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卡萨布兰卡》是在大三,这部电影当时是我们《电影欣赏》课程的经典案例。
时隔几年,小清吧开起来了,也毫无意识在电影和现实之间寻找对应。
经典的台词,早就忘了。
如今拿出来用,那么称手。
三天前的晚上,和师飞二姐一起喝酒。
师飞说,有这么一个地方你应该感到幸运,全世界那么多家酒吧,为何他们偏偏走进你这一家。我推荐你再去看看《卡萨布兰卡》。
爱合,聚散。
多少人观望,多少人在来的路上。师飞说,可以的时候,为这个社会多承担一点,多贡献一点。
坚持平凡,坚持生动。
坚持和而不同。
只是我不大确定,为来去匆匆的人提供一点幻想和寄托,残不残忍?
换个角度来讲,这里大门敞开,却从来不招揽。
从来都是机缘巧合在引荐,在招待。
到底什么是机缘巧合?
我发现,偶遇在被解释过后,都是合理的命中注定。
所以有很多远方的朋友会在我的公众号下留言,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满怀期待。可我知道,无论你们规划多久,成行的机会永远都会是某个瞬间偶然的决定。
它需要被验证,被合理化。
然后摧古拉朽地被推倒,被遗忘。
师飞指着我身边的二姐说,她能在你身边坐多久?两年还是十年?
聚散,爱合。
相遇相别,人之常情。
时光飞逝毫不留情。
我们健忘从而一贫如洗。人人看似都在追求永恒,最后都是为某几个瞬间在活。
就像电影台词一样,“人人都在尽力而为,而你成功了。”
早上我靠在枕头上,时而沉醉时而快进时而暂停,前后看了不下五六次《卡萨布兰卡》。
二战背景下的老电影,用我的角度看到的不是与法西斯的战斗,不是为全世界几千万难民的解放事业肃然起敬。
我看到的这座酒吧里最得意的作品依旧是爱情。
“整个世界快要倒下来了,我们却挑上这个时候来谈恋爱。”
人类的苦难和挣扎,真的只是一个场景。正如有人在看完这部电影过后的感叹:当我需要在国家和朋友之间做出选择时,我宁愿自己有勇气选择朋友。
生而为人,有的人是靠信仰活,有的人是靠性情在活。
能捕捉到“全世界有那么多城镇,有那么多酒吧,她就走进我这一家”的灵感,也足以引以为傲。
重温这部电影,我开始思考,前后四年到底都是谁走进了我的小清吧。
多少人是无意间的相遇?
差不多半个月前,二姐在天马小区里面吃午饭。
阳光普照,大地回暖,正是长沙冬天离开过后的好时候。
她的微信里躺着数十来个群,她屏蔽了许多从不在意的。可就在这个阳光普照的中午,她鬼使神差地点进去了那个被屏蔽的群。
老天没有给她任何暗示。结果,看到了朋友转发的我的文。
读完那篇文需要三分钟。
五分钟过后,她加了我的微信。
十五分钟过后,我们在清吧碰面,她给我买了一碗卤粉。
半个月过后,她放弃了进京赶考,留下来做我们历史上的第一任店长。
蝴蝶效应,步步惊心。
谁又能解释得清楚,这其中是什么在左右命运。
如今她早已成为了众人熟知的二姐,镇守吧台。
一边和我们喝酒聊天,肆无忌惮地笑;一边拖地刷杯子,兢兢业业地操持。
所以,你看啊,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到底是什么?
毫无意义,却又妙不可言,人生最美的东西都在这可说和不可说之间。
你应当相信,这世上一定有你的有缘的人在等你,你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甚至遇到了你都无所察觉。
萍水相逢,都是一种感官上的迟钝。
有天赋的人才具备谈论相遇的资格。
仔细想来,我与二姐的相遇,最早的起源就在于她毫无意识地点开了那则群消息。无意识的东西,科学上的引经据典无法解释。
“全世界有那么多城镇,有那么多酒吧,她却走进了我这一家。”
遇到了,全世界的山河湖海都开始煽情,开始说话,开始佐证。
理性最终也只能归为感性的一部分。
走不到终点,才是坍塌。
四年前的某一天,我和师飞在清吧门口偶遇。
四年大学的交情,止于相遇时候的点头和球场上的对骂。
毕业过后,各自扬长而去,没有半点念头,没有半点联系。
毕业过后的不期而遇,在自家门口。秋天的叶子开始落地,大雁开始南飞。
际遇就像这看不见的运行着的自然规律,囊括宇宙,包揽一切生灵。
我们似乎硬是在乱世交锋中触碰到了一点启示。
他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指着门头说我在这里开了一家小清吧。
我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他说他一个朋友住在天马。
他的腰间别着一本书,头巾扣在脑袋上。
有风从我们背后升起。
夕阳残照,惺惺相惜。
他说,那以后我有地方喝酒了。
酒一喝就是四年。这里的道路被掀翻,很多店铺被耗干,人们来来去去。
平地起高楼。
我们越过最开始的不期而遇,接受验证。
时光飞逝啊。
缘分是什么东西?一切还是从那个下午延续,时而曲折离奇,时而峰回路转。
回过头来,最精彩的故事还是最开始的部分。
从天而降,不合常理。
时常令人回味。
昨天晚上,也有人意外地在清吧重逢。
许多年前的老熟人,重新回到这里,让人百感交集。
徐慢慢和王艺东在优步公司的校园招聘会上巧遇,相约清吧。徐慢慢激动地给我发微信说,大当家,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谁了吗?
我说,谁啊?
她说,不告诉你,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王艺东带着曦月,曦月是清吧两年前的吧台妹子。
他们缓慢地从清吧门前的台阶上走上来,走向正在生火的我。那一段脚程,有两年多的时间距离。
他们,是我活生生的过去。
人生,隐约有点无法自证,需要人情世故,需要物是人非。
伤离别,让人自视自知。
后来,粟昆来了。
最后是萌萌哒和她的男朋友。
这是绝无预谋的无意重逢,他们丝毫没有预见到彼此。
上天的神来之笔,是当晚给萌萌哒最大的惊喜。
萌萌哒是第二天早上的飞机,去往北京,她毕业了。这一次,算是最后的道别。
嗜酒如命的萌萌哒,没有喝酒,浅短的几句过后匆匆离开。
我忽然想起了,这座房子里留下了这些人多少的台词和场景,光是片段式的重温,就不知要花费几个夜晚。
夜里催情,迎来送往,反倒适合掩盖那些柔软的真相。
这个地方之所以神奇,便是它一直在孕育别离和重逢。
生生不息。
唯一给我的感受依旧是时光飞逝。
时光飞逝,我依旧不确定什么人会在什么时候走进这家小清吧。
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觉得我们是彼此的有缘人,我一定是在等你。
我不一定是你的里克,我却想说那一句:永志不忘。
《卡萨布兰卡》里的里克咖啡馆,我们的酒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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