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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霄与如意去风影馆找松鼎,托他留意各方消息,松鼎欣然应允,因为他也是有孩子的人,他能忍得了孤霄这“禽兽”,忍不了连孩童都不放过的畜生。
回返武林院的路上,孤霄又交待给如意一个任务,就是照顾保护好小霍。小霍所修炼的“葵花功”,实际上也是元魂武功入门功夫的一种,虽然小霍现在还本领低微,但也很容易引起恶徒的注意。
如意本来以为这是孤霄支开她的借口,但想到孤霄与魏铭薇的对话,也就接下了这任务,只是要求一旦孤霄发现了凶徒的踪迹,务必要带她一同去将那两个家伙绳之以法。孤霄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
眼看前方就快到武林院,孤霄又想起有事要办,而小霍自己在家已经许久,虽然武林院固若金汤,但也要预防万里有一。所以,如意只能不情愿地先行返回,孤霄则前往别处。
而孤霄所去的别处,正是“辉霞法师”阮蘼春家,因为他也放心不下阮蘼春那三个徒弟。接触了几次,孤霄已经感应到,寿昭三人与小霍情况大体相同,如果封泉与黄幽潜入津海府,那三个孩子比起小霍更容易成为目标。
幸好,来到目的地,孤霄不但见到了刚刚归来的阮蘼春,也确认了此处并无异常,三个孩子安然无恙,最近周围也无任何可疑现象。
离开阮蘼春家,孤霄这才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毕竟当年那两人被通缉,主要是在津海府地域杀害六个孩子所引起,如果封泉与黄幽重返津海,无异于自投死路,他们会如此愚蠢吗?如今这两人是面临各方通缉,古国与大漠各族都容不下他们,只不过大漠难以存身,更没有古国地域广阔、环境各异,所以两个凶徒才会潜回中原。
孤霄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处于封泉与黄幽此刻的处境,应该是小心翼翼躲开六扇门,尽快寻找逃往南方外邦或者是西边圣罗马的途径。如果这种想法成立,那么孤霄是不是应该离开津海府往南或者往西查找?
就在孤霄苦苦思索下一步行动方向时,突然他猛地一惊,熟悉的能量感应又出现在不远处,而那意味着玄坤军最狡猾的“惑世艳狐”白玉彤再度出现。而且,以白玉彤收放自如的功力,这分明是要引诱孤霄前去见她。
孤霄纵然怀疑其中有诈,何况刚刚在风云镇摆了玄坤军一道,白玉彤现在找自己,绝对没什么好事。但是,联想到封泉与黄幽是从鬼黎玄坤军那边逃回来,可能白玉彤掌握着这两人的重要情报,在如今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孤霄咬牙循着感应方向找去。
走了没多久,孤霄就来到一处僻静巷落,这让他愈发有点紧张。虽然这附近就有衙役在巡逻,但如果真有高手埋伏,恐怕恶战起来,听到动静赶来的衙役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而且孤霄除了感应到白玉彤,就没有感应到任何人,要么就是他庸人自扰,根本就没有埋伏;要么就是埋伏的高手功力都不在白玉彤之下。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孤霄迈入因为进入夜晚而阴影笼罩的巷子里,他壮胆高喊一声:“既然引我过来,为什么还不现身?”
随着噗嗤一笑,白玉彤的俏丽身姿出现在孤霄视野中,媚然一笑回应:“原来你是那么着急想见我啊?”
孤霄:(怒目以视)少废话,咱们风云镇刚交完手没多久,你还不吸取教训吗?
白玉彤:怎么,杀了金鳞老大一个替身,外带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醉鬼,还有些许小兵,你就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了?可惜你带着紫藤阁死人们的亲友用五年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最后还是一场空。你们不知耗费了朝廷多少钱粮,我相信在朝廷高层,你那“败军之卒”的称呼一定是更加响亮。
孤霄:哼,五年心血,终成泡影,确实很可惜。但你们玄坤军还敢再玩什么“点穴计划”吗?你们又怎么断定,下一个目标不会又是一个风云镇?古国朝廷地大物博、英杰辈出,跟你们玩得起。
白玉彤:原来你是怕我们故技重施啊!那你就更是白忙活一场了。当年的“点穴计划”虽然成功控制了一批武林人士,但他们大部分始终不肯老老实实为我们所用,执行任务故意寻死,让我们没有得到半点成果。后来我们又用这计划试图去控制古国官员,没想到你们的轩辕盟朝廷又大肆整顿吏治,让我们花费的大量心血付之东流。你知道吗?这点穴计划可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我们要查出一个人的弱点,才加以利用引他一步步上钩,是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的,总工作量比你们打造出一个假镇子要复杂得多。后来我们觉得这样实在得不偿失,早早就把这计划停了。
孤霄:(冷笑)别骗人了,你们只是缩小了施展阴谋的范围,不再广泛“点穴”。但是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你们每年采用类似行动至少也有三起,针对的也都是关键人物。我也很感到荣幸,竟然被你们列入到点穴目标之中。可惜,我没能利用这一点伤到你们的筋骨。
白玉彤:(以笑容掩饰尴尬)看起来,你还真是关心我们玄坤军啊!什么都瞒不过你。行了,虽然你没有伤到我们的筋骨,但也吓得我们够呛,如果不是金鳞老大为了处理封泉和黄幽的事情,紧急回返鬼黎,派了个替身继续参与行动,恐怕这次就中招了。
孤霄:你又在忽悠我吧?只怕从翠酿坊事件开始,你们的老大本人就根本没来,只是通过某种方式远程指挥。
白玉彤:(笑得更加灿烂)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你跟我们老大还真是越来越惺惺相惜了,你们彼此的了解都快让我吃醋了。
孤霄:行了,别再胡扯了,你引我出来,到底什么事?
白玉彤:我们老大这次真的来了中原,而且就在津海府附近,他怕你再给他设套,所以没有亲自过来,但还是委托我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孤霄:谈什么交易?我们之间有交易可谈吗?
白玉彤:不谈你又怎么知道没有?比如说封泉与黄幽?
孤霄:(顿时严肃起来)我也想了解他们两个到底在大漠干了什么?他们逃入古国之后,你们又掌握了什么情况。
白玉彤:放心,老大就是让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孤霄:那就请你从他们为什么被大漠各族通缉说起吧。
白玉彤:说起来,这也怪我。他们被津海府通缉之后,我那时在古国专门从通缉犯中寻找有用的人才,为我玄坤军所用。这两个人穷途末路,又都是从武林正派中出身的元魂高手,自然我更加欣赏。于是,我安排他们偷渡到大漠,正式收入麾下。
孤霄:(冷笑)招降纳叛这一块,你还真是得心应手,什么妖魔鬼怪,你都肯收啊!
白玉彤:我也想收孤霄大侠你这种正义侠士啊,可是道不同不足为谋啊!行了,别讥讽我们了,我们就事论事。这封泉与黄幽刚到大漠的几年,还算老实,参与我们玄坤军威逼各部族归顺鬼黎的行动十分卖力,就是对俘虏凶狠了一点,甚至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经常将俘虏满门血液吸干、灵魂尽数夺走,老幼妇孺一概不放过。但是大漠各族交战,从来都是心狠手辣,这样还能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所以他们开始这么干,无论是鬼黎王,还是我们玄坤军,倒也没意见。
孤霄:我大概明白了,当鬼黎收服了大漠各族之后,就要采用怀柔手段,当然也就不允许这两人胡作非为了。那他们没有了吸血夺魂的目标,功力必然开始下降乃至出现反噬,于是开始孤注一掷地开始胡乱杀人了?
白玉彤:唉,确实如此,他们开始还只是偷偷对一些普通牧民下手,而且大部分受害者属于鬼黎族之外的部落。可是对那封泉来说,普通人的灵魂对他武功的效果实在是杯水车薪,而大漠的元魂高手大部分都在我玄坤军,他不敢得罪金鳞老大,也不能对同僚下手。结果,近年来,圣殿骑士开始为鬼黎王训练替身卫队,也就是用类似我们元魂武功的西方替身术,在大漠勇士中寻找高手,为他们修炼替身。封泉胆大包天,带着黄幽竟然屡屡偷袭替身高手,吸取高手替身能量及灵魂为自己所用,黄幽则借着杀人灭口,大肆吸血害人。
孤霄:(惊)这不等于是代表玄坤军向鬼黎王宣战吗?
白玉彤:当然。更可恶的是,他们最后竟然向替身卫队的队长下手,那个人不是别人,是鬼黎王最疼爱的小王子,虽然因为他不是长子未能成为太子,但人人都知道鬼黎王最重视此人。别看此人王室出身,却没有纨绔子弟恶习,还天资聪颖,在武学方面颇有天赋,是公认的鬼黎王室第一勇士,屡立战功。封泉杀了他不算,黄幽还将这小王子全家的血吸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
孤霄:(惊怒)他们两个疯了吗?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白玉彤:是啊,虽然当场没有一个活口留下,但是金鳞老大到现场一看手法就知道是他们两个所为。金鳞老大不敢隐瞒,当即将怀疑说出,并且立即派人去逮捕封泉与黄幽,意图把他们交给鬼黎王处置。但是那黄幽也还没什么,封泉吸了那么多替身高手的能量和灵魂,实力大增,派去的玄坤军高手反被他们二人尽数吸血夺魂。金鳞老大赶过去时,那两人已经逃跑,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是逃到了古国。金鳞老大已经在鬼黎王面前立下军令状,一定要将此二人要么就地处决,要么带回由鬼黎王定夺。
孤霄:这两个家伙确实是丧心病狂。天作孽尤可救,自作孽不可活啊!
白玉彤:没错,我们也查出这两个家伙出逃大漠前杀害的无辜中,有你的六个学生。金鳞老大希望玄坤军与辕奇会暂时休战,先将这两个畜生制服再说。咱们毕竟是各为其主,但这两个家伙是天理难容啊!
孤霄:(略作踌躇)我并没有资格代表辕奇会与你们停战。但是我与这两个家伙有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无论封泉多么贪婪,如果说圣殿已经为鬼黎在训练一大批替身高手,他可以偷袭攻击的人应该有很多,为什么要冒险去攻击鬼黎王最疼爱的小王子,还残忍到杀害他们全家?表面上看这是杀人灭口,但是用吸血夺魂的方式,无疑是告诉金鳞这件事就是他们干的,金鳞自然会报告鬼黎王。是不是还有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白玉彤:(媚笑着轻轻拍了几下手)真不愧是金鳞老大的宿敌,怪不得我们在你手上占不到便宜,你看问题还真是一下子就能看到点子上。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在鬼黎,其实一直存在着嫡系派与功勋派之争。嫡系派拥戴大王子,大王子作为鬼黎王的长子,理所当然是未来大王的继承人、鬼黎族的太子。但是小王子天赋惊人、军功卓著,在鬼黎军队以及大漠各族中的威望要远远高于大王子,所以虽然至今太子之位未动,却不断有功勋派劝说鬼黎王更换储君。
孤霄:(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封泉和黄幽一定是被嫡系派……不,甚至可能是被大王子亲自所收买,才干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凶案。那么你们玄坤军在鬼黎归属哪一派?
白玉彤:严格来说,我们不属于任何一派。我们的副帅哈布奇作为鬼黎第一勇士,只忠于鬼黎王,从不为将来考虑,特意与大小王子都保持了距离。金鳞老大毕竟是个外人,一向不喜欢卷入王室斗争,不过我们玄坤军毕竟负责对外执行军事任务,而小王子投身军旅,曾经与我们玄坤军多次合作。所以,金鳞老大在执行任务中不得已接触小王子较多,而与大王子相对疏远。
孤霄:也就是说,在大王子心中,很可能把你们玄坤军也当作功勋派。为了斩草除根,从根本上消灭功勋派势力,大王子便收买了玄坤军中的封泉与黄幽,去杀害了小王子满门。这是一箭双雕,既彻底毁掉了自己的王位争夺者,又可以嫁祸给他最忌讳的玄坤军,这样就可以把你们彻底除掉。对吗?
白玉彤:确实如此,我们猜测这就是大王子的目的。不过大王子低估了两个人。
孤霄:谁?
白玉彤:鬼黎王与“摩揭骑士”洛基坦斯。
孤霄:鬼黎王我可以理解,知子莫若父,他既然疼爱小儿子,自然会怀疑这件事与大儿子有关,因为毕竟这大儿子是此案的最大受益者。可是洛基斯坦又怎么了?只是因为圣殿训练的替身高手们屡屡遇害,他就不肯罢休吗?他对小王子和那班高手那么有感情吗?
白玉彤:谈不上什么感情。但你应该知道,圣殿的控制欲一向是很强的,他们为鬼黎王训练替身卫队,培养替身高手,既是要为将来攻打古国做准备,也是要借此培养圣殿在鬼黎的代言人。其实,严格来讲,小王子从头到尾并没有争夺王位的念头,但是圣殿却一直在暗中支持功勋派,企图废掉大王子的太子之位。
孤霄:(惊奇)为什么会这样?
白玉彤:因为大王子一向对我们玄坤军与替身卫队看不上眼,他是一个真正的大漠人,素来主张建立最强的大漠骑兵队,他认为手里的弯刀与背上的雕弓就是最强武器,就连火枪火炮都不放在眼里。正因为大王子在军事发展上过于保守固执,才会被军中众将排斥,功勋派也因此大部分都是军队中的悍将。这些悍将一直想借助圣殿的力量,打造超过古国正轩军的最强东方军队,自然不希望将来被太子掣肘。洛基坦斯就是利用这一点,借助替身卫队的训练,为小王子积累政治资本。如今小王子一死,洛基坦斯极为愤怒,一定要将此事彻查,甚至当着鬼黎王的面,明示暗示凶手与太子有关,要求鬼黎王将调查方向指向太子。
孤霄:(冷笑)太子却一口咬定这件事是金鳞指使。太子这么抱残守缺,想必在鬼黎也受到不少守旧大臣的支持,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洛基坦斯给鬼黎王压力,也很难废除太子之位。金鳞为了自保,必须尽快抓到封泉,从封泉口中获知真相,然后才能彻底扳倒太子。
白玉彤:所以,我们愿意立刻停止一切针对古国的行动,只是为了与你配合,抓住封泉与黄幽。
孤霄:与我配合?
白玉彤:没错,黄幽也就罢了,那封泉吸收了大量高手替身能量和灵魂,他的元魂武功已经达到十分可怕的地步。他所畏惧的只有金鳞老大的“金鳞魔功”与天威老人的“天威神功”。
孤霄:哦?既然这样,用不着我,金鳞自己上就行。
白玉彤:金鳞魔功或许可以在封泉面前不败,但是却无法超越,毕竟金鳞老大擅长的是模仿与魔化,而你学自天威老人的天威神功可以不断创新,让人难以琢磨。金鳞老大相信,要绝对有把握活捉封泉,就必须你们二人联手。
孤霄:联手?那抓住封泉与黄幽,你们还指望我让出他们来吗?他们是我国通缉犯,而且我跟他们的仇你们应该也已查出来。我再宽宏大度,也不会让他们重返大漠,一定要他们在古国受死,给我六个学生报仇!
白玉彤:这个我懂,请放心,哈布奇作为鬼黎王特使,也已潜入古国。我们只需要封泉当着哈布奇的面供认事实,哈布奇只要确认了这供词有效,封泉与黄幽交给你处置。
孤霄:(略略思忖)这样的话,我可以跟你们合作,但是必须再答应我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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