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多,天还刚刚睡醒,揉揉惺忪的眼睛。
远远地看见学校大门前的主道上,各种车辆早已排起了长龙,灯光闪烁中,车潮涌动,唯恐孩子迟到的家长们,只好拐进学校斜对面的小巷里。
匆忙开车门,一手拎起书包,一手拿着还没吃完早餐的学生,来不及挥手告别,快步跑入了清一色的学生装里,一样的背影后面,回车转向,驶进早已繁忙的菜市场。
市场外面本是批发市场的主要运输通道,却成了附近十里八乡的小商贩们赶早集的好地方。
前来买菜的大多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顺便来买些新鲜的时令水果蔬菜。
也有早起晨练遛弯后,买些早餐的人们。
路的两边摆满了嫩绿的菠菜,挂了露珠的香菜,头顶着绿缨子的胡萝卜,笑意盈盈的菜花,沾满泥的地瓜,紫薯……
一捆捆绿白分明的大葱像整装待发的士兵,齐刷刷列队站出来,叫阵起对面堆积如山的大白菜。
骑三轮车卖豆腐的老人,还来不及停下车来,热腾腾的豆腐穿透厚重的竹筛吐着白雾,就被前来买豆腐的人团团围住。
来这里赶早集卖菜的也是附近十里八村的村民。
看,头顶着嫩黄色的小花的黄瓜,红彤彤的西红柿也挨挨挤挤地凑过来。
“买斤蘑菇吧,俺夜里3点多就起来采的,你看现采的‘”
说话的是个卖蘑菇的女人,六十多岁。
她的一手端着碗热粥,一手掀开盛满蘑菇街的塑料箱,一簇簇的蘑菇层层叠叠地排列着,像春天的花一样盛开在初冬的街头。
“夜里早起采蘑菇,棚子里面太热了,出门后受了凉风,这会头晕眼花的,想快卖了这两筐好回家”。
粥沿着她哆嗦手的碗里撒出来,她蹲下身从脚边一个旧的布包里,扯出一团卫生纸擦擦。
“有微信吗?给你扫码?”
“你,你有现钱吗?俺,俺不想要扫的码”她又去翻她的布包,拿出一张卡来。
“你打的钱俺也看不到,种了一热天的西瓜,俺淌了快一车的汗都没舍得摘个西瓜吃,卖的瓜钱全打到俺儿子的手机里了。秋上买蘑菇种时,想问俺儿要微信里的钱,他说都花完了,一个子儿也没有见到……”
她弯下腰,盖好身后的蘑菇箱,嗖嗖的寒风从她的身旁刮起……
出门时,你能多带些零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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