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外婆家的小路(三)

作者: 莲心如斯 | 来源:发表于2021-08-18 23:40 被阅读0次

    继续往前走,在这里,村庄开始相连了。

    大约走二三百米,河堤的堤面就会又向南滑下一个斜坡,通向又一个村子。只是这个村子并不紧靠河堤,下了河堤,要走百十米的样子,才有人家的房子。我喜欢在这里踟蹰逗留的原因是缘于两棵柿树的吸引。

    那是两棵看起来很老的柿树,虽然只有我细细的手臂合抱粗,但黑逡逡的树皮上疙瘩相连,有的疙瘩上洞开着口子,裸露出深灰色的木头,干枯得令人怀疑来年也许它就不再会有生命的力量了。但我路过它的那些年,生命勃发的时节它从来都是茂盛得精精神神。

    柿子花

    春天,我在那里碰到过和我一样的女孩子在树下捡柿花,每一朵柿花都是一盏小小的金钟,被充满幻想的穿成项链戴在手上、脖上,绚烂着童年的时光;秋天,我在那里看到过被霜覆露打变成了赭石色或血色的柿叶,零落到地下时,是一种阴暗的华美。我常常会忍不住捡上几枚,带回家夹在父亲那本厚厚的《外科手册》里,虽经年便变色焦枯,但仍乐此不疲。当然,顺带的拾个“老鸹叼”(被鸟叨的熟柿子),也对我很有吸引力,小孩子谁不喜欢吃呢?(未完)

    看吧,一个个红灯笼,在叶子稀稀落落的枝杈上挂着,背后蔚蓝的天空高远明净。于是,红的柿,黑的枝,蓝的天,再加上不时飞过来的喜鹊在枝头嬉闹,不由得让人想到,这不就是挂在墙上的那副水墨中堂画吗?只是,那时我并没有心思欣赏,看着上下翻飞的喜鹊,羡慕着它能掠过每一盏灯笼。突然,一道红线从眼前划过,随着“啪”的一声,一盏灯笼已落在眼前。赶紧跑过去看,拾起,去掉破损处,贪婪的吮吸,随着滑滑的果肉进入到口腔,感觉心里都是甜的。有时,拾到的柿子也比较完整,捏起来半软半硬,心里明知道它的味道还没有完全变甜,还是会忍不住啃开,一口把软的地方咬去。尝到了甜头,接下来便一小口一小口继续啃咬,总要等到舌头、牙齿上觉得涩涩的,似布满了一层东西,僵硬得要失去了活动能力时,才无限遗憾地扔掉手里剩下的半块儿。

    这条路是如此的充满魅力,每一次的行走,都是一段快乐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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