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体抱恙,好长一段时间没提笔了。也许懒惰也由此滋长。
大寒的日子里阳光明媚,我把自己长时间地暴露于艳阳底下,好让病毒与霉菌无所遁形;更把这段时间的药瓶子都清理一遍,而后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样子,再跟并不熟悉的神灵磨叽起来。没多久就自嘲起来,从来不曾熟络那方神圣,现在还是现实点,靠自己吧。
压根儿还是失眠了,我早早起来,披上外套,勇敢地往阳台一站:诺大的操场上漆黑一片,风凄厉地刮着。周边星星点点的灯光藉着风的淫威,无奈地漂移,树叶哗啦哗啦地伴奏。我努力地保持眼睛张开,因为最怕这种漆黑,像是要把人往黑洞里拽的感觉。
不远处的天空闪烁着白光,它越来越靠近了。这趟早班机该是还处于起飞后往上爬的轨迹,尾巴扫过大楼上空的时候,声响骤然增大;地面上的车辆碰巧疾驰而过;那风像是更肆虐了,它号召大大小小的树木,上演了一波群魔乱舞。失去了章法的混杂碰撞,让漆黑的夜更显恐怖。
我还是害怕了,忙不跌闭上眼睛往客厅里躲。
那风真可怕!
战战兢兢的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地使自己定下心来。而后沏上一小壶普洱,给自己压压惊。
打开书的扉页,那句熟悉的话语映入眼帘:心里自有阳光,那风并不可怕。署名是我爷爷的名字。
自小由爷爷奶奶带大的我,从来最怕就是那风。以往,我们乡村四周是阡陌良田,河道纵横,连绵的山体围成一道屏障。一般的小风不过岗,但大风却能在村庄里盘旋多日。每每当我顽皮的时候,爷爷总会使招吓唬我:那风会来抱走你的。顿时,我的脑海里就会被一片漆黑笼罩,那风张着大大的嘴巴,不停地呼气和吸气。呼气时,一切摇摇欲坠,像是要把村庄夷为平地,吸气时更是抢夺人口。"我再也不顽皮了。" 双腿死死地拽紧爷爷,喊救命。
长大后,我离开了乡村。跟着爸爸妈妈在城里生活,但我还是害怕那风。
到了中考过后的那年夏天,我收到了爷爷给我的这本书,《老人与海》。书回看了好几遍,但它的扉页我更习惯翻阅。它让我找到平静和更多的勇敢。
那风真可怕,但它终究会过去。希望心中的阳光,让我某一天也学会气定神闲地体会那另类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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