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阳西下,单车慢行,去接劳累一天的夫人。途中遐思着这一日日雨晴暑寒的平静淡然,这一年年止水不波的琐碎凡事,不觉中朱颜谢春晕,白发显生涯。
在觅不见这人生逻辑之中,似觉得人生最没有悬念的便是我们都会变老,而人生最大的悬念,就是我们如何变老。
遐想中,路过第十中学大门,偶听一对情侣牵手而言——
女:你看,这有一对爱情树!
男:铺人行石的人真好,为它们留下这方块形的生存田地……
我也停车伫足欣赏着它们:斑驳粗壮的树身,象征着它们之于岁月间给予我们的既定形象;枝叶相连的繁茂,象征着它们之于天地中给予我们既定的贞洁。

我看着它们,想起高中语文课学过舒婷的诗《致橡树》,那是我等学生时代爱情的意象:并肩站立共担风雨,相互牵手撑起荫蔽,它们离得很近,可以你我相触,却保持距离,它们相濡以沬又相映成趣,它们相因相生又相得益彰……
此时,我全身上下的经脉似一下被打通,平淡包裹的心绪一下被揭开,仿佛在此日日数见不鲜、司空以贯的两颗树面前,自己的角色在变化,平淡的阅历在丰富,似触摸到一个核心,一个特不复杂系统中的核心,但是缺乏应有的这种角色和阅历,便无法触及这个系统的核心,甚至边缘——即使年华老去,爱心依然可以常青。如我此时仰望的这一对"爱情树"。
忽觉身边有人在讽瞧我的呆思,抬头回顾,那对情侣已无踪影,这才想起我此时的使命——单车如飞,驶向接夫人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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