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大的折磨也莫过于在爱的同时又带着藐视了。
——毛姆
空空
曲曲伸手从床头的小柜子上拿过打火机,点了嘴里抿住的烟,顺手塞给我,我慢吞吞的从被子中滚出来,接过烟去蹲厕所,曲曲嫌弃的龇牙咧嘴:“跟我熊爹一个毛病,好像这样就能掩盖屎臭一样。”我斜眼看她晃着白花花的大腿:“当我跟你一样,拉着窗帘在床上抽,搞得像事后烟一样。”曲曲伸着脚丫子,给了我一记霹雳无敌脚底板抽。
每月都要和曲曲聚上一回,两个女孩子聚在一起不逛街也不看电影,一人拎啤酒一人准备下酒菜,在她租的房子里窝一天,空荡荡的屋子里她捏着啤酒罐唠叨我蜷在她的大龙猫里发呆,两个人基本不下床,第二天自然醒再分道扬镳,一个回去上课,一个晃悠着去上班,彼此懒洋洋的人模狗样。
在厕所里思考完人生的我带着混合味道滚回床上,曲曲捏着鼻子凑过来:“最近怎么不写东西了,你的烂笔头用完了还是朋友都写完了?要不你考虑考虑我,题目我都帮你想好了,就叫‘划火柴’,我的感情就像划火柴,一划感情来了,一会儿灭了,再一划又来了,一会又灭了,我再一划。。。”我闭上眼睛装死,这孩子怕不是有病吧。
和空荡荡的人在一起久了,只怕是连自己也如荒野一般空旷了。
秋刀鱼叫了一整天原谅她
窗帘拉着,不知道外面天光如何,我扎到被子更深处,让困意一层一层没过头顶,曲曲还在洋洋得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从前到以后,一夜间拥有,谁说这不算相恋到白头’balabalabala”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忽视这坨浪荡的狗屎,我满怀恶意的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曲曲盘腿坐在床边一本正经的打嗝,是的,我就是被这巨响无比的酒嗝打醒的,我凶狠瞪着她,她委屈巴巴,一圈一圈的水在眼睛里荡开装可怜,恶意加深的我嘲讽她:“别拿你对男人的那套对着我。”她假装哀戚:“我自是情深意重,怎奈得寂寞之人众多。”三个月一别的喜欢,也不知道谁玩了谁。
“前几天在珠海kiss过的那个警察,最近在撩我闺蜜。”
“你不在意?”
“不在意,一拍即合,一拍即散。”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和谁在一起,都是那样的感觉,找不到什么欣喜若狂,也说不出对错,开始和结束都觉得可以原谅,觉得自己和对方都可以原谅。”
曲曲百无聊赖的边打嗝边踹我,试图引起我这个清高文人的注意,也不管对着23年空窗的这个文人诉诸情肠是不是对牛弹琴。
我转过身,蹭到她身边尽可能真诚的劝导:“你该试试像我一样空窗几年,那么你就会有等了很多年积攒起来的被压抑住的澎湃情感,一旦那个合适的人来了,你就会有归属感,就会对他好,把这几年等待的好都给他,把爱情和自己都给他。”曲曲沉吟了半晌:“可我觉得空窗是不对的。”我拉起被子盖住脸,决定远离狗屎,睡个回笼觉。
清淡的情潮,难免有些萧条。
秋刀鱼叫了一整天心上人
“若这下面躺的是你的心上人,你会哭么?”
“不会,若这下面躺的是他,我一头撞死在这里陪他。”
当我读到这句话,鼻涕一把泪一把感动的时候,曲曲目露不屑“多大的人了,长的年龄都喂狗了吧?醒醒。”
唏嘘《小美好》里陈小希等了江晨3年,曲曲白眼如刀甩到我脸上:“3年?编剧怕不是得了臆想症吧,我3个月,不,三个星期就会跟吴柏松走了。”
秋刀鱼叫了一整天“你就是北岛说的那条船,漂泊就是你的命运,可别靠岸。”
我弱弱的试图获得认同,仍不忘文绉绉的显摆文学底蕴,曲曲闭眼裹紧被子“别打扰我,我在修炼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bitch船。”
迅速穿好衣服,我恶狠狠的最后挣扎:“你这个社会主义爱情的毒瘤。”曲曲呼吸均匀声音渐低“过期的秋刀鱼,不止我一个。”
秋刀鱼叫了一整天沉默着关上门,一室的安详恬淡,孤独中不掩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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