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想写写身边喜欢的、不喜欢的、陌生的人们。但是却总不敢动笔,总觉得自己的水平太差劲,想再等等,再等等,等我再多读几本书,等我再研究研究怎么才能写好一个人物的时候再动笔。
现在提笔并不是自我感觉良好了,而是有了一种必须要写的冲动。浅薄如我,此篇,只想留给未来的自己和我的好友黄黄。
与黄黄相识已整整十年,2007年高考败北,带着“无比沉重”的行李去临区高中复读,住进了“春晖楼”地下一层的复读生宿舍,只记得夏天宿舍有些潮湿,一共八个女生。我与黄黄都是上铺,紧挨着。黄黄,第一眼便觉得亲切。从此,我们的友谊“一发不可收拾”。
有些时刻虽然短暂,但会铭记。一年,时间不长,却因复读,记忆格外深刻。在那一年里,我自认为还是挺努力的,常常感慨要是学生时代一直这么努力的话该多好。复读的日子每天都拼尽全力,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我总是在狠狠的学习一段时间之后特别特别累,而且情绪低落。这时,陪伴我的总是黄黄,我记得我在二班,我记得黄黄在六班,我记得暮色降临,晚自习前,我们到操场的看台上去“登高”,到校门口的小店去吃“感觉不太卫生”的炒面,我记得黄黄给我讲高三之前看过的偶像剧《我的女孩》,复读时的我们不看电视。
记忆中,黄黄没有我那么彻底的烦躁,她总是不急不躁,声音不高。可能人与人之间真的有磁场,就是这样一个女孩温暖了我十年前那个寒冷漫长的冬天,陪我度过了学习生涯中最困难的一年。
我两至今都记得一件小事,估计以后也不会忘了。一天中午,我们一起到校门口买江米糕,这种小吃其实也是不常吃的,忘了当时我们为什么要买。在黄黄付钱后,店主没有找钱,却忙着又去招呼新的生意,我们也没着急,就等着,结果他忙完后却说黄黄没有给他付钱,黄黄一懵,竟没敢辩驳,我斩钉截铁的说,“她刚刚就给你十块钱了,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没找钱呢”,他估计是忙忘了,立刻把钱找给黄黄,我们就走了。我质问黄黄为什么不说话,她具体怎么回答我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她有说过感觉老师不太喜欢她,我说,“以后我们要去一个地方,我要当律师,我保护你”。
我们一同跨越了整个青春,从未缺席彼此的成长,这样的友谊就像匆匆而逝的青春一样,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我学了法学,过了司考,却没有选择当律师。黄黄学了汉语言文学,却已经在法院工作五年多了。我们虽然还在一个城市,但高中地理就学过的,我市是组群式城市,我们相距有将近半天的车程,见面很难。
上周,工作需要去黄黄那边出差,结果,结果:能赶上周末,忙完工作之后便可以在黄黄那再待一天,特别特别开心,出发之前,我们就视频商议这次见面,开心。
如期到达,黄黄租住的房子,两室一厅七十多平,黄黄自己住,一年前去的时候还觉得黄黄一个人住也挺好,生活过的洒脱。但是,这次,卫生间的灯已经坏了,未修;阳台上堆满了快递的箱子;水果刀很久不用了,一直放在枕头下面;晚上到家后,要先拉窗帘再开灯,这样便不会被人看到屋里的情况;晚上走路的时候不挨着草坪,有好多被拖进草坪的案例;家里有备用钥匙,放在关系不错的同事那里;黄黄常常需要加班到很晚,脸上长了痘痘……
心,猛的疼了一下。俗套的电视剧中常有这样的情节:年迈的或即将去世的父母,对未成家的孩子尤其不放心。可是,现在我却明白了这种不放心。也许一个人可以生活的很好,一个人也可以过诗一样的日子,但是,还是希望我的黄黄能早点找到那个可以相互温暖、相互陪伴的对的人,成家、生子,过的好!
回家路过我们复读的高中,还是十年前的街道,还是那个校门,但是我们却已经不再年少,仿佛一下子感到了时间的力度,唯有珍惜。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庆幸,我有我的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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