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前所未有的对话

作者: 狂燥的猫小姐 | 来源:发表于2021-01-13 11:48 被阅读0次

    原创/文:狂躁的猫小姐

    2043年

    看着坐在对面的她,我微笑着“你想喝些什么?”我这里有很多东西,各种各样的茶还有咖啡,只是,处在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今天喜欢这个明天爱那个,不确定性太多。

    坐在椅子上的她,有些局促和不安“你是谁?”大大的眼睛里有着好奇和戒备。

    她会这么问,我一点也不意外,如果她不这么问,我才会意外,我给她倒上一杯热茶,其实,我知道,她不喜欢喝茶一点都不喜欢,她曾经说过喝茶睡不着觉。

    果然,她看着面前的茶杯眉头微皱,嘴巴动动想说的话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我不由的在心里叹息,这孩子总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即使不喜欢不认同也不会大方的说出来,因为她怕对方会不高兴、会生气。

    她啊,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心,担心别人会不高兴、担心父母会生气、担心小朋友不在和她玩、不在和她一起上学,因着这种担心,所以,她总是不会轻易发表她自己的意见,那怕她心里不舒服,那怕某件事情会受委屈,会有不公平对待,她也只会沉默的看着。

    我知道她喜欢甜食,所以我又去屋里拿了一盘小点心,这是我前天刚刚从大拇指蛋糕店买回来的,那家店铺以有几十年了,店铺主人换了几次,但是啊,糕点师傅始终没换,做出来的食物越来越让人喜欢。

    她的目光顺着我手上的盘子移动,直到我把盘子放在桌上,她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朝我一笑,很羞涩,我并不怪她,她本就是个内向的孩子,很少有人能走进她的心里,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小小年纪的她特别喜欢带面具,带着人人不敢轻易接近她的面具,关于这个问题,我问过她,她想了半天说:“我只是不想受到伤害……”

    看着她,我心里的某处就突然得疼了一下,为她,或许是盘子里的小点心起到了某些作用,不都说如果心情不好就吃些甜食,尤其是巧克力之类的,那会让你的心情渐渐变好。

    当然,这种说法是会随着年纪而变化的,当有一天你突然意识到,甜食那怕是甜巧克力也解决不了你的坏心情时,那就说明你已经长大了。

    在我的邀请下,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小点心,认真仔细的看着“这上面的花纹真好看,看的我都有点舍不得吃了。”

    在她对面坐下的我笑“吃吧,还有很多……”她看向我,眼里有着明显的不相信,为了让她相信我的话,我指指她身后的房子,她回头看去,微风将她额边的发丝吹起,她眉头动动抬手去顺。

    她的头发有些自来卷发丝还硬,洗过的头发就像被烫了一般,弯弯曲曲卷到不成样子,她说:“我不喜欢这样的头发,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头发……”

    我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你的自来卷又何尝不是你的特点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纠结的事情和人,无论大人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就像她,还没到十五岁的年纪,小脑袋里确各种纠结各种担心。

    “你的发质遗传谁?”会有这样的发质,通常都是遗传,我知道遗传谁,我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如实告知。

    她放下手坐直身体“我妈。”声音很轻,目光就落在茶壶和放点心的盘子上,她偏着头仔细的看着,有喜欢在她眼底浮动“真漂亮……,我们家过年的时候,也会买盘子和新碗,为什么买不到你这样的?”

    我笑而不语多想告诉她很多年以后,你会有一个大书柜,但是不是用来放书的,而是用来放各种杯子和盘子的,瞧瞧……你的爱好有多奇怪。

    她的目光不在是单纯的喜欢,而是带点迷恋,她轻轻拿起茶杯举高,一双大眼睛在茶杯底部寻看着什么“奇怪,你这怎么没有。”

    我问她“你在找什么?”我知道她在找什么,或许是电视看多了,她想看看茶杯低部有没有印章和年月日,我的杯子看着精美又漂亮,其实就是普通的工艺杯,根本就不值钱,只有值钱和上了年纪的杯子低部才会有她说的那些东西。

    放下杯子,她有点失望“那,你的杯子一定很贵吧。”

    我没否认也没承认,对于工艺品尤其是能用又好看的工艺品,贵也是正常的“想要吗?”我突然就想逗逗她。

    她盯着杯子看了半天,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眼里有着期待,对杯子的期待。

    我拿起杯子喝上一口茶“想要,也不给你。”目光四散的我就用余光看她。

    “哦。”她低下头去极力掩饰眼里的失望,我舒展双眉,稳稳身体开口“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你怎么这么小气’对吗。”我语气笃定的说道。

    她小小的身体一僵,猛地抬头看我,那眼神分明是被我刚刚的话吓到了,我心里有点后悔,她本来就是一个胆小的孩子,而我明明知道确还要如此吓她,我太不道德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说完,她懊恼的捂住嘴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感觉既然你都问了,那一定是有想送给我的意思,不然……”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或许,她怕我会生气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我听不见,她放下手就朝我一笑“既然,你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那你说说,我现再在想什么?如果你说对了,我就把我画的画送给你,怎么样?”

    在小孩儿的世界里,无论是友谊还是交易都如此单纯,没有任何私心和其他想法,我拿起烟盒抽出一根,吧嗒一声幽蓝色的火将烟点燃,我熟练且老练的吸上一口。

    “你抽烟……”她看看我手上的烟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侧脸看她“有什么问题吗?”她立刻摇头否认,可惜她的表情出卖了她,无论开心还是生气,通通都被她反馈到脸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不用惊讶更不用好奇,以后你也会抽,甚至比我抽的还严重。”我说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还有一年,她就会变成一个小烟民,而且抽的还不少,一天一包半到两包,这量是有点吓人,想想她那鲜活的肺部,就有点让人惋惜。

    她咧咧嘴巴,一脸不屑“我才不会呢,虽然我爸妈都抽烟,但我不会,电视上说了吸烟有害健康,还会让人变老,你也别吸了。”她一板一眼的说着。

    看着她那认真又严肃的模样,我就想笑“或许,一年以后你就不这么想了。”一年以后的她,第一变化就是自卑,然后是敏感多疑不会在轻易去相信任何人,一年以后,她心中的信条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可是她忘记了,有的时候,那怕是亲眼目睹也不一定是真的,世人都说,有的时候你只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事情和结果,而其他则被你的大脑自动忽略掉,不是没看见,只是不想看见罢了。

    其实,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会自卑,这自卑又是从那里来的,是什么导致她变得自卑的。

    她先是摸摸她自己那黝黑的脸颊,后又指指她自己微微发胖的身体,我笑“这有什么,青春期很正常,等到十七八以后,你说不上就出落的特别漂亮呢。”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二十都不到,有些东西不是变一变就会没有的,可能随着变化这些东西就像特征一般,将永远跟随着,不过,做为过来人我也只能这么安慰她。

    她的脸颊上,嘴角处还有额头上,有着一块一块的粉白色,那是狗皮藓,长这东西就预示着要长个头,皮肤白皙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得仔细看才能看出来,而皮肤较黑的人,一搭眼就能看出来,明晃晃的想忽略都难。

    “我感觉我就是过了十八岁也不会有太大变化,毕竟这肤色是父母给的,这身材虽然是后天的,可是想要减下去真的很难……”她的话里有着苦恼,抬起的手扯扯额前的发丝,一扯一拉发丝在次卷翘,就像涂了摩丝一样定了型“还有这头发,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的眼睛朝上看去,那发丝就在她的眼睛上面晃啊晃的。

    “可是,你的眼睛大啊,这双眼睛不一向都是你炫耀和骄傲的资本嘛,怎么,现在也不喜欢这双眼睛了?”说到这,我故意冲她眨眨眼睛。

    她撇撇嘴巴“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好吧,在说眼睛大有什么好,大眼无神小眼聚光,你没听过啊。”她双手放在身体的两侧支撑着,没沾地的脚轻轻得晃动着。

    我歪头看去,她脚上的鞋子已经退了色,貌似还有点不合脚,鞋帮上有水彩笔画的卡通图案,这一看就是她自己画的。

    “这鞋子是你自己的吗?”

    她摇摇头“是我在姐姐那里抢来的,姐姐可以穿这样的鞋子,而我只能穿妈妈做的布鞋,我才不要呢,姐姐还没穿小就被我抢来了。”她有着小得意。

    “以后,这样的鞋子还有很多,你自己也会有很多这样的鞋子。”她会抢姐姐的鞋子,这是必然的,如果不抢,到姐姐穿小那也是鞋子坏掉的时候,根本就伦不到她。

    “你家真好,我也想住在这样的地方……”她看向远处的大海,随着浪潮后退前进声音乎远乎近“我喜欢海,对着大海,我心里就会特别平静,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般。”她闭上眼睛扬起脸“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

    她不是说不出来,她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罢了,想要把那些词语组织成一条顺畅的语言,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在读书了吗?”我问出很久以前就想问出的一个问题,我想知道答案,更想听听她自己是怎么说的。

    她睁开眼睛,目光一顿看我一眼就快速朝别处看去“不想读了,读不下去了……”她还是没有勇气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也是,她这个年纪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

    我决定换个话题“你不恨你妈妈吗?归根结底是你妈妈那么做了以后,你才读不下去书的。”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探寻着不想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她思考了半天,眼底有什么闪过“恨,如果不是我妈去学校找那个同学,那其他人就不不会知道,也不会闹的沸沸扬扬,谁看见我都窃窃私议议论不停,我就像个笑话……”她接着说道:“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那种感觉没经历过的人真的没有资格去评论什么,那种感觉想死的心都有。

    “你说,十块钱都还了,难道还差五块吗?”她的眼里有着不解。

    是啊,如果放在现在,十五块钱真的微不足道,甚至是什么都买不了,一杯奶茶钱都不够,可是她忘记那是在她那个时代,她无法理解十五块钱对家人意味着什么。

    “当时,你借这钱都用来干什么了?”我继续发问,这个话题她并不想说,可我必须让她说出来。

    她低下头去,咬着下嘴唇迟迟没有开口,我在心里轻叹“你是买什么了吗?”

    她扬起脸身体微微往前倾斜“其实也没买什么,就是一些笔啊本啊……小零食什么的。”说完,她有点如负释重的感觉。

    我点点头“为什么要向同学借钱?”

    “你是在审问我吗?”她突然不高兴起来,声音也提高不少,刚刚的友善已经在她眼里消失不见。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是碰不得,无论多久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问起真正的原因,她永远都不会说。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你现在还恨你的妈妈吗?”我拿起茶壶往茶杯里续上,又给她面前的杯子续上一些,虽然她没怎么喝吧,但是,这个地方太冷了,下次说什么也不在这悬崖之上建房子来,这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先是摇头又是点头“说恨也不恨,或许是怨吧,没错,就是怨……”她的语速放慢,像是在记忆的大海里寻找着什么“后来,我在一想,我连怨都没了,从小到大我就不省心,各种各样的毛病不断,我妈没少操心,虽然这事儿断送了我的学业,可我有什么资格去恨去怨啊,说到底是我自作自受,活该。”

    她能想到这些不容易,我满意的点点头,她接着说道:“其实,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讨债鬼,别人家的孩子听话,学习好,身体还健康,而我从小就不让人省……”说到这,她的眼睛覆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我喝上一口温热的茶,双手捧住杯子,杯子里的热气缓缓升起“你还在吃药吗?”这个问题是她心里另一个忌讳。

    她抿着嘴点点头“不吃怎么办,你知道吗,就因为我这病,我妈到处搜集偏方,你知道地龙吗?”看到我脸上的疑惑,她就得意一笑“是曲蛇,我妈听人说这东西好使,能治我的病,我妈就到处挖曲蛇,烤了备成粉末给我吃,手上被烫了那么大一个泡,一定很疼吧。”

    “那,有用吗?”此时我的心情极其复杂,她说的如此坦荡,而我确只有心疼,为她和她的母亲。

    “怎么会,如果有用还用吃药嘛。”她拿起茶杯捧在手里,她穿的太单薄了,我让她等一下就起身朝屋里走去,在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条毯子,我的身上挂了一条披肩。

    我把毯子递给她“这地方就这样,没办法有海风袭着,冷也是正常的。”我抱歉的解释道。

    她裹紧毯子,打个小小的冷颤“没事,其实也没多冷。”

    明明很冷,脸色都冻的煞白,确还逞强的善解人意,我心里有点气恼,她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彻底改掉。

    她并没看出我的不高兴,继续刚刚的话题“后来,有人说吃刺猬可以治我的病,妈妈就让住在山里的阿姨买回好几只来……”

    刺猬……我张张嘴巴,虽然我早就知道,但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一时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吃了几只我忘记了,但是那时候我已经开始频繁的去医院开始吃药了,到底是刺猬起的作用还是药物起的作用,我也说不清楚!”她轻描淡写,仿佛换病的那个不是她而是别人。

    “那得到控制了吗?”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她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又瘪下去“发病不在向以前那么频繁了,貌似在发病要比以前严重,我的养个十天半个月才会缓过来,记忆力还会出现问题。”说到这,她比划着“打个比方,如果我今天发病那头两天的事情,我会忘记很多,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个地方就是空白的。”

    “慢慢会好的。”我声音略带沉重的说道。

    “医生也这么说,可是,我太疼了,每次病发后脑子里都像钻进很多虫子一样,我控制不住它们,它们会不停的往里钻,很疼,我每次都会吃很多的药,然后就是睡觉,因为我怕我会受不了去撞墙。”

    我默默的听着看着她,我能理解那种感觉真的生不如死,真的想一死了之“害怕吗?”我长长的舒口气,以缓解我心里那压抑的情绪。

    “也不是很害怕,因为每次我爸爸妈妈都会守着我,怕我出意外……”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我决定换个话题“你的画,画的怎么样了?”

    她好像没听见,继续说:“我心里一直都不好受,尤其是对着妹妹的时候,明明她是小的,可在我面前她确像个姐姐一般,照顾我让着我……她没享受到一点做为老小的偏爱和宠爱。”

    是啊,那个时候父母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而父母不知道的是她们越是这样她心里的负罪感就越大,像个大石头一样长年压在她的心上,让她喘不上气来。

    “你知道吗,因为我长年吃药,医生说以后可能会影响生育……”她的目光对上我的。

    我表示知道,她嘴角动动“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那你说说我当时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一个猜谜的游戏,而她确不知道,我清清嗓子“你想的是,以后大不了不结婚了,就这样陪在父母身边,如果有天父母不在了就一个人生活。”

    听完我的话,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你猜的还真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现在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去祸害别人,影响下一代,一个人也挺好,何况我现在还有父母姐妹在身边。”她想得到开。

    “或许,多年以后你会后悔呢。”

    她深吸一口气,双肩垮下来,这是她放松的表现“怎么会,有什么好后悔的,一个人不结婚又能怎么样,很正常吧。”

    我忘记了,那个时候正在流行独身主义和丁克家庭“不想找个人陪你嘛?”

    “我已经开始写东西了,或许是电视剧在不就是小说看多了,写的不是很好。”她所答非所问。

    既然她喜欢这个话题,那我应该问些什么“你的故事里都有谁,能说来听听吗?”

    她有点不好意思,眼里尽是小女孩对未来对爱情的憧憬,想藏都藏不住“自然是美好的,青梅竹马,日久生情……”说着,她咯咯的笑出声来。

    “挺好,你可以继续写下去,按着你自己的想法写。”我以为这对她或许是条不错的出来,后来我才明白这不是出路,就像画画一样都成了她的爱好。

    提起她的小说,她开始滔滔不绝,话比最初的时候多了一倍还要多“你想看吗?那天我拿给你看。”她眼里的兴奋就像小星星一样跳跃不停。

    以后……还会有以后吗,为了这次见面我几乎把所有都耗尽了,悲从心生我眨眨眼睛看着她艰难的微笑着。

    我喝上几口茶平复自己的心情,看看手表快到时间了,我朝她伸出手“能把你的左手给我看看吗?”

    她先是一愣犹豫中她的左手慢慢递过来,握着这只手我心里五味杂陈,真好,手腕上还没有疤痕,在过四年,她的左手腕上会出现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大约有一寸长。

    因为这道疤痕她开始带护腕,白色的护腕,后期开始带手链,别人都是带一条她带两条,尽可能的遮住这道理疤痕。

    “怎么了?”她好奇的问道。

    我抚摸着她的手摇头“你的手真凉。”

    她的手指在我的手里动动“现在还好些,夏天的时候比较严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的凉,还会有冷汗浸出来。”她特别无奈的说道。

    我用力的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确无能为力,时间滴答滴答在我耳边响起,我握紧她的手,一再告诉她“不要因为任何事任何人做伤害你自己的事情,遇到不公的事情一定要反抗,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听见了吗?”我急迫说着,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我一在叮嘱,只希望她能记住我此时说的话“记住了吗,不要去讨好任何人,一定要反抗……”

    手终是一点一点的松开,堆坐在椅子上的我硬咽出声……眼泪顺着指缝不停的往下流,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一在提醒她,让她避免那些不必要的伤害和灾难。

    1999年

    我今天去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里有很的薰衣草在路的两边随风摆动,因为电视里正在播放薰衣草,我受电视剧的影响就特别喜欢薰衣草。

    走过花海就是悠长的小路,放眼望去得有上千个台阶,都是成块的石头铺成,很结实的样子。

    我往上走去一路休息了三次,终于我看到了房子,我卯足劲继续往上走,看到了房前的桌椅,还有一个女人坐在那里,她面朝大海……后面还有一句是春暖花开。

    这是谁的诗句,我忘记了但是我读过,多美的诗句,别说此时还真是应景,那个女人背对着我,我不知道她是在看海还是在听海。

    她很认真神情专注,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本想和她打招呼,看见我她确一点都不见外,直接让我坐下还给我倒茶,虽然我不喜欢喝茶,出于礼貌我并没拒绝她,她好像知道我不喜茶,没有勉强我。

    对着陌生人,我不善于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她一直在引我说话,几个回合下来,我说的渐渐多了起来,也生出一种从没有过的亲切感,还有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真好。

    她总是微笑的看着我,她的眼神里偶有怜悯和心疼闪过,她很温柔看出我冷会拿毯子给我,她的这一举动让我彻底放下心里的戒备,开始和她畅谈不停。

    她真是一位合格的听众,那怕我的话不好听她也没有要发火的意思,她问了我很多问题,都是这几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些事情。

    比如,我为什么突然不读书了,我的病怎么样,我画的画……甚至我还把我开始写小说的事情告诉给她,这是我的秘密,目前除了我妹妹,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我很好奇有些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有透视眼,只一眼就能看见这个人的所有过往?

    或许,她是神女,但看这样也不像啊,她一直问我的家人,当然,我对她的家人也好奇,她有丈夫,还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她管那孩子叫神兽,每天斗智斗勇的,有时候也会鸡飞狗跳。

    她的父亲在几年前就过世了,母亲独自一人生活,她说父亲刚刚过世那两年,她希望母亲能在走一步在找一个,可是母亲不同意。

    虽没说具体原因,但她心里清楚,和父亲在一起风风雨雨几十年,母亲过得并不如意,甚至还有些委屈不痛快。

    母亲怕重蹈覆辙,她不在劝说,只是告诉母亲你想找我不反对,你不找我也不说什么,我就突然感觉她特别的善解人意。

    她好像很了解我也理解我的心情,我把这几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信任她,就是想说给她听。

    她握着我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眼里全是心疼,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心疼我。

    她告诉我,不要为任何人任何事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不高兴了就要说出来,遇到不公平对待就要反抗,不要去讨好任何人……她让我继续坚持画画和写东西,我想把我写的东西给她看,特别想,这种感觉很强烈。

    一阵风刮过……我的脚开始不受控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赶着我走,顺着台阶快速的往下走去,我连停下脚的机会都没有,我听到了哭声,会让人窒息的一种哭声,我忍不住的回头看去,那悬崖之上没房子没有桌椅更别说人了,只有那哭声徘徊在悬崖之上,久久不愿散去。

    或许她说的是对的,我应该适当的根改变一下,不在忍让要反抗……不开心就要说出来,当然,画我会继续画,东西我也会继续写……

    就算不是为她的叮嘱,那也是为我自己,或许真的会改变些什么,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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