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浓)
幼年时期印象深刻的动画片有两部吧。
第1部是日本动画片《铁臂阿童木》,看的不多但因为大表哥的仗义出头而记忆尤深;第二部也是日本动画片《聪明的一休》,这一部则是童年我唯一完完整整看下来的动画片没有之一。
01.《铁臂阿童木》&有阿童木眼睛的体委
有幸看到《铁臂阿童木》,是因为我和弟弟当年去姥姥家玩儿,舅舅家表哥带我们到村子里的大队。。
当时我们应该还没上学的年纪吧。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电视,看到大队部的彩色电视上正准备放《铁臂阿童木》的动画片儿,开心极了。
但里面人满为患,我们根本挤不进去,幸好人小,表哥就带着我们左冲右突地钻了进去,找了位置席地而坐,美美地准备等着动画片开始。
因为我们是外村来的,村子里小伙伴儿有些欺生,我和弟弟就被挤来挤去的。
看到我们被欺负,从来不善于打架的表哥表哥还跟他们村的小伙伴打了一架
可是那个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脚底喷火的火箭少年形象却在心底里扎根了,以至于高一时候第一次看到我们的军体委员还愣了神儿,他的一双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像极了阿童木啊。
那时候是课间,他刚好站在讲台上,我的视线不经意一瞥就看到了他……
这个阿童木的眼睛让我浮想联翩不由得盯久了也不觉得,他呢似乎有感觉,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目光令他不自在就回望了过来……
哈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后来没有后续,或许是我容颜欠佳的缘故,但我的高中时代因为年纪在班级里算比较小的且一直都情窦未开状态(不算借口吧,哈哈)。。
02.《聪明的一休〉&胖胖的电视
到《聪明的一休》播放的时候,这时候我已经开始上小学了。
每天放学回家第1件事就是打开电视,坐在炕上看。电视是十四寸的海燕(好像是这个牌子)黑白电视,清晰度超高,一丝儿雪花都没有。
只要那个一休哥的旋律响起,外界所有的声音都被屏蔽了,那个入迷啊!
“格地格地格地格地一休哥……”、“哈,就到这里吧!休息一会儿,休息……”、“西一为门大人”、“小叶子”。
一休哥的配音清亮甜脆,别有特色很是喜欢。
等大了以后才知道,一休哥的配音演员是一位成年女士,感觉配音演员真的是很了不起。
(配音演员王晓燕,出生于辽宁,曾是辽宁儿童艺术剧院的配音员,擅长配音在15到40岁之间的女性角色,可以说她是中国动画片配音员中很有影响力的一位配音员。她知名的作品有《聪明的一休》、《美少年战士》、《绿野仙踪》、《忍者神龟》、《足球小子》等作品。——此段文字来自百度)
那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家里的这部黑白电视买来后搬到家里屏幕后有颗螺丝松了,老爸不知道,我们看电视时候就发现这个电视屏幕怎么左右宽、上下窄啊,屏幕上下各有一窄缝没有影像,导致电视里的人物都被压缩成了胖乎乎的样子。
那时候都不懂怎么摆弄电视,也没有售后服务的概念,而且也不影响观看,人嘛虽然都同比胖了一些也都不难看,于是就这么看了起来,慢慢都习惯了。
偶尔到别人家看到人家的电视里人物修长的身型,居然不习惯了。
后来某天,家里来了一位懂无线电的朋友,他看出了电视异常后就帮我们检查,弟弟还吓唬他:“小心啊,千万别炸了!”那时候普遍认为,若贸然打开电视机后盖电视机会炸掉的,哈哈。
电视修好了,爸爸妈妈和我们却都不习惯了“人咋这么瘦啊丑死了!”
03.小电视迷落榜了
有了电视之后,我妈就成了大电视迷,我成了小电视迷,晚饭后就是我们休闲的电视时光,但是这也丝毫没有影响我的成绩。
那时候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也或许电视确实开阔了我们农村孩子的眼界。对于电视剧啊电影啊我总能一字不漏地讲给别人听,爸妈深以为豪,这对我看电视的放纵就为以后埋下了隐患。
上了高中,电视机就成了阻碍我学习的罪魁祸首了。
那时候高中住校,为了看一部心仪的电视剧,我不惜找一些千奇百怪的理由回家。
高考前那一段时间正播放着《渴望》,我天天骑着二八大杠奔回家看慧芳,看完两集就开始后悔浪费了时间,然后就熬夜看书。并下决心明晚一定不回家等等,可明天晚饭临近时候又心痒难捱……
如此一来,成绩也直线下降,同学们都以为我回家是更加刻苦地学习,却不知道是我克制不住的电视瘾发作了。
那时候父母亲一直觉得自己的女儿从小优秀,成绩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从来也有因为学业让他们操过心,所以,看个电视嘛没啥!
其实心里惴惴的,但总觉得高考上大学应该是没问题的,直到高考成绩下来落榜了,父亲控制不住地在我面前掉了眼泪,我才后悔万分,然后次年就被送到了离家几十里地的县城高中复读……
04.不复返的旧时光——耍赖·蛋糕·小面包·鼻涕虫&第一名
遥想当年,母亲尚健在,父母和我和弟弟,晚饭后热炕头上,就着三四十瓦的昏黄的电灯泡,一家四口摸出扑克牌打“钓主”的时光……
我十一岁头上(就是刚过年就十一虚岁,其实周岁还不到十岁)那年元宵节晚上,爸妈在厨房炸鱼,我跟弟弟在打牌,一贯好胜的我输了却想着耍赖。
那时候家里的炉子是在火炕的炕沿边上,我就坐在那炕沿边上,弟弟坐在炕的里侧,耍赖时候俩人互踢,我就被弟弟一脚给踹下了炕。
炉子上的水壶正欢快地唱着歌儿(水开了),其实水早来了,但妈妈急性子,非得激昂鱼都炸完了才来灌水,怕锅里的油过了火候等。
被踹下炕的我将水壶给带下来,滚烫的沸水直接浇到了我的脸上,我大叫一声哭了。
爸妈赶紧推门,我落地时候头朝下(肩膀着地),两条腿就倒立着撑住了门,爸爸怎么也推不开。
后来终于进来了,妈妈看到我左一边脸上一脸水泡吓慌了,爸爸则赶紧背起我往村子北边赤脚大夫家跑去……
大夫(我叫他三伯伯的,胖胖的很慈祥)安慰我爸:“别担心,我有特效药,治过一例被石灰水烫伤的十二天就好了,也不用担心毁容,她年纪小不会留疤的,就是这小丫头今天这鱼是吃不成了,……”
现在三伯伯的儿子都已经快花甲之年了吧!
涂了药回家后,爸爸就去赶集给我买好吃的,那时候似乎孩子病了,就有了得到吃好吃的零食的特权。
回来的时候爸爸就捎回来一包上面撒满芝麻的饼干点心,很像现在的芝麻薄脆饼干,但却是很大一块儿,一包有六块吧,每一块都有童年的小人书那么大(64开的),吃在嘴里满嘴留香很是美味。
爸爸说,这是镇上商店里剩下的最后一包这种饼干了,他要买的时候,旁边另外一位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也看好了想要买给自己的孩子,爸爸就跟他我说“我孩子病了……”然后人家就让给爸爸了。
弟弟看着我吃馋得很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争抢,很乖地说:“我不吃,都给姐姐吃吧!”我看看他,把饼干递给他:“吃吧,我还有蛋糕呢。”
蛋糕是爷爷库存好久没舍得吃的美味,软软的甜甜的,据说远在天津的姑婆捎来的高档甜品,因为太少,爷爷从未给我们这些孙辈的品尝过,但因为我这次受伤了,爷爷很心疼,就全部贡献了出来。
蛋糕现在不算什么了,但当时是八十年代初,我们那里最好的零食粗粗的桃酥,是镇子上食品厂生产的,上好的桃酥则来自烟台,还不常见,能吃到烟台食品厂生产的个头娇小的桃酥已经不错了!何况现在是天津来的蛋糕呢。
这场伤痛持续了十多天,元宵节后就开学了,教我们的是驻扎在我们村的外地老师,老师姓柳。
柳老师写的是一手好字,但最爱给学生们起外号,曾给穿棉鞋的女孩起外号“小面包”,因为棉鞋做的胖胖的;还叫那个常年拖着两条鼻涕的男同学“鼻涕虫”、“鼻涕多地就多,家里有很多地吧?”……等等。
我受伤了涂的药是黑色的,所以当他安排同学们来看我的时候,我只想躲起来,担心脸上黑黑的药被同学们看到告诉他,那他再给我起个外号“小黑鬼”咋办呢?
可是同学们告诉我:“最近测验了,柳老师说这次测验算你第一名,”“可我没参加呀!”我很困惑,“老师说你病了,安慰一下……”
一个小小的伤痛得到了从祖辈到师长、同龄的关爱,是那个年代特有的温情吧!
时光不再,物是人非,不胜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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