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她等你长大 再等你回家
直到进大学前,在有限又漫长的求学生涯里,我一直都是一名走读生。
所谓走读,自然是和传说中的住宿生活毫无关联的,每一天妈妈都准点送我去学校,再早早地去学校等着接我放学。
家离学校不远也不近,小小的电动车,在母亲熟稔的技术下,曾让我一度以为跑出了声速的奇迹。小学时,每天去希小的路上总是飘着煎饼果子的香气,那是我童年时最挚爱的一款零食。无数个飘过食物馨香的清晨一嗅,会给我整整一天的动力。
那时候的自己,还不是个爱说话的小孩,要说乖巧真是一点也不过分。每天在学校都是安安静静地听课做作业,文静懂事的好学生是老师同学眼里的我。然而,一到放学,我就会欢快地奔向校门,大铁门外的一处阴凉,因为妈妈每日的早来和位置固定成了她的专属家属等候区,而我的终点就是她所在的阴凉。
回家的路是那么的长,十几分钟的路途里,我可以讲完学校里一天的趣事还有小悲伤。
等到中学,初中的学校离家更近了,十分钟走路即可的路程宣布了妈妈小电驴的正式退役。
没有了听众的我,曾一度很是孤单,好在这种寂寞并没有持久,很快我就有了一路回家的死党,我的护法大使姗姗。回家的路开始变得很短,每每到家就有可口的饭菜等我,美食的诱惑使得回家的路显得无比轻快。
再后来我去了离家很远的地方上大学,奔跑在我童年记忆里的小电驴也告别了我,妈妈再也算不准我回家的时间。
曾经每一天的那句我回来了,逐渐变成视频里的我吃过了。寒暑假前后的日子里,妈妈的电话也最是频繁,早早催促订票的电话,凌晨送我去机场的出租,还有一路报备平安的短信。后来,我走出国门,来到别的国家,来到她不再熟悉的世界,她的问候和关心也开始有了时区。
回家的路途变得远了,妈妈牵挂的心也跟着远了。
02他等你归来 再接你回家
前两天从马德里回家过年,先生照例去车站接我。按照车票的时间,五点五十才到的车,他四点五十就出发去车站,而家去车站的路只需要十分钟。不幸的是那班列车晚点了半个钟头,先生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
我总打趣他,去那么早等着多久呀,而他总会说,自己等不及坐不了了。恨不得坐上一辆车半路来和我相会接走我。
这不是他第一次等我,打从我们第一次约会起,他总是会早早到家来接我再和我一起出门。
方向感极好的他对时间的把握也是出奇地准确,而我却正好相反,笨手笨脚,出门就会丢了自己。
先生总担心我,丢三落四事小,找不到路回家事大。
每天早上除了电话叫醒我叮嘱准备事项外,出门前后还需要向他报备平安。安全到达公司,一天里最重大的事情之一便完成了。
旅行社时常加班,经常按点吃不了饭,每每疯狂工作吃不上饭时,他都会很着急。
有了经验后经常会提醒我买些许干粮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下班到点他比我还高兴,催着我快快回家休息,路上则重复早晨的安全打卡活动。
原本的孤寂变得不堪一击,有过的脆弱都成了回忆里的点缀,就连冷冰冰的房间都因为先生每日的远程照顾有了温度。
03远方有路也有家
高中转学,一个人在外省读书,此后工作留学再工作,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妈妈做的可口菜肴成了记忆里的美味,乡音不变,韶光在光波中进行着声影转变。
龙应台曾在目送里说过: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现在,我在亚欧大陆的西端看东方的热闹沸腾,感受节日的喜庆。远方,有我的家。
离开一个熟悉的大家,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有了自己的小家。
如今,因为工作的原因,也需要在马德里和阿利坎特来回奔波。两个半小时的车程,让回家也变得需要多一点耐心。
在马德里,阿利坎特会变得遥远起来,每每提到也成了人们口中的远方,那里有我现在的家。
回家成了每日奋斗的动力,回国转转是一年里最大的心愿。
家在远方,路远水长,可远方有路,也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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