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悠哲
一首老歌的寂寞
暮春夜晚，乍暖还寒。下了整天的细雨，与青灯一起纠缠，不知时候能收场。
夜雨，在溅花落英中诉语。夜灯，在墨案素笔中思绪。燃段幽香，轻捻往日时光。
听一友人遥寄的歌曲，是喜欢，是忧伤。说不清，交织在灵魂的酸甜苦辣，五百年的沉淀，慢慢地泛起。一半是记忆，一半是迷离。
熟悉的旋律，也曾抚琴弹唱过。悲欢相思，聚散人生，触摸着内心的软，若花瓣雨。溅落无痕，飘过留伤。
曾经那段花儿岁月，惊扰了春光，与夜雨一起流淌。是雨水？是泪光？捧着这份暖心回想，一手恍然。
风华是一指流砂，握不住。苍老是一段华年，吹不散。咀嚼着带砂的华年，咯疼了岁月，沧桑了容颜。
一起经历的过往，已雕刻在眉心。掬捧泪花，漾着倒影时光，清晰而深邃。眸影照人，横斜流动，缱绻了谁的感伤？珊阑了谁的目光？还有这一季的江南。
一起等待的春天，还浮沉在心间。错错落落，若钱塘潮涨，漫过那方心田。渐变成一叶白帆，还有那遥不及的地平线，时隐时现。
一起看过的风景，却斑驳成帧镜心。画外是涉山涉水的匆忙，画里依山依水的平静。让人流离颠簸的生活，明暗交错，快乐有几多？辛酸又何？红尘渡，禅念生。让内心有份平静归依，一种凡尘纠缠的解脱。
一起恋过的青春，仍珍藏着心跳。半朵枫红夹在日记本里，还有那段朦胧诗，还跳动着初恋时的脉博。藏起绯红的笑靥，怕惊落一地的慌张，与时光一起错乱。不如，把美好做成封面，把回忆加把心锁，枕在往事中。
那首老歌，若一杯寂寞的酒。钩起了大漠落日，与红柳一起摇曳。既使醉倒，也三千年在风沙中横卧。那根的脉络，指向天穹。那一盏明月，便是边关消瘦了的诉说。
也若一阙怀旧的词，穿过繁华，穿过喧嚣，也穿过人情的冷漠，在江南的春天跌落。一寸寸打薄了诗行，那苍凉的纹络，印透了几个世纪的沉默。密缝的韵脚，踩着这寂夜的落寞，难挣脱。
这知道，无论是爱过恨过，无论是舍过得过，一切无须在乎对与错。人生本来是篇无字书，错过的章目难以再重读，走过的道路难以再重复。惟有，拾曲成歌，记着灯光下一个个没有兑现的承诺。
听雨书，望天阔，三千青丝已随白发落，人间寥寥相知相遇能几多？
何不，研一池墨，用经铅华的素笔，把那人，那事，那景……一笔一笔地勾勒。撒在心路过的地方，也一遍遍地抚摸。无论是日子漂泊，无论是岁月冷薄，在留白处，填满属于你的颜色。半阙是灵魂寂寞，半阙是人生沟壑。
悠哲写于2020.03.22【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一首老歌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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