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纠正一个笨蛋，他会讨厌你。

一一题记

夜了，秦凤在兴头上一气呵成的几千字文章，她随心所欲一字字点点而出，两个半小时出气的筒，出了气吗？谁有得气的你？谁有得让她出气？

的确是一个问题。

问题是，谁有得让她出气？她又为何而气？

这样的率性而为也只有秦凤了，这样的直言快语不怕损人也只有她了， 就在这角落没人出现？就因没闲人路过不打扰？

的确，谁都不会打扰的心灵世界，想怎样就怎样，说说吧，或许舒服一点 ，不为什么，只因憋在心里，想说，那就说说，随口一说。

4月17夜，秦凤一进入大伯的灵堂，秦凤就瞥见大伯的小女儿陈莲摆着一把长椅子躺着跟他父亲的水晶棺并列，她摇摆着椅子一副逍遥自在的架势，“你比你父亲还逍遥！”

秦凤冲口而出，她惊吓不小，但见陈莲如此装模作样的架势的确容忍不了。

女儿竟然躺在长椅子跟死去的父亲的水晶棺并列着！女儿不该跪着拜别父亲吗？竟然躺在长椅子上摇晃逍遥跟父亲聊天？能有这样的女儿的确出乎意料，所谓的哭得惨不就跟父亲告别、不舍得父亲的离去吗？却是这般模样跟父亲叫板？一个活活的人躺在灵堂上成何体统？陈莲却是这样的反叛没个样？

秦凤禁不住唠叨着，她又能拿陈莲怎样？大伯就躺在水晶棺里，他见不到女儿这疯狂躺在他的水晶棺旁边，可是谁都管不了她，秦凤何许人？她只管她的家、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没有陈莲这般有官威、有能力，但不至于这样的不懂事，不尊重死者。

拿陈楠来说，在于她二伯、三伯去世，她都跟秦凤守着灵堂，从没有吭声一句，默默为伯伯们付出辛苦、多的是尊重，在于送行前为伯伯们多付出、多做她的一份力量。

秦凤很喜欢陈楠一个姑娘家能够做到这样的镇定自若，两对死人不惧怕！

秦凤也是女人，在于之前她也惧怕死人，但她婆婆去世，她跟陈彬守灵，她是媳妇，应该这样做；三伯去死了，家里人都伤心欲绝，秦凤跟女儿陈楠说，我们今晚为三伯守灵，让哥哥他们休息一下，后面的事都得哥哥撑着。

陈楠随口应允。 后来堂哥们回家陈楠又轮流来跟哥哥们守灵，在于二伯去死 她也自觉这样做，不用秦凤提醒。

陈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她能够为伯伯们多做事，而陈莲一个将近四十的母亲却这样不尊重父亲， 不尊重多担待的秦凤夫妻，当然没有惹秦凤生气各有各的品质，这样的人怎样训都没有用的，她盛气凌人跟秦凤不相干，她的人品跟秦凤不相干，那是她的责任，她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一些个别举动足见一个人的人品。

秦凤在于送行之后，婶子在准备祭品让亲戚祭拜，她呆在祠堂招待客人喝茶，她还几次端茶给陈莲喝，毕竟她哭惨了，必须多喝些茶水，至于她不懂秦凤的好是她的事，跟秦凤无关。

17号晚上，秦凤问过陈莲，为什么躺在长椅子上？

“我在陪父亲说说话。这椅子是他坐的。”

“要烧了给他吗？”

“不，留着纪念。”

这把长椅子的确是大伯夏天躺在自家门口乘凉的那把椅子。

过后，秦凤不知道听谁说，这把长椅子拿到灵堂让守夜的人在外面的大厅休息的，但不是陈莲的这样拿长椅子跟死去的大伯的水晶棺并列。

一般按照这里的人的习俗，死人生前用过的东西都得清理送到垃圾堆，衣服则是烧了，分三年烧，每一次祭拜也得少一些。

在于婆婆去世的时候，陈彬拿给母亲盖的新被子400元，一张一米出头的床不都给伯伯们拿出去烧了？

大伯生前睡觉的长椅子则得留着没被销毁？

爱屋及乌就是这样，一点用过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而婆婆的东西不能留着，烧了干净！

多子多福吗？

儿女越多越见证多子多福吗？不，多子的心胸越来越狭窄！

婆婆去世之后，闹着找钱、做风水的事只有大伯夫妻。

秦凤夫妻全然不知过程。

她认为，婆婆在生尽量给老人家吃好、睡好、穿好，她做到比谁都好。人死了也就不跟人家一个样没素质，只在意婆婆留多少钱？

如今大伯去死，大伯的女儿对着自己的父亲不也这样的荒唐？

陈莲就自自由自在嚣张跋扈，她的确不止这般专横跋扈。

昨天上午，陈彬也在灵堂跟大伙一起议事。

“简单点，不要花费那么多钱。”

“你走开，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无关你事。”

陈彬一听立即走开了，之后，对于她们说什么他都一句话也不会啃声。

一个死了的人，对于骨肉亲情谁不心疼？

陈莲一出口就是， 我爸辛辛苦苦一辈子就要挂竹副给他，就要仪仗队给他。

“如果这样排场，就得要轿，要多一些搭配的，就走这几百米得花千元以上的。”

四伯见不惯也说出来。

“就要！”

大嫂贾芳也要花多钱为这场丧事大铺张。

陈诚也赞同要花这讲究排场的消费。

“我要全套的纸料，别墅、摩托车也要！”

陈莲就跟那个安排纸钱的老板说。

谁都听着刺耳，她那架势、口吻就跟谁赌气嚣张，招摇过市的模样有什么用？死去的人能拿到这些纸糊的别墅、钱财、摩托、汽车吗？

“你把金山银山烧了也可以！“

大家心底里都明白，但由着陈莲叫嚣，谁都不啃声，又不花别人的钱，她想怎样烧钱就怎样烧钱，纸料老板最开心了！

秦凤只知道钱要用在刀刃上，物有所值，不然花多少钱也没有意义。

秦凤记得，在于2021年3月12日三伯还没进祠堂的那会儿大伯已经病发，陈莲仅仅把父亲送到镇医院让她所谓的院长朋友瞧瞧，如果不是陈诚赶回家送父亲上省医院，他爸这命就让陈莲断送在镇医院，再也没有她嚣张跋扈躺在椅子上摇摇篮姿势跟父亲并列说说话。

人命关天的事，陈莲就相信镇医院的朋友院长，这一次大伯住院也是家里人安排在市区医院，那个不理睬病情严重的陈彬的市区医院，那个三伯做了微创手术随即心脏停止跳动的市区医院！

秦凤痛恨那个不学无术、草菅人命的医院，她家的几个男人就在那里毁了！

那天，秦凤听侄媳妇说她公公在市级医院就觉得不对劲，医死人的医院还去？

在于那些天，他们都说公公没事，星期一就可以办理出院回家了，医生也说观察一个星期 ，血管没堵塞，却是在于星期六晚上就撒手人寰，让医院出死亡证明都不肯！分明病人就是在医院住院死的，却是这样不负责任，一条人命轻描淡写就推开责任了？

秦凤没在场，而大嫂一直陪着大伯，谁都没得被埋怨。

秦凤在于大伯被送回家脱了衣服看看有没有拉屎的会儿，大嫂才说：“好些天没拉屎了！”

一个人好几天没拉屎怎行？

事实就是这样的，不知道谁的责任？

一个陪护的人竟然不知道不拉屎不危险？

一个娃娃没拉屎都会紧张得找医生，何况一个在医院住院观察的病人 几天没拉屎，大嫂样样都显得精明强干的女人怎不懂？有吃有喝的人，不会拉怎行？竟然她就不当回事？直到人被拉回家，干干净净的床单才让大嫂暴露自己，“没有屎的，好多天没拉屎了！”

一个人本来好好的，一时间就没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只有整天陪伴着丈夫的大嫂才清楚，但，一切的一切追究原因都无济于事。

安息吧！一路走好！

秦凤夫妻当然尽量做好，第一夜就主动守灵堂，其他人都不会抢着来。

有抢着要守灵堂的人，大伯的大女儿陈雪、小女儿陈莲，她俩都是四十左右的女人。

17夜，秦凤跟陈彬先洗澡过去灵堂守前半夜，陈楠跟堂哥一起守后半夜。

这事情在家里陈彬就跟女儿、侄儿交代好。

“你们先睡，醒了就过去灵堂。”

陈楠跟堂哥都说，好。

秦凤一进入灵堂就让陈雪、陈莲回家睡觉。

“我们六个人安排好了，分三批，不用你们。”

哈哈哈，这漂亮话好坚决。

秦凤找来侄媳妇，“我们是否先将送纸礼的回礼准备好？免得明天理事的顾不过来？”

“好啊！”

侄媳妇随声应好，让儿子在圩上买红包袋回家，她们几个人一起在祠堂包红包，40元、80元、120元的分三个袋子写好、准备好。

当她们打理好红包的事回转头，陈雪、陈莲已经不见人了。

说得好听的就是陈莲。

那天，秦凤先跟侄媳妇打招呼，不要让陈雪姐妹俩在祠堂碰见三个姑姑过来祠堂拜别哥哥，免得哭成一团。

“谁都不能干涉我留在这里，我就要留在祠堂！”

秦凤这才看到陈莲就在她身后。

三岁小孩不知道秦凤的好意，陈莲一个将近四十的母亲不懂秦凤的意思吗？秦凤明明就是不希望她俩哭惨了，却是让陈莲这样抢白、无理取闹！

几个婶子都气了，“陈莲 ，你五婶好意不想让你们哭得伤心，你怎可以这样说？”

陈莲哪里接受了，“我明天就要留在祠堂，我就不离开！”

是吗？陈莲能做到这样吗？如果人不多的时候，她哭了吗？人多了不就哭得惨？

秦凤不跟她计较，这个不懂好人心的奇葩的女人，他哥医治他父亲在不久前还了欠债吗？她逞能什么？帮她哥还债啊，她拿多少了？她宁可花钱烧掉纸钱几千元，她又拿了多少钱给哥哥花？拿多少钱孝敬母亲？

这些都跟秦凤不相干的，由着陈莲任所欲为，那是她的人品。

秦凤经历了抢救陈彬借钱的难，经历了她父母生病住院她拿不出钱的困境？她知道钱最可爱，有钱可以做好多事，有钱不被看扁要回自尊！

钱花在刀刃上，钱可以救人，而不是陈莲这般烧钱最潇洒。

事已至此，秦凤是谁啊？有得说话的地吗？

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