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挪威的森林》中我看到了什么?
成书于八十年代的《挪威的森林》,在故事上回忆了属于村上60年代的爱情纠葛和成长历程。村上在对许多人将其当作恋爱小说告白中这样反驳道,“如果非要下个定义,我倒觉得其更加接近于成长小说。” 诚然,小说的写作背景是上个世纪60年代,日本经济在二战后得到迅速发展,城市的日新月异,使得现代化都市生活逐渐取代旧日本的生活方式。然而物质生活的飞速增长使得许多像村上一般的大学生或青年在面对应接不暇的新时代产物中,忽略了对精神生活的关注,变得日益孤独和彷徨,从而迷失于自我。《挪威的森林》便是对这样生活的一个真实写照。在整本小说中,每个角色都不同地对社会对人生产生思考和迷惘,他们选择的出路也各不相同,有的选择死亡比如直子,有的向死而生比如渡边和玲子。
于是在生与死的抉择中引出了这样一个主题。杨照先生这样解释,“我可以感到所谓责任这东西,尤其是活下去的责任以及对抗命运条件的责任,这是三十年来从没有从村上春树的小说追求中须臾离开的主题。”相对于死这种出路,活下去显得更加熠熠生辉。而小说中玲子便是这种活下去对抗命运的代表。她因为一次被同性恋女孩侵犯过程中产生了有悖于伦理的快感而产生对自我的怀疑。在这过程中玲子经历了一系列心灵的挣扎和成长,最后重获新生。村上在60,70年代就已经看到,人在成长历程必须经过对自我同一性的认识和对自身角色的认识。而在这个过程,人们往往缺乏勇气,缺乏这份活力,愿意为了寻找自我,为了活下去而付出代价的精神。而玲子给了我们想要呼唤勇气的对象。
玲子存在的意义也诠释了那个时代对于“人何为正常”的命题。也许玲子的命运从她开始出发那刻起就已经紧紧地同主角渡边和直子联系在了一起。她穷其一生地去追寻一个到头来未必有结果的问题,追寻的最后她却因此获得勇气走出心理桎梏而重获新生。可以说玲子的人生旅途充满着无限的戏剧性,她最大的愿望是呆在阿美寮中看着渡边和直子结婚,可因为直子的去世,她不得不迈出这本来就可以迈出的一步。从拒绝回归到回归,这本来就是一个机缘的问题。这又何尝不是我们的人生呢?
即使抛开这些不论,村上苦心孤诣地设计了这样一个角色,她被迫出发,主动冒险,最后她重获新生。一个三十八岁的玲子在纷纷扰扰的人世,努力地寻找自我,敢于接受成长的痛苦,最后自我回归。这样一个话题也足够鼓舞我们在成长的旅途中敢于接受不完整的自我,似乎村上在以这样的方式呼唤我们要有活下去和对抗命运的勇气和责任。我想这才是我们在阅读这本小说所看到的那道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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