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不经意间,在一场雨水过后,艳阳高照的日子,桂花悄悄地盛开了。金黄色的,橙红色的,银色的小花朵,挂满了枝头,淡淡的,浓浓的,全城都飘着桂花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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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家门前的两棵桂花树开花了,一棵是丹桂,一棵是金桂,他高兴地在全家微信群发了照片。种在我家露台上的一棵四季桂也开花了,由于生长条件受限,枝叶不够那么茂盛,花朵也开得少些,不好意思拿出来示人,但毕竟是我亲手种下的,权且当作自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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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出去走一走。我们住的小区,南溪公园,小东江,三里店,几乎在全城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闻到桂花的清香。我来到座落在老干所大院里同学的小院,也种有一棵丹桂,橙红色的花朵,层层叠叠,满树都是。小院外围,还有一排排的桂花树,一阵阵的花香不时飘到院里来。这时天气已有些凉意,凉风带着花香,闻起来不闷头,而是清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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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桂林,桂树成林,桂林因桂树成名,桂花也成为桂林的市花,为桂林增添了光彩,为市民和游客带来了美的享受。桂花树在桂林的种植很广泛,随处可见。有成片种植的,有的种植在道路两旁,更多是分布在全市的各个地方,公园内,小区里,院落中,甚至种在花盆里。桂树成为这个城市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对桂花的喜爱早已根植在桂林市民的心中。
也许,没有人会千里迢迢来这里赏花,但远道而来的游客,却在桂花飘香的季节,饱览美丽的桂林山水时,会得到格外的享受,心中多了一份惊喜。
其实,得到惊喜的不只是那些普通的游人,还有从古到今的文人骚客。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因被贬广西宜州,一路往南,途经桂林,就系舟在古南门的榕湖岸边。当时,桂林设静安府。全城周围是护城河,城内湖塘相连相通,黄庭坚到桂林时正值丰水季节,他是坐着小舟进到城内的。据说,黄庭坚原本打算把家眷安置在桂林的,由于天气暑热,只好作罢。
或许,黄庭坚在美丽的桂林山水间,闻到桂花的香味了吧。他作了一首诗:万事相寻荣与衰,故人鬓成丝,欲知岁晓在何许,唯说山中有桂枝。我没有考证黄庭坚这首诗在何时写,在何地作,但这首诗应是他看到桂树有感而作的。
不仅是黄庭坚,还有唐代诗人王维的佳句: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更有不知何人所作的,“雪下桂花稀,啼鸟被弹回”“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的美词。每读到这些佳句美词,我的心里就有一份莫名的感动。
小时候,我就与桂花特别有缘,喜欢吃桂花糖、桂花糕,喝桂花茶。桂花是自摘自制,采摘桂花并不难,桂林到处是桂花树,随处可得。只是打落下的花朵,伴有枝叶和粗梗,要用手剔除,用筛子筛动,去除杂物。特别是用手指搓落一根根花埂,仅留花朵,搓花梗这一活儿,需要耐心细致,开始时还觉得有些烦燥,但搓着搓着心就静了。
晒干后的桂花,四季相宜,用作添加剂,可谓实实在在的“添花”。用糖腌制,成了桂花糖,桂花里有白糖的甜,糖里又有桂花的香,那滋味好爽。舀一勺桂花糖,用来炒年糕,又成了美味的桂花糕点。用桂花泡茶,不仅有一股清香,而且温中散寒,暖胃止痛。而且,桂花树的花、果实和根部都可入药。
小时候,我们住的是平房,邻里关系来往很密切。到了中秋佳节,桂花飘香的夜里,在姣洁的月光下,大伙就拿出席子,在门前席地而坐。喝着桂花茶,尝着桂花糕,听着老者讲吴刚折桂的传说,大人小孩其乐融融。
相传月亮上的广寒宫前的桂树生成繁茂,下边有个人常在砍伐它。但是,每次砍下去之后,被砍的地方又立即合拢了,就这样随砍随合,永远不能砍光。这个砍树的人就是吴刚,他本是凡夫俗子,曾跟随仙人修道,到了天界,犯了错误,贬到月宫,被罚做这种徒劳无功的差事。李白诗中就有这么一句:“欲斫月中桂,持为寒中薪。”
其实,这个传说也代表人们的善良愿望,不愿桂树被砍,希望桂树生生不息。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虽然过得清苦,但是永存一份美好在心里。这段温馨的记忆,一直伴随着我长大成人。
不论时光流逝,世事变迁,桂花给我带来的那份喜悦是不会淡化的。参加工作后,每逢桂花飘香的日子,我喜欢同亲朋好友一起到漓江边,公园里,去赏月品花。踏着月光,闻着花香,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许多年过去了,生活越过越好,物质条件也优越多了。但我总忘不了,小时候喝过的桂花茶,吃过的桂花糕,那种清香,那个韵味,在我的心中,是任何东西都不可代替的。年复一年,在那月光似水的夜里,随风飘来的桂花清香,将会永远陪伴着我,走完这人生的漫漫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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