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朝霞,火红,火一般的红,火一样的燃烧,像是在天马湖的上空燃烧。”早晨出门,望着东方,我不由念叨。
“是的,火一样的霞,染红了天马湖。可惜我们有些迟,早点就好了”妻附和说。
望着魔幻般红彤彤的天空,我们心生兴奋与期待,不由加快脚步,行走在清晨的街上。
住的地方离天马湖有一段距离,走路少说也要几十分钟,到最佳的观看和拍摄位置,用时会更长一些,赶到后怕是黄花菜都凉了,我们简短商量了一下,急急向核桃园奔去。
时间尚早,核桃园西门,几无游人,也没有停车,冷冷清清。门前木箱栽种的许多绿植,在低矮的红花陪伴中傲然翠绿。灰色的大门上方,门楣涂抹了橘黄的底色,有意给空旷清冷的门前注入了些许暖色,让人稍稍觉出了丝丝暖意。门楣上五个黑色的大字“凉州植物园”,注解了园子官方的叫法,老百姓还是习惯叫“核桃园”。
大门上方,天马湖上的云像是烧到这里,红彤彤的,好像着火一样。大门里边的核桃树,在它的照射下,叶子似乎变成了枫树叶,金灿灿的,一个一个绿色的核桃,也在叶子里,像穿着荧光衣服的顽皮小孩,跳跃着。
走进里面,像是应了风水学西门方位是一个收获的说法,园子里的核桃树大多集中在西边,高高的树上接了好多核桃,无疑是个收获季。
说起来,这些核桃树有些年轮了。时间长的有120年之久,是旧中国军阀马步青统治凉州时期栽种的;短的也有60年之久,是解放初期栽种的。这些树现在和人一样,有一个特别官方的身份——每一颗树都有一个编号,以名牌的形式悬挂在树上。
核桃树很高很高,叶子也很大,像织起的绿网一样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叶子边,树权上挂满了核桃,似一盏盏碧绿的小灯笼。有的正咧开了小嘴,在笑,离成熟不远了。
核桃树林荫下的红色步道上,洒水车刚刚驶过,留下了细细蒙蒙的湿气。走在上面,一股清风嘘嘘吹来,脸上的绒毛似乎不堪忍受,紧张地笑倒。
路边的柳枝,显得更长、更绿了,像长成的少女,披着长发,低头含笑,静静地站着。在秋天这个令所有树叶都害怕的季节里,傻傻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牡丹园里牡丹花早已凋谢,个别的绿叶渐渐泛黄;荷花池里的荷花也已经落下,偶尔的几朵荷花,看上去挺孤单的。荷叶下不计其数的莲蓬,像是耷拉着脑袋,鼓着大眼露出微微笑容。
有的树叶渐渐变黄,秋风吹过,一枚枚飘落地下,在红色的步道上像受了惊吓似的,探头探脑地张望。不一会,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躲在拐角的丁香园,过了招人喜爱的花期,已闻不到迷人的芳香了。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戴望舒《雨巷》诗中的诗句:“希望逢着丁香一样的姑娘,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芳香,丁香一样的忧愁”,只是,每一个早晨,像慈母,轻轻地唤醒了大地,唤醒了甜睡的生命,走在路上的,不再是忧愁的姑娘,而是,赋予了太多憧憬与希望的生命,如风般带来奋发向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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