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那时应该是刚上初一吧,那时的冬天可比如今冷得多。
那时家住市郊,而学校却远在城区,骑单车也得将近两小时。
当时恰逢老妈去外市进行业务培训,而老爸又不大会做饭,所以老妈不在的这些日子,早晨时间比较紧张时,常会草草吃几口或干脆空腹上学。
或许由于腹中空空,身体便缺乏抵御严寒的能量,生在北方从不怕冷的我,手居然冻了。
左手冻得较重,右手轻一些。
冻伤的滋味真是难过,白天两手臂自然下垂时,冻伤的双手总是感觉胀痛而沉重,尤其左手,仿佛绑着两块青砖,沉重异常。
晚上睡觉时,每当钻进热被窝里,双手便奇痒难忍,痒得抓心挠肝无法入眠,不但痒且胀痛无比。
患冻疮的人都知道,一旦冻伤了,是很难根治的,年年复发。
该死的冻疮就象甩不掉的幽灵般,纠缠了我很多年。
那几年,我用了各种治冻疮的方法均不见效。冻疮膏用过,人们常说的干茄秧熬水泡患处也用过,热辣椒水泡手也用过,都毫无作用。
所谓病急乱投医,后来不知从哪个扯蛋的人嘴里听说,用麻雀的脑髓涂抹冻疮患处有奇效,于是也顾不得恶心,想尽办法的弄来照做,结果怎么样?特么的屁用没有。
每年刚立冬,手还是照冻不误,无论采取什么样的保暖措施也没用。即便在温暖的室内,双手也始终是凉的。而且越来越严重,两只手肿得象个馒头,继而多处冻疮崩裂溃烂化脓,那种既痒又痛且胀的感觉真另我苦不堪言。
后来有一天,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脑中忽的灵光一闪---既然冻疮是由寒冷造成的,那么我何不用雪把手搓热,以冷治冷、以寒治寒、以毒攻毒呢。
可我也知道,这需要一定的毅力,因为那种冰冷刺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自认毅力还是有一些的。
说做就做。我用脸盆去外面装了满满一盆雪端到室内,一咬牙,把手伸入雪中搓了起来。
真特么的凉啊,用冰冷刺骨形容都不够,那种凉好似把整个灵魂都冰冻了,这真特么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啊。
我咬紧牙,双手不停的用雪互搓着,冻疮处被搓得鲜血淋漓,把整盆雪都染红了。
慢慢的,感觉双手由冰冷变得灼热,直至越搓越热,感觉双手就如着火了一样。
就这样,每天我都经历一次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洗礼。十日后我发现,冻疮处开始慢慢结疤愈合,肿胀也在逐渐消除。
又过了几日,感觉双手下垂时没有沉重感了。一月后,两只手的冻疮终于痊愈。
在小心翼翼忐忑不安中迎来了第二年,另我欣喜的是,冻疮竟没有复发。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冻疮彻底痊愈再也没有复发,而且两只手变得异常耐寒。
另我束手无策、苦不堪言、连年复发,用尽各种方法也未见效的严重冻疮,就这样被我以“以毒攻毒”的方法彻底治愈了。
人,很多时候,还得靠自救。但凡未能摧毁我的东西,反而另我变得更强大。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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