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为君之患丨《让王》章三

《庄子》解，每章一读。

文：

越人三世弑其君，王子搜患之，逃乎丹穴。而越国无君，求王之搜不得，从之丹穴。王子搜不肯出，越人薰之以艾。乘以王舆。王子搜援绥登车，仰天而呼曰：“君乎君乎！独不可以舍我乎！”王子搜非恶为君也，恶为君之患也。若王子搜者，可谓不以国伤生矣，此固越人之所欲得为君也。

解：

本章讲民众重生。

作为补充，上章主要说明帝王重生，本章则更换角度，突出民众也重生。“越人三世弑其君”，越人杀害君王，一定是因为君王实行暴政，搞得民不聊生。文本评价，“若王子搜者，可谓不以国伤生矣，此固越人之所欲得为君也。”如同亶父，王子搜同样弃国奔走，民众见他不以国，不以民为私，就知道他是个好君王，所以想接他回来。（也可能不是）

本文另有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王子搜并不是因为外敌入侵才弃国，而是由于“患”己被杀才出离。如文本所说“非恶为君也，恶为君之患也。”由此来看，上文推导出王子搜重百姓之生，其实也有些不妥。他可能更重视自己的生。（三代君王的教训）“君之患”揭示出世俗君王暴政的下场，其实也暗指君王们的无奈。百姓生活在既定的价值世界里，免不了纷争，需要有人管理。帝王就扮演了处理纷争的代理人角色。处理得不好，下场可想而知。人们又不能没有价值，就不想没有双腿的人不能走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