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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洗梦录》第005回 雨夜金麟啼问世 孤星天狼冷笑时

《京华洗梦录》第005回 雨夜金麟啼问世 孤星天狼冷笑时

作者: 289b54862c8a | 来源:发表于2018-09-30 08:08 被阅读0次
孤星天狼冷笑时

简介-目录


文 |骤雨长风

秋去冬来,转眼年关将至,那一年,扬州的冬天特别的寒冷,连绵的冬雨为扬州城披上了一层凄迷的外衣…

子夜,桃林草庐,云娘临盆在即,奈何家徒四壁,请不起接生婆,云母含着泪忙碌着为女儿接生。

窗外,风寒雨冷,雷声阵阵,寒星廖落点缀夜幕苍穹。

湖岸山头,断崖上的风雨亭中,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文人模样的清瘦中年男子手捻颌下长髯,仰望着苍穹,神色凝重的他浑然不觉四周风雨寒冷。

子时过半,一道闪电豪光撕裂了万里苍穹,雷声过后旷野轰鸣,断崖下瘦西湖的水仿佛沸腾了一般。

一瞬间,乌云尽散,彤云滚滚,一颗流星划过夜空,闪烁着耀眼夺目的金光直落对岸的桃林中,与此同时,北方天空原本光芒隐晦的【天狼】孤星刹那间豪光大胜,闪耀夜空,似与流星争辉…

金光过后,彤云密布,漫天飞雪,笼罩四野。

“金麟星降世了!”风雨亭中的中年人兴奋不已。

书中言表,此人师承鬼谷,自号玉梨公,当今江湖人称鬼谷神算。数月前,玉梨公便已推算出今夜子时当是九天金麟星降世之时,地点就在扬州!因此,他从东京汴梁千里迢迢赶赴江南,冒雨夜观天相。

“金麟星问世,瑞雪降天恩!好啊!待我到山下桃林中走上一遭!”玉梨公出得草亭,无意间抬眼望了望北天,不由得叹道:“天狼孤星光芒竟然如此之盛,竟敢与金麟星分庭抗礼!唉…灾星乱红尘,江湖风雨,天机难测啊…”

桃林小院的草庐中,云娘顺利诞下了一个活泼健康的男婴,小婴儿在响亮的哭了几声之后就睁开了眼睛,好奇地张望着这个新奇的世界,乌溜溜的黑眼珠儿一眨不眨地瞧着母亲和外婆。看着乖巧可爱之极的儿子,云娘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紧紧地把孩子抱在怀中,无尽地疼爱着。

云母高兴极了,忙着到灶下填柴加火取暖。不久,婴儿饿了,挣扎着要吃奶,可长期操劳,三餐不保的云娘产后身子十分虚弱,眼下还没有奶水为婴儿哺乳。小家伙急得手刨脚蹬,哭闹不止,折腾了一个时辰依然气力十足不肯罢休。

云母哀叹婴儿命苦,生下来就没奶吃。

云娘咬着牙,“孩子别哭,娘对不起你,娘既然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就不会让你挨饿。”说着抓起床边桌子上的剪刀狠狠地在手臂上划了下去!

云母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云娘把受伤的手臂按在婴儿的小嘴上,用自己的鲜血哺育婴儿。小家伙不哭了,乖乖地吮吸着,不消片刻就沉沉睡去了。云娘则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云母老泪纵横,“孩子,娘没用,娘这就出去想办法…你坚持一下。”

此时天色尚未发亮,云母正欲出门,忽听院外有人叩门。云母挑灯开门,却见一位头顶斗笠,身披蓑衣的陌生中年人站在门外。来者正是玉梨公。

“先生找谁?”云母内心忐忑,声音颤抖地问。

玉梨公连忙躬身施礼,“晚生乃京城人氏,今夜路经此地,忽听府上婴儿哭声,敢问可是贵府喜添新丁?”

云母泪眼婆娑,叹息道:“是我女儿刚刚生下婴孩。”

“可是男婴?”玉梨公迫不及待追问。

“是个男孩儿,先生是怎么知道的?老妇人急着为女儿寻些吃的下奶,不便奉陪,请先生见谅。”云母心中牵挂,急着出门。

“老人家莫急,晚生不是坏人。此刻天还未亮,林中风雪路滑,城中店铺尚未开门,晚生包袱里恰好有些食物干粮,若不嫌弃,可解燃眉之急。”云母闻言又惊又喜,连忙谢过。

玉梨公又道:“急人所困,理所应当。晚生是江湖术士鬼谷传人,并非心怀不轨之徒,今夜观天相,得知贵府添丁,因此冒昧打扰,若是前辈允许的话……晚生想瞧瞧贵公子。”

云母犹豫了一下,便将玉梨公让进了屋内。

听云母讲述了云娘以鲜血哺乳婴儿的事,玉梨公感动得湿了眼眶。仔细端详着襁褓中沉睡的小婴儿,虽出世不久,但生得眉目清秀,在玉梨公眼中看到的却是九五至尊的龙皇帝王之相。玉梨公不敢泄露天机,又问云娘孩子出生的时刻。

云娘答道:“是子时一刻。”玉梨公眉头一皱,心中不解:“怎会偏差了一刻时辰?难道是天意如此?”忽又想起下山之时的天狼孤星的星相变化,玉梨公转身匆匆出门,来到院中,仰望苍穹,想再参端倪,可惜漫天彤云飞雪,毫无星迹可寻。

玉梨公手捋须髯,暗自思量:“天星降世,风云幻变,先前的风雨交加,预示着真龙游孽海,苦雨飘摇,一生几多风波。风雨之后彤云飞雪,预示着有朝一日,真龙飞天,恩泽天下,却为何偏偏有了这一刻时辰之差?是何道理?真是天意难测啊…”

天意如斯,玉梨公苦叹奈何,转回屋内又问云娘:“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云娘答道:“这孩子叫云悠然。”

“云-悠-然,云乃天之灵也,灵秀成云,悠然万里自逍遥…好名字,好名字…”玉梨公喃喃低语。

时候不早,玉梨公不便打扰过久,眼见云娘身体虚弱,云母年迈,家中一贫如洗,玉梨公于心不忍,倾尽囊中残余银两执意要云母收下。

母女二人感动得哭着要拜谢恩公,如此一来玉梨公反倒慌了手脚,连忙搀起母女二人,嘴上连称不必多礼,心中却道:“好险,好险…幸亏拦阻得及时,这一拜要是受了,非得折损我的阳寿不可!”临行前玉梨公再三叮嘱云娘,“一定要好好抚养这小婴儿,此子他朝绝非池中之物!”

冬日晴阳,雪满桃林,云娘抱着小悠然呆呆地望着窗外,冷风扑面,可云娘那颗失落的心却比这数九隆冬的寒风还要冷。怀中的小悠然浑然不惧寒冷,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母亲的脸。

看着怀中乖巧的孩子,云娘心中有了一丝寄托,云娘从怀中取出珍藏已久的指环,用红绳串好系在了小悠然的脖子上,含泪亲吻着孩子的脸颊。

“孩子,娘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光阴荏苒,如白驹过隙,一晃九度春秋…

九年的光阴,尘世间许多东西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唯有瘦西湖的水依然平静如旧。

“悠然哥!悠然哥…”湖畔荷花丛中的小船上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冲着湖面大声召唤。

不远处平静的湖面忽然泛起一阵白浪,三个小男孩儿赶紧摇着小船向波浪中央划去。白浪翻滚,一条条大鱼从水底接二连三扔进了船舱,三个孩子欢呼雀跃。

浪花一翻,一颗小脑袋瓜儿露出了水面,闪烁着一双清澈顽皮的眼睛,男孩儿用手捋过额前那一缕水淋淋的白发衔在口中,又在水中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

“兄弟们!收工!”

九年的光阴,云悠然长大了,和母亲一样,有着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睛,左额前倒垂着一缕银丝,小模样生得清秀可爱。生性顽皮的他水性极佳,六岁就敢穿梭湖底捉鱼捞虾。几年来,桃林陆续搬来了几户外乡人家在此落户,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小悠然成了当中的孩子王。

小船靠了岸,孩子们跳上了岸,孩子们满载而归,拎着鱼虾向桃林走去…

“悠然哥,现在回家吗?”

“不,先去白奶奶家看看。”

白奶奶是一位孤苦无依的古稀老人,三年前流浪乞讨路经桃林,好心的邻居帮老人搭了一间草房,生活上时常接济于她。

五年前,云母过世了,剩下云娘母子相依为命,云娘经常让小悠然给白奶奶送些日常所需。白奶奶最喜欢小悠然了,白奶奶这辈子走过很多地方,会讲很多好听的故事。小悠然经常缠着白奶奶给他讲杨家将的英雄事迹,小悠然心目中白奶奶就是自己的亲奶奶,每次下河捉鱼都第一个送给白奶奶。

“奶奶,我们来啦!”

孩子们进了屋,生火煮饭忙碌开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的艰辛磨练了小悠然顽强的性格。小悠然十分懂事,知道母亲为了操持生活辛苦劳累,为了分担母亲生活的压力,小悠然经常下河捉鱼,送到城中酒楼换些钱补贴家用。母亲白天纺纱、刺绣,夜晚教小悠然识字,教他做人的道理。日子虽然清贫,但能和母亲在一起,再苦再累小悠然都能乐观面对。

看着儿子这么懂事,云娘倍感安慰。唯一让云娘心痛的就是每当小悠然问起自己生身父亲是谁的时候,云娘都会心痛之极。每到此刻都无言以对,又不忍心对孩子撒谎,只能轻抚小悠然得头:“悠然,等你长大了娘再告诉你。”

“爹死了?”

“不,你爹没死。”

“爹是坏人吗?”

“不,你爹是好人,是个大好人。”

“那他怎么丢下娘和我不管?”

云娘无言以对,泪水涟涟…这些年来,她一直试图忘记,可是做不到。受伤的心再经不起伤害,看到母亲难过,小悠然不敢再问。

“爹到是底什么样子?是个英雄?是大侠?浪迹江湖,四海为家?还是像杨家将一样镇守边关?他什么不回来看娘和我?”小悠然只能在心中想象着父亲的高大形象。

多少个夜晚,云娘抱着小悠然,望着窗外的星空,云娘的嘴里低声念着:“月眠烟波里,花落水云间。携手红尘路,风雨亦悠然。”

“娘,你在念什么?”

“娘在念你爹写给娘的一首诗。”

“真的吗?”

“嗯。”

“那你是根据这首诗给我取的名字?”

“是啊…”

“娘,你真聪明!”

小悠然才九岁,终究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不开心的事情很快就会忘记。

夏天的西湖桃林是孩子们乐园,他们是这里的主人。

那天午后,蝉声起伏,湖中荷花花开正艳,长堤柳下的绿草丛中,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带着妹妹在捉蝈蝈。

“捉到啦!捉到啦!妹妹快瞧,哥给你捉了一个大蝈蝈!”小男孩儿跪在草地上举着手里的蝈蝈欢天喜地地嚷着。

“太好啦!太好啦!”小女孩儿飞奔过来,看了一眼哥哥手中的蝈蝈,撇了撇嘴,“还是没有悠然哥那只蝈蝈大!没有他的棒!”妹妹遗憾地撅起了嘴巴。

“不要紧,我们喂它南瓜吃,把它养大。给它起个名,就叫…元帅,对就叫元帅!咱们的元帅一定能打败悠然哥那只大将军!”小男孩儿给妹妹打气。

“穷小子!把你的元帅交出来吧!”头顶传来一个傲慢无礼的声音,两个孩子扭头一看,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十来岁的胖小子,身穿绫罗,满脸骄横,一看就知道是城里的富二代。

兄妹俩儿站了起来,小女孩儿生气地说:“这只蝈蝈是我们捉的,凭什么给你?”

“切!少爷我看中的东西就是我的!怎么样?”

“对,我哥说了,我们哥俩儿看中了,你就得给,谁让你们家穷,哼!”旁边的孩子随声附和。

“拿来吧你!”两个胖孩子冲上跟前,劈手夺过小女孩儿手中的蝈蝈笼子。“嘿,别说,个儿还真挺大,哎哟,不好,我把蝈蝈的腿儿捏断了,算了,不要了,还给你!”胖孩子把蝈蝈笼子用力摔在地上。

笼子破了,蝈蝈死了,小女孩儿哇的一声哭了,当哥哥的一见妹妹受到欺负,立即冲着两个欺负人的孩子扑了上去。

胖孩子用力一推,小男孩儿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胖子、歪嘴儿,你们又欺负人,你们就不怕悠然哥知道收拾你们!”小女孩儿边哭边说。

“你说云悠然?哼!那小子不在这里!今天没人帮你们!”胖子摇头晃脑得意地说。

“呵呵…是那个倒霉孙子说我不在呀?”半空中传来一阵童声冷笑。

四个孩子一齐抬头,迎着午后刺眼的阳光,看见在那高高的柳树杈上躺着一个孩子,用一张荷叶盖住了脸,看姿势正在树上乘凉睡觉。

只见那孩子不紧不慢地坐了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条腿在半空中悠闲地来回荡着,荷叶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嘴角叼着一根狗尾草,脖子带着一枚用红绳系着的指环,阳光下流光闪闪,额前的一缕白发在风中轻轻飘荡,眉宇间不经意地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痞气,总是令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悠然哥!”小女孩儿高兴地叫了起来。

“啊!云悠然!是你……你小子怎么会在这儿?”胖子和歪嘴儿吓了一跳。

“呵呵,哥在这儿看你们两个坏蛋欺负人啊!”云悠然面带微笑不卑不亢。

胖子和歪嘴儿的脸都吓白了,“哥,怎么办?”歪嘴儿问胖子。
“能怎么办?又打不过他,跑啊!”胖子说完丢下兄弟拔腿就跑。
“切!水桶腰,大屁股,就你们这两头猪还想练成草上飞不成?”云悠然 “嗖!”的一下跳下树来,身高腿长的他几步追上两人,三下五除二搞定两个富二代。

掐着脖子按在地上,“你这两个混蛋,我上次警告过你们,再敢仗着你们家老子有钱就欺负穷人家的孩子,哥就把你们…怎么样来着?瞧哥这记性,怎么想不起来了,喂,你们还记得吗?”云悠然取下嘴里叼着的狗尾草在歪嘴儿脸上轻轻地搔着痒,一脸坏笑地问…

“记得!记得!您老大说我们再干些混蛋勾当就,就,就把我们丢进湖里喂,喂王八!”歪嘴儿心惊胆战地回答。

“好!真是聪明的笨蛋!有够乖!多谢二公子提醒,我是真的记不清我说过些什么,幸亏你们两个笨蛋还记得,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湖里的王八都饿了。”云悠然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你个笨蛋!傻瓜!蠢到家了!”胖子气得大骂歪嘴儿,“云老大,我弟弟记错了,不是喂王八!不是喂王八!不要啊!我们错了,错了…救命啊!救命啊——”胖子扯着脖子,鬼哭狼嚎。

“叫你妹呀!这么小的声音,你城里打麻将的老子能听见吗?来,让哥教你怎么喊。”

“救命啊!救命啊!胖子和歪嘴儿挨揍啦…”云悠然扯着脖子大喊一通,午后的林中一片寂静,连过路之人都没有。

“你看,没人来吧,你刚刚不是说过嘛,这儿根本就没人帮你们,你家老子李大炮在城里吃喝嫖赌,你们两个龟儿子就别白费力气了,还是留点儿力气跟湖里跟王八打架吧!”云悠然模仿着他们说话的语气。

“云悠然!你小子别太狂了!别忘了,上次你偷看我小妈儿洗澡!我都没有揭发你!”胖子当场揭发云悠然的丑事。

听胖子这么一说,云悠然依稀记得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那天傍晚,云悠然进城给李财主家里送鱼,管家收了鱼让他去账房取钱,路上云悠然尿急,误闯误撞来到了后花园,意外看见胖子和歪嘴儿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地在一间屋外扒窗偷窥,胖子趴在歪嘴儿背上,哥儿俩全神贯注,云悠然心中好奇,蹑手蹑脚凑了上去。

“喂!你们两个家伙鬼鬼祟祟看什么呢?”云悠然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嘘!小声点儿!我小妈在里面洗澡呢!”胖子头也不回没好气地甩了一句。

云悠然歪着脑袋从门缝儿向屋内瞟了一眼,“我说你小妈这唱的是哪一出儿戏啊?直播铁锅炖自己吗?还别说,你老爹口味儿真是够重,就你小妈这腰条儿,铁锅都快装不下了。”

“什么铁锅!那叫木桶,你个low逼!”胖子聚精会神不耐烦地回应,全没注意到身后来人是谁。

“我说…你小妈是叫‘有容’吧?”云悠然随口又道。

“有容?啥意思?”胖子不解,下意识地问。

“书都白念了!胖子,我说你屁股干嘛老是扭来扭去的?我去!你的小小鸟儿感冒了,痰都吐到你弟弟屁股上了!”

“闭嘴!多管闲事!”胖子一下恼了,长着雀斑的大饼脸胀得通红,气冲冲回过头来,“啊——怎么是你?!”兄弟二人当场炸锅。

“谁?!谁在外边儿!”三个家伙这一嚷嚷,惊动了屋中沐浴之人,李财主的小老婆抓起水瓢光着屁股跳出木桶嚷着抓人。

三个家伙见势不妙,拔腿就跑!那两兄弟自家庭院轻车熟路,苦了云悠然没头苍蝇似地乱闯,亏得腿脚儿灵活,最后关头一个加速窜上墙头儿,连鱼钱都没顾得上收就逃之夭夭了。

时隔经年,胖子旧事重提,本想以此要挟,没想到的是云悠然“嘿嘿”一笑,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噢…是的,的确,你小妈儿生在唐朝也许还有销路,可惜一双萝卜腿儿,短粗胖儿,腰围比臀围还粗,简直大煞风景。对了,当时你个死胖子都看吐了,你兄弟吐墙上了,你吐你兄弟屁股上了。你们先来我后到,脚前脚后的事儿,怎么着?要不咱们一起到你老爹面前坦白?反正哥敢做敢当。”

“老大,就当我放屁,就当我没说…”胖子耷拉着脑袋认怂了。

“那就别愣着啦!走吧!”云悠然毫不留情地揪住胖子和歪嘴儿的后衣领,往湖边拖去。

“就一只蝈蝈儿,至于吗?”

“你把那个‘吗’字去了就是答案!”

“老大饶命!”

“饶你妹呀!我记得你们学堂里的先生教过——装逼者,丫削之而不宜惯乎——走你!”说完抬起脚来,“扑通!扑通!”,一脚一个,胖子和歪嘴儿被云悠然狠狠地踹进了湖中。

“救,救命啊!救…”胖子和歪嘴儿都是旱鸭子,“咕嘟…咕嘟…”在连喝了几口水过后,沉底儿了…

眼瞅这俩小子裤裆里耍大刀——够肌霸呛了。云悠然心想时候儿差不多了,也不敢真的把人淹死。当即趟水下湖,岸边水浅,刚没肚脐,云悠然拎着的哥俩儿拖上岸来。

“两个笨蛋,酒量太差,水这么浅还喝成这样儿,哎呀,他娘的,这两头猪灌得跟大肚儿蛤蟆似的,沉死了!”

上岸后,云悠然把胖子和歪嘴儿肚子朝下、头低脚高地放在岸边的青石上,招招手,“大宝、二宝,你们俩儿过来搭把手儿!”小兄妹忙不迭地跑了过来。

“悠然哥,他们没死吧?”大宝一脸惨白,担心不已地问。

“放心,哥有分寸,这两个草包死不了,咱们骑到他们身上,帮他们控一控水。”

两人骑在胖子和歪嘴儿身上,很快这对难兄难弟吐了一肚子的水,渐渐缓过气儿来…

“哇…哇…嗯…哎哟…我的…娘呀…”

“用力压!用力压!”二宝在旁边开心地拍着手。

一番折腾之后,胖子和歪嘴儿像两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云悠然坐在对面的石头上,笑着问:“二位公子爷,王八汤好喝吗?饱了没有?要不要再喝点儿?”

“饱,饱了…真的…饱了…”想起刚才差点儿淹死,胖子和歪嘴儿心有余悸,再不敢嚣张。

“饱了就好,别忘啦,下次再想喝的时候尽管直说,甭客气。”

“不喝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喝了,不想了…”胖子有气无力地回答。

“瞧瞧,你们衣服这么湿,回家后怎么向你们的爹解释呀?”云悠然仍旧一脸笑意。

“噢,对了,我记得刚才我们捉蛤蟆,一不小心掉进了湖里,是云老大您救了我们呀,多谢您啦!多谢!下次我小妈儿再洗澡,兄弟提前请云老大到场一起欣赏!”圆滑的胖子猥琐地跪舔拍马屁。

“你小子还是很有孝心的,孺子可教!”云悠然心满意足地拍着胖子的脸,“你们两个等衣服晒干后再回家!记得明天立个字据,写份保证书给我。至于看你肥妈儿洗澡的事儿,等你老爹的审美有了提升再说吧。”说完,云悠然一摆手,“大宝、二宝,咱们回家!”

“悠然哥,你真勇敢!”二宝睁大了眼睛,佩服不已。

云悠然见二宝手里还恋恋不舍地握着摔扁了的蝈蝈笼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别难过了,回头儿我把我的大将军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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