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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张照片的瞬间,是不是产生一种感觉:这不是同样一张照片吗?
然而,这是美国内战时期两位摄影师分别拍下的作品。图片里的场景,是一个摆拍。原本空空荡荡的战壕里既没有那柄来复枪,也没有尸体。看到尸体下的方格条纹布了吗?那是尸体被包裹着挪动,摆出头部朝向外侧的痕迹。
其实,从摆拍不是一定全是坏事。一方面,当时存在的银版照相法(daguerreotype)曝光时间长达几分钟,无法在战争中进行实时拍摄。另一方面,经过挪动物体的相片构图,摄影师可以充分利用照片的叙事潜能。比如这两张照片中枪的摆放和尸体位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士兵冲锋陷阵,不幸战死在战壕,临死一刻还在奋战。这展现战争真实的一面,触动观众。
但是,这种摆拍无法不让人产生一种道德上的背叛感。为了拍摄一张照片而来回挪动战死士兵的尸体,难道不是根据对死亡和牺牲的冒犯?更别提这些照片拍摄的目的不仅是向大众展现战争的残酷,也是摄影师和所隶属公司赚取利润的方式。得知人们对逝者和战争的感触和对故事性天生的敏感被他人利用谋利,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不安的事情。如此,人们还能安心体会图片的叙事性和艺术性吗?
如此看,摆拍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事情,如同生活中的很多食物。那么重要的其实是一个“什么可以被接受,什么不可以”的界线。道德因素,科技限制,经济需求等都是考虑因素。这就取决于每个人不同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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