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当,像往常一样,一旋钥匙,不锈钢门锁被扣在铁门上,发出几声清脆悦耳的响声。再一推门,略带呆滞的门,再度沉闷闷的伴奏几声,这才进得门来。这样一进一出,每天几次。
这日,家里来了一桌客,勇下班回来得早,一通翻炒煮拌后,麻利地做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剁辣椒炒鸡丁,红烧草鱼,糖醋排骨,青椒炒鸡蛋,素炒山药……这顿饭吃得口留余香,肠胃通畅,加上饭后谈笑风生,喝上乡下送来的新茶,再度口齿留香,清新淡雅,把个屋子装得热情满满,空气流转自如。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10:30,同学阿皮站起身来说:“勇哥,不得了了,不想吃饭换地儿了,这招待太够味儿,我记着你了。”他装模作样打了个饱嗝,一招手,“怎么的,你们还想赖着不走啊,人家明儿还要上班呢,呵呵。”
客人排着长队下得楼来,聚在坪中,舍不得走。
阿皮亮着嗓门:“哎哎哎,书生,你混得够香,哪天使使脑子,动动金手指,给咱几个上上报,上上书刊,可好?!”
穿风衣的书生说:“哪个混得香啰,还没你洋皮草皮走得俏,一波生意下来,就上万,只用手键几下就逮着主了。”
“哈哈哈,看你们都不是吹的,着地儿,够气派,把我们哥几个弄出了个底朝天,整西北风了。”另一个插嘴道。
一听这话,阿皮和风衣书生先是一楞,倏地,大笑起起:“走,哥们,一路走,一路行,一个都少不了……”
咣当当,一旋钥匙,不锈钢门锁被扣在铁门上,发出几声清脆悦耳的响声。再一推门,略带呆滞的门,再度沉闷闷地伴奏几声,把客人送走,这才关好门。这一出一进的,每天几次。
一折身,勇正要上楼,前屋一楼的后窗口,电灯亮一闪,一黑,一闪一黑,一闪一黑,直射向勇家的坪地,勇正好走向这又亮又黑的地带,心一提,纳闷道:“怪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紧接着,几乎同时,突然传出婴儿哇哇地哭闹声,一会哭得更凶了。窗户里新媳妇嚷嚷着:“哭哭哭,哭什么哭,有点响声就哭。”这声音像一条绳索,绑得勇有点犯糊,勇把那刚迈出的脚又缩回了,心想,这一楼之前不是仓库吗?怎么……正迷糊,倏地,他又听到新媳妇柔柔的哄着婴儿,婴儿哦哦哦地回应着。这些画面直冲勇的脑门。
上得楼来,勇回想前几天早晨,新媳妇还礼貌地和他打招呼:“勇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才回来。”
对,怪了,新媳妇今早变了。当勇开门时,新媳妇从屋里跑出来,把刚要说的话又咽回去。勇见状,忙说:“你有什么事吗?”“没呢没呢。”新媳妇慌慌地说,眼睛却滴溜溜滴溜溜地在铁门上转。这门紧挨着她家墙壁。
坐在转椅上,勇越想越不对劲。再把今天的事一连串,开门——客人上楼——客人下楼——高声喧哗——关门,串着串着,慢慢清晰了,那滴溜溜滴溜溜的转,那婴儿哭闹时的骂声,不就是为了这码事吗?!
第二天,勇抽空回家,把门锁套上塑料管,把铁门轴心“翻新”了一番,轴心便滴溜溜滴溜溜地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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