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的女人

作者: 米溪 | 来源:发表于2019-04-19 22:43 被阅读44次

      伍夏夏从睡梦中惊醒,又是那场车祸,看着病房的玻璃外射进来渗人的光线。

      她脑海里一片混乱,记不清什么人什么事了,依稀在精神病院。

      看着针管里的液体射进皮肤,她挣扎着,被强制按倒在床上。

      钟思雨冷冷看着这一幕,这个女人竟然疯了,疯了也不许忘记我!

      “钟总,下午三点新加坡有个会议。”助理小陈戴着金丝眼镜看着日程表。

      钟思雨看着病床上昏迷的伍夏夏,看着医生走了出去,手伸过去掐住伍夏夏的脖子:“你必须清醒!我命令你!”

      助理小陈看着这一幕垂下头,他有时候看不懂钟思雨,对床上那个女人时好时坏,纠缠在一起,现在那个女人疯了,不知钟总会怎么样?

      “走吧,去新加坡。”钟思雨一袭黑色风衣,拄着手杖,迈出了病房。

      伍夏夏再一次醒来,是在二月十一号,她被医护人员扶着散步,脚下是积雪,刺骨的冷。

      有人来看她了,是伍时豪,听来人口中,说是她哥。

      “小夏,你好好养病。”伍时豪一袭黑色夹克黑色长裤棕色皮鞋留着寸头,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化着烟熏妆。

      “我们认识吗?你是我哥?我怎么没印象?”伍夏夏看着眼前陌生的人皱着眉。

      “小夏,你记得何其生吗?”伍时豪试探着问。

      伍夏夏感觉这几个字眼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哪里听过。

      “记不起来了?”伍世豪闻言笑着咧开了嘴。

      伍夏夏点了点头,想拼命想起些什么,头剧烈的疼起来。

      脑海里一些零碎的片段,一袭白色衬衫的男子在护栏旁跳江了,河水淹没了他的身影。

      “啊……头好疼,为什么要跳江!”伍夏夏捂着头哭着。

      医护人员将伍夏夏抱紧了病房,几个人合力按着,将液体敲碎吸进针管里,注射进伍夏夏身上。

      医护人员看着伍夏夏昏了过去,才散去。

      窗外树上的啄木鸟叽叽喳喳的叫着。

      伍夏夏脑海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昏迷着。

      晚上,钟思雨来了,静静地看着喝着粥的伍夏夏。

      伍夏夏抬头看了一眼病房里风尘仆仆的男子:“你是谁!”

      钟思雨闻言走过去,夺过伍夏夏手上的碗摔在地上,捏住伍夏夏的脖子:“我是钟思雨,记住了,下次我不想听到你问我是谁!”

      伍夏夏被吓到了,她看着眼前模样帅气的男子,忽然不知想起了什么,猛地推开钟思雨:“你给我走,我不需要你怜悯,何其生跳江了,你满意了?啊……你是谁,何其生又是谁?”

      钟思雨踉跄地靠在门上,他看着伍夏夏捂着头哭着,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话。

      她疯了,因为何其生,那个她的竹马,此生挚爱,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记得那时在校时,他看着他们出双入对,心被撕裂地不能呼吸,明明是他先遇见她,可是何其生偏偏入了她的眼,她的心。

      每次课间、放学及体育课,何其生一袭校服衫,眉目清俊,嘴角挂着刺眼的笑,伍夏夏一袭校服裙,精致的眉眼里映着何其生的模样。

      两人从他面前走过,他远远的看着他们走远,手攥成拳头打在墙上,伍夏夏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

      思绪拉回,钟思雨走过去,手摸着伍夏夏昏睡过去的脸,眼底流出了一行泪,你怎么能扔下我,自己疯了。

      窗外下着厚厚的积雪,伍夏夏仰起头看着,心冷地异常,脑海里闪过零星的片段,何其生,我想你了,你在学校听课吗!

      如果说钟思雨此生的劫数是伍夏夏,那么何其生就是伍夏夏眼底的心头肉。

      伍夏夏疯着,她有时候会看着钟思雨傻笑,有时候莫名其妙的流眼泪,有时候嘴里哭着喊着何其生。

      每当这时,钟思雨都会像疯了一般摔着病房里的东西,直到伍夏夏被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2028年,伍夏夏出院了。

      她在精神病院里待了七年,她偶尔会记起何其生,但有时会埋怨他为什么不来看她。

      她怕钟思雨,他像是一个随时会撕碎她的狮子。

      她住在以前的公寓里,看着门前养得白雏菊都开了,记得以前何其生总喜欢扯下白雏菊的花瓣夹在书里。

      伍夏夏翻开书看着那些花瓣,眼底流着泪,她看着楼下,仿佛看见一袭白衫的何其生在唤她的名字。

      钟思雨从车上下来,望见旧公寓前白雏菊间伍夏夏手上捧着本书望着他,但好像又不是在看他,她流着泪。

      钟思雨进了公寓,看着伍夏夏。

      伍夏夏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钟思雨,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你来干什么?”

      钟思雨闻言不怒反笑:“我不能来?”

      伍夏夏低着头嘴里嘟囔着:“我不想见到你!”

      钟思雨走过去将阳台上摆着白雏菊花盆举起来摔碎。

      伍夏夏走过去搂住钟思雨的腰:“求求你,住手,住手,白雏菊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

      钟思雨闻言回头甩了伍夏夏一巴掌,然后摔门而去。

      伍夏夏看着地上摔的七零八落的白雏菊,晕了过去。

      钟思雨走到楼下,随即又返了回去,看见伍夏夏躺在地上,连忙将她抱起来。

      “伍夏夏,你给我装什么?”钟思雨将伍夏夏抱下楼,扔进车后座。

      “邵医生,你过来,在宁成街。”钟思雨靠在车靠椅上,望着路边槐树,伍夏夏,你必须好好的,否则我饶不了你。

      邵医生十五分钟后来了,看着躺在车里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见钟总挂记一个女人。

      苏城人人知晓,钟氏企业总裁藏了一个女人很多年,为那个女人豪掷十座游乐场,只因那个女人曾经疯了,喜欢上了游乐场里孩童的欢声笑语。

      邵医生端详着这个女人,她长了一张很普通的样貌,她身上好像昙花一现般的气质却足够让人刻骨铭心。

      钟思雨看着邵医生目不转睛的盯着伍夏夏不由皱眉:“看什么?”

      邵医生回过神惊了一下,连忙给伍夏夏注射针剂。

      钟思雨开着车载着伍夏夏来到了S校,伍夏夏仍然昏迷着,她身袭黑色滚边长裙,赤着脚,头发披散着,清秀的面孔在夜色里愈发精致。

      回想起曾经,何其生为什么会跳江,钟思雨冷笑,一个连自己人生都掌控不了的男人,还不如死了。

      那个时候,何其生家里出现了问题,支离破碎,父亲外遇,妹妹出车祸,母亲跳楼,那一年,伍夏夏呢,她陪在何其生身边,陪他度过最难熬的日子。

      压死何其生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呢?他是母亲跟别的野男人的私生子,何其生的人生彻底分崩离析,他成了野种。

      伍夏夏不知道,她看着何其生浑浑噩噩着,看着他醉倒在酒吧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那是他们第一次吵架。

      隔天,何其生跳江了,他留给了伍夏夏一封信。

      伍夏夏看着信里的内容哭的撕心裂肺,她爱的人,为什么那么惨,她听闻他跳江了,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三个月,再后来她出来那一天,差点出车祸。

      钟思雨去看她时,她神志不清了。

      上天将伍夏夏扔给了他,这或许是他的命中注定。

      钟思雨望着车窗外的校门,看着后座伍夏夏醒了。

      伍夏夏醒来看着车窗外的S校,突然趴着车窗哭了,脑海里回忆着何其生的眉眼。

      “他死了,你该清醒了。”钟思雨看着后座的伍夏夏冷冷说着。

      “我不想见到你,你将车门的锁打开,我要下车!”伍夏夏手掰着车门。

      钟思雨沉默,随即回头双手捏着伍夏夏的肩膀:“你不想见到我,我偏偏要见你,你伍夏夏这辈子离不了我。”

      伍夏夏哭哑着嗓子:“钟思雨,你放过我吧,你将我治疗清醒有什么用,何其生不在了,他不在了!”

      钟思雨不说话了,点了一只烟抽着。

      伍夏夏双手拉着钟思雨的衣袖,跪在地上:“求求你将车门打开,我想去S校看看,那里面有何其生的气息。”

      钟思雨捏住伍夏夏的下巴,吻了下去,将烟灌进了伍夏夏的嘴里,伍夏夏呛的直咳嗽。

      钟思雨松开伍夏夏吸了口烟:“伍夏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何其生,否则我不知道会把你怎样。”

      伍夏夏愣愣地看着钟思雨,没有出声,随即呵呵呵地笑出声。

      钟思雨皱眉:“笑什么?”

      伍夏夏哭着笑着:“笑你喜欢上了我这个疯子,你永远都比不上何其生!”

      钟思雨一把掐住伍夏夏脖子:“我比不上何其生,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他死了,死了!”

      伍夏夏被掐得喘不过去直咳嗽。

      钟思雨松手时,看见伍夏夏脖子青了。

      伍夏夏蜷缩在车子后座,看着S校校门,附近的小卖铺依旧营业着,来来往往的学生说说笑笑,她仿佛看见了何其生手上拿着一朵棉花糖笑着向她走来。

      钟思雨看着后座笑着流泪的伍夏夏,她该和何其生做个了断了。

      就那样,那辆车在S校门口停了一夜,伍夏夏望着校门哭着笑着,偶尔嘴里喊着何其生,喊着要下车,钟思雨有时拽着伍夏夏的头发,疾言厉色说着。

      2028年十月,伍夏夏出国了。

      钟思雨在公司里处理着文件,听到她出国的消息,他愣了一下,随即继续处理着文件。

      2030年,钟思雨结婚了,妻子是伍夏夏。

      这个小说,致天下所有相亲相爱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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