乩

  近来，受蛊销魂。迷于各种奇门遁甲，五行幻术。阴阳八卦，河图洛书都要“研究”一阵方可作罢。

  甚至想擅设乩坛，拜鬼神，望把命运寄托予明月青天，抛却这幅自以为能的精魂神魄。七岁那年说理想是鸿鹄之志，十四岁那年就是一个志四方少年，二十一岁这年就成一个潸然故事了。七岁不畏，十四岁不羁，二十一岁不屈。胸怀博纳，妄存侥幸。

  稀星留弯月，醉酒哭长衫，腐朽书生不惑心智。半夜醒在梦中，振臂一呼空空荡荡，破旧的风扇还在墙一角默默落落工作。闭上眼睛，躺床上，七岁会想着明天晌午的雪糕，十四岁会想起走过窗前的隔壁班姑娘，二十一岁就落得念佛诵经祷告祈福。偌大的城，一千座一百米高的楼，没一盏灯是照在漆黑身影前面的，没一张床合适自己睡姿，没一扇门敞开接纳这深夜不归的“漂”。

  早早出了门，晚晚归矣！不见七月蝉，六月荷，三月梨花带雨。谁都仰头打量，打量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能否为他带来一点价值，暗暗主观比较，被消遣在他人脑海意识中。今天亦是如此，昏睡一天，断绝一切信息，到日落傍晚找一家小店。一盘拍黄瓜，一个鸡杂爆炒外带一个白菜豆腐汤，老叔顺带问了句:“酒呢？”“来一瓶！不，一箱！”老婶诧异上了菜，老叔若有所思的点了烟。我一个人在哪儿喝一杯，喝一肚稠，喝得知秋深悟，喝得悲观厌世。

“一两酒，陪你青丝变白发，一两酒，陪你朝阳又夕下，一两酒，我们三餐四季，一两酒，我们煮茶赏花。”吟吟唱唱一两又一两，不知醉，不知耻，不知秋蝉落叶父母双亲！无处宣泄，无处安放，不设坛扶乩，不阴阳八卦，安置何处？

  天阳地阴，东离西坎，五行生克，变卦其中，象辞犀利。何解兮，解酒兮？

——马卓

2018.0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