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过一个小房间的,统总我去过那里十次,也可能是二十次,记忆在这两年里已经有些模糊了。
那是冬天,我第一次来这里。下了公交车,和友人告别后,我在携领下穿过一条条巷子,躲开各种各样的人,爬上窄窄的水泥楼梯,打开一扇门,走进去两三步,我的小房间在右手边的这扇门里边,放眼观之,何必放眼呢,无需放眼每一个物件都自己摆在眼前了,小小的方寸地方,窄窄的一张单人床,正对着门的书桌,还有藏在和门同一侧的墙边的衣柜……
我总爱坐在窗边的那张转椅上,这个小房间,大概并不属于我一个人,我记得的,记得真真切切。窗的底下是这把转椅,窗的对面是床,在床沿边坐着的,某个人,他是谁呢,却想不起来了。我记得我和他对视,和他相拥,甚至亲吻、抚摸。我记得黑暗中他赤裸的脸,记得他一句句的温柔低语。
这张床,我躺过很多次,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欲望的汗水和绝望的泪水。我从来没有在这张床上睡着过,又似乎有过一次,那时我的耳侧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浅浅呼吸声,很近很近,穿过发丝的缝隙就到了耳朵里。那是午后,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还来不及整个陷入睡眠这份宁静就被打破。不记得是怎么样从床上爬起来的,只记得坐在了床对面的凳子上看着门口两人交谈了很久。门掩上,我面对着墙躺在了床上,背后伸过来一双手将我抱住。再后来,是争吵,是眼泪,是大力的关门声,再到后来,是在街道边的拥抱,是在房间里的亲吻。
我记不确切大多的事情了,这个房间里,除了这些死气沉沉的家具,还有很多书,我翻看过几本,却不想去深读,我的整个灵魂全都沉溺在了床和椅子上了。似乎,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一把吉他,大概是在床边,曾有某个人坐在这里深情的给我唱歌。还有,还有什么呢,还有挂在墙上的发带,它们有好几次都盘在我的头上,是一双温柔的手,用梳子把我的头发捋直、盘好。好像变魔术一样,这些漂亮的发带似乎也让我变好看了。
某个人,这个某个人到底是谁呢,浮浮沉沉的在我的记忆里飘来飘去,我应该是记得的,我们常常通电话的。我的记忆尘封太久了,只隐隐约约记得他的相貌,生的好看与否,已经无法分辨了。但是我记得他的手,修长白净,在我肌肤的每一寸都停留过。我喜欢牵着这双手,不仅好看,握在手里也让人觉得舒服。
这个小房间,我太久没有去过了,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它坐落在哪里。从黑夜到白天,这里藏着我许多许多的时间,收走了我许许多多的眼泪,拿走了我许许多多宝贵的东西。常常会由于某些原因,回到这个小房间方圆几里的土地上,想回去看,却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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