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神杀死你

听邻居老太太说起一件事儿。老太太的女儿前些日子开车不幸吓倒一位老大爷。车过老大爷身旁时，忍不住鸣了声喇叭，未曾触碰丝毫，却把人从电动车上吓落了。老太太的女儿也属高素质人群，忙下车把大爷送进了医院。没曾想，这七十多岁的老大爷却是远近闻名的刺头，连交警都心存忌惮。交了住院费不说，还逼着让人家每天送医药费来。这就有些过分了。

去交警队协商的那天，老大爷的儿子带了一拨人，个个腰缠汗巾，手提锄头铲子啥的。老太太的女婿也有准备，一干人个个脖子上一条手指粗的金项链。黑帮遇上土匪，家伙没用上，光这眼神也够搞个尘土飞扬了。

武汉的城管更绝，五十多个大汉站成一圈，双手反背，齐刷刷拿眼瞪人。食客没法下咽，摊主也必是扛不住的。“脸上不见血，身上不见伤，周围不见人。”眼神杀死你，无招胜有招。

想起多年前的舞厅，小混混、地头蛇常常混杂其中。老有些奇形怪状的人物上前搭讪，我也不说话，抬着眼角打量人。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来回几趟，基本都是缴械举白旗，灰溜溜挪了回去。

师范时，教历史的是个瘦小的老头子。把他的名字颠倒了，都叫他“坏良心”。这“坏良心”其实良心大大滴好，从不拿话训人，也不罚人站。他有个必杀绝技，那就是“留白”。说几句，停一小会儿，扫视一周，总能惊醒许多梦中人。只是用得多了，人也麻木了，到最后集体鉴定“坏良心”存在语言障碍。任何绝招都是，用多了，就被人看出道道来了。人也一样，露得多了，就被人看透了。

突然想起这几句：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心情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地等候。趁眼神偶现温柔，另觅活路去吧！

我用眼神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