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我这两年在西安大略大学师范专业遇到的最温暖的老师是谁,我会不假思索地回答:“特蕾希。”
还记得第一节课上,她让每位同学交一份“自我介绍”,作业要求上印着这样几句话:你们每个人对我来说都不是一个数字,而是一个重要的个体,请让我了解你生活中的点滴,我保证会认真读完你写下的每一个字。
在得知我的经历后,她的注视变得更加柔和:“我在英国留学时并没有受到文化冲击,所以我无从知晓你正在经历的一切,但我可以想象,你在异国他乡重塑自己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她总会在最清冷的日子里送来最关切的问候,在我挣扎迷惘的时候提供强有力的支持。她在业余时间不厌其烦地回答我一连串浅显或繁琐的提问,反反复复地修改我的教案和小论文。
渐渐地,我不需要绞尽脑汁就能完成作业,我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课后总是留下来和老师交流。而是像其他同学那样,上完课就匆匆离开,忙着预习下周的内容。
但今天是个例外——这是特蕾希老师教我的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我看见视频里有同学在轻轻抹着眼泪,我努力保持平静,默默留到了最后——我需要说声再见。
“Sara,很高兴你留下来和我道别,祝贺你即将顺利完成学业,以后你不仅是我的学生,而且是我的朋友。”
我们互诉衷肠,那个两年前总是战战兢兢、疲于奔命的中国留学生此时终于能够从容不迫地说:“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鼓励,我已经找到了未来的方向,能够独立解决许多问题了,毕业后我打算去T市……”
“太好了,我住的地方离T市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我母亲从墨西哥回来之后也会很乐意见你的!”
特蕾希的母亲一直热衷慈善,她退休后在世界各地从事社会工作。两年前,当特蕾希知道我是个刚刚登陆的“外来客”时,主动向我介绍了这位精神矍烁的老太太,她和我频繁地互动,帮助我了解加国的风土人情。后来她去墨西哥做志愿者,临走前叮嘱我及时告诉她我的近况。我实习和打工的趣事让她捧腹,而她口中的沙漠和海滩则令我神往。
“你是我心中最温暖的老师,我非常期待春天能够见到你们……”通话结束前,我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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