个春节是娜米三十多年来最不同寻常,最标新立异甚至是人生转折的一个春节,嚼在嘴里的饺子居然有种鲜香的味道,从来没发现自己包的饺子居然可以如此令人口舌生津,回味无穷!大概,这就是生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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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丝岭的雅座,靳夏面前放着一杯清水,对面坐着罗彬。
整个酒吧安静极了,今天难得所有人放假,更难得靳夏约罗彬出来喝几杯,清水而已。
“靳夏,你小子怎么回事,大过年的折腾得没完没了的。”罗彬看着一脸严肃的靳夏一边喝着德国黑啤,“要不也喝点,黑啤口感不错。”他从家里出来时已经酒足饭饱,带着些许酒气语气里比平时到多了几分快乐。
“罗彬,为什么娜米会有你的酒吧消费卡?”莫名的火气在靳夏胸中燃烧。从下午离开他们的小家,他脑海里一直都是娜米醉酒昏睡的样子。直到刚刚打电话给罗彬,他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娜米会逗留酒吧,为什么会醉酒,为什么拿的是罗彬的消费卡。
“说什么呢?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罗彬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
“她是受委屈了,可她从来不喝那么多酒,从来不去酒吧,从来不曾一个人在外彻夜不归!”
“靳夏,这张卡不是我的新酒店开张时送给你的吗?”罗彬掏出那张早上酒吧经理用以联系他的那张贵宾消费卡。
“啊!是啊,四个6结尾的卡。”靳夏拿着卡仔细看着。
“说真的,这么多年了,我们有多辛苦,你是最清楚的。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一步?罗彬,我是不是特怂?”说着,靳夏拿过了一杯啤酒。
“大过年的,你应该回去。守着父母也好,去找娜米也好,纠结这些干什么,明天还是要面对的。”罗彬不忍心看靳夏如此消沉,一边喝着一边劝着。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开始,米米今天赶我出门,我还有什么脸继续留下?”
“你们仅仅只是为了孩子的事?伯父伯母真心想让你们离婚?”罗彬正色问着,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酒杯。
“我怎么可能愿意离婚呢?可生孩子只是一个问题这么简单吗?米米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吗?她几次手术活蹦乱跳的人,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显得颓丧的靳夏一旦释放内心不安,显得整个人都陷入无措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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