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流动着洁白的云,干净明亮,可是却忽然下起了细雨,于是街上多了许多伞。一个女孩飞快的跑到屋檐下避雨。
行人匆匆,她却慢了下来,此时撑伞的多是学生,虽然她也是其中一个,但她不着急回家。
不久,天空露出了一丝阳光,伴随出现的是一座彩虹桥,在洗过的天空上点缀。
“彩虹!”女孩开心的笑。
……
此时,是寂静的夜,所有人都熟睡着,甚至有低低的鼾声,独有她,被梦惊醒了。
也许那不能称之为梦,因为那只是一段回忆。
她睁眼望着有昏暗亮光的宿舍,感觉这样的黑夜和寂静,愈加让她的难过想涌出来,可到底没有,她小声呢喃着睡着了,“又是这样的梦。”
翌日,四月的天气特别地好,阳光特别地明媚,教室的紧张气氛也特别凝重。
一节课下来,方晴收拾着课本,以待下节课的到来。
不过刚才的那节数学课倒是给了不少人打击,方晴也是。鲜红的八十多分撞入她眼里那一刻,她发愣了好久,说过了不要难过,可看到模拟考试分数的最后一刻,她还是难受了。
每个人都有,都有为分数难过的时候,都曾被分数狠狠打击过,那个时候的我们,都那么脆弱。
方晴同桌对分数唉声叹气过后,忽然跟她说话,“方晴,你昨天晚上好像说梦话了。”她们是在同一间宿舍住,并且是上下铺的关系。
“我说什么了?”方晴有点漫不经心,显然是被试卷影响的。
“好像在说着彩虹这两个字……”她不太确定,毕竟也是在睡梦中听到的。
但是方晴收拾课本的手一顿,怔了一下,忽地想起了昨夜的梦。
她没有回应同桌,她明白了,看到分数的难受为什么那么大,因为,原来还有隐藏的另一种更深的难受,那种放弃了梦想去为一件事努力,却得不到收获的难受。
抬头看着教室里挂着的倒计时,上面仅剩六十多天,写着励志的话。她忽然想哭。
为了许多事,在现实面前,放弃了梦想,却还是一无所获的那种感觉;现实将一个人变成他不想变成的模样,那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如今溢满了她的心间。
是成长?还是必然的结果?她不知道。
……
“读书是你唯一的出路,别想那些没用的念头,你要知道社会在发展,需要人才,你得好好读书,这样才有个好未来。”
方晴咬着唇,不说一句话,父亲听到她想买摄像机及想当摄影师的话时,大发雷霆。
“可是我是想拍摄风景,并不是给明星艺人拍电视剧。”她小心翼翼地说,不敢望向父亲。
“那更加不可以,这样的工作以后能养活你?”
她将视线转到母亲身上,母亲叹了一口气,说:“小晴,我们也是为你好。”
此话一出,方晴就知道了,父母都是同一立场的。她的反抗无效,她的梦想刚萌芽便被扼杀了。
“现在的我们,不过也就是为了高考,为了自己的未来才这么努力,挑灯夜读,不浪费一丁点时间去学习,似乎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朋友说这话时的无奈的笑,她一直记得,甚至一度想哭。
她曾发怔地用一节课看了教室每一个人的样子,神情专注,认真,似乎想把书本的每个知识点记住。
她曾听过老师一遍又一遍地描绘大学生活的美好,听着激励人的话,可是当她站在湖畔边,望着湖中柳树的倒影时,始终迷茫。
时间终究磨去一个人的棱角,褪去了曾经的年少轻狂,开了花还没有结果便枯萎了。生活和现实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吞噬了她的梦想。
而原来,离高考越近的时候,她越能想起那时的彩虹,被搁浅四年的梦想渐渐清晰。
……
行人收了伞依然匆匆,女孩将手比了一个取景框,对向了彩虹,闭上一只眼,微笑。
透过取景框,女孩看到了七种颜色交织的彩虹桥,更看到了彩虹中她的梦想。
她依稀记得,那时雨后的空气是有着甜甜的西瓜味,有凉凉的微风拂过。
可是后来,她见到过那么多的彩虹,闻过很多次甜甜西瓜味的雨后空气,感受过凉凉的微风,却再也没能寻到那个时候的梦想。
每一个人最终还是不敌岁月,梦想最终还是不敌现实,那个记忆中的彩虹,终究被时间隐匿。
望着没有彩虹的蓝天,方晴出神之际,上课铃声响起,草稿本上已悄然留下她用铅笔描绘的彩虹,时间依然在流逝。
没有七彩的颜色,只有两句诗。
“旧时彩虹,
无处不堪寻;
无可寻者,
惟有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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