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峦的道歉是真心的，在座数人，唯有展眉心地最为纯良，他本来不想让她见到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如今她都知道了，他确实感到抱歉。
展眉：“谢恋，你……好可怕。”
绿岫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看了谢峦一眼，她的眼中有不赞同。
谢峦可恶地笑了起来：“可怕的人，何止是我？
“我的好师妹，你没有想到我用什么方法，不过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用任何方法，你都不应该意外。
“我欣赏你的聪慧，不过你到底是妇人之仁，而我不。
“所以说，看来我俩真不合适。要不然，我真考虑过留下你。”
适合他的，恐怕只有柔和娜，不问任何缘由、哪怕付出生命代价也要帮他的柔和娜。
明知道谢峦在开玩笑，云初定还是很不高兴：“你少痴心妄想！”
谢峦扁了扁嘴：“你俩倒是天生的一对，揣着明白装糊涂。”
展眉越听越是心寒，道：“你们……你们全都知道，真的就，就我一人傻着呢！”
雷诺拉了拉她的手，真庆幸世上还有一块如此纯净的珍宝，而这块珍宝是他的！
云初定倒是很理解谢峦的想法：
“展妹子，你别觉得蕴秀殿那个女人无辜。谢峦虽然放了一个莫大的诱惑在她面前，但也给足了她时间去选择。
“如果不是心生恶意，先对柔和娜下手，现在的她仍然好好地活着。
“既然选择了作恶，说明她本性不善。就算没有这事今后一样会寻找机会剪除异己，毫不手软。后宫有这种女人，不能留！
“而恰好，她的父亲是札木合之乱后最不听话的人。父女两人都欠收拾；不收拾他们收拾谁？”
“云初定，你不留下来帮我，真的是太可惜了。”谢峦不由叹道。
他舍不得绿岫是假的，舍不得云初定却是真的。
云初定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谢峦，你说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句评语我认了，我本来就很虚伪。我不想继续虚伪的办法就是远离这一切。所以你不必再劝我。”
曾经同路的人们如今各怀心思，漫长的冬季似长又短地过去了。
谢峦始终忙于国政，他在“春色三分”的浪漫与“三分治国”的雄图中不再摇摆不定。
既然做出选择，便要全力以赴，这才是他谢峦的真实面目。
“绿岫”在尝试了又一次的换灵仪式并且失败之后，开始慢慢地适应现有的角色。
而人们也在她的努力中，慢慢地适应一张新的圣女面孔。
更可能的事实是，她虽然依旧是圣女，但是教内的长老已经把她当作了前任的圣女，而非当任的圣女。
他们借用她得到鞑靼国的保护，只要这保护依然有力，万事皆可。
至于一向高高在上、以面纱蒙面的绿岫圣女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很快人们便记得不那么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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