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很喜欢看电影和小说里的故事,但是我觉得那只是会出现在荧屏上的动画和纸张上的文字,我觉得生活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故事,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坎坷和际遇。
后来我发现,只是我的生活太过平淡,而每个人原来都有自己的故事。
我的生活圈子太小,小到上学不过十分钟的步行就能到,每天见的人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班里的同学 大家基本都住在一个小区,班里的同学从幼儿园到高中来来回回总离不开就那么几个人。
后来,我离开家,去了大学,校园封闭式的管理,同样使得我的生活基本处于上课,宿舍,食堂。更可悲的是,我的生活如此,我同样觉得别人的生活也是如此。
哪来的打架斗殴,哪来的喝酒殉情,这么狗血的故事,难道不是只会出现在小说和电影吗?
我信誓旦旦的以为,这个世界是光明且美好的,世界上还是善良的人居多的,所有的我以为都在这个假期,在我第一次住进青旅以后,变为泡影。
原来我以为的,都是因为我太天真了,天真到傻的那种。
入住青旅的某个夜晚,我们几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游戏,几轮游戏过后大家渐熟络起来,话匣子也就此打开。
颜值最高的那位小哥,是本场自述的MVP,当他讲出他的故事的时候,我只能托着我的下巴认真的听着,而且表面还要摆出一副,我很平静,你的故事不过如此的表情。然而内心的旁白却是,卧槽?这是在讲小说吧?
比我只大两岁,可他的故事仿佛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并且很明显,他的故事不是编的。
从小父母离异,就独自生活,一年级的时候就独自在外租房上学,够不到灶台就踩着板凳伸着脖子自己做饭。
5.12那年,他刚好在四川上学,地震的时候,一块楼板顺着后脑勺砸下来,他算是死里逃生,只是头上留下了伤疤。
小升初的时候,凭着自己的实力考上了市里的重点中学,高中同样也是重点。只是高中以后,不怎么喜欢学习的他,开始辗转各地,到处逍遥。
高中在南方给别人当马仔,大家的时候,大哥让上,就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于是就被砍伤了。因为害怕被警察抓,被砍伤以后就躲着不去医院,高烧四十多度就硬抗着,伤口就用鱼线缝了。后来在澳门开赌场的姐姐才托关系把他送回本市。
伤好之后,打算修养一段时间,于是重返校园,这时候距离高考也仅剩两个多月,于是他在学了两个多月之后,轻松考了个三本院校。
他讲给我们的故事没有时间的连续性,后来他去了南方舞蹈学院,南舞是全国著名的魔鬼训练营,我虽然不学舞蹈,但也略有耳闻。他说他去的时候,老师为了给他开胯,一般都是直接上脚,劈叉的时候一脚上去,基本胯就被开了。
从南舞出来后,他进了部队文工团,因为舞跳得出众,所以也很得重视,就在马上要被授予军衔之际,他自己在外面接了私活,演出的时候从舞台上摔了下来,脊椎摔断,他也被部队开除了。
离开部队的他,去星巴克考过咖啡师,他也曾用青旅的咖啡机为我们做过咖啡,也拉过花。他也在后厨打过下手,虽然没有在后厨正儿八经做过菜,可毕竟也看了那么多,他在青旅用老板唯一的电磁炉和一口鸳鸯锅做过非常好吃的口味虾。
最穷的时候他无处可去,用三十块钱买了两床被子,每天和流浪者抢地方睡觉,天桥下,公园长椅,地下通道,谁打赢了地方就归谁。他说,那段时间,最害怕的就是下雨,因为下雨还要找地方藏被子。
为了挣钱,他去酒吧夜场,几排烈酒下面压着钱,能喝多少钱就拿走多少,他喝完了全部,喝一排去洗手间扣嗓子眼吐一次,直到后来吐到胃出血。拿了全部的钱,第二天去医院打了醒酒针。他说这些故事的时候很平淡,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他说,反正我年轻,我有的是资本,我怕谁,打个醒酒针也不过花了两千多,可我喝完那些酒拿走了九千多呢。
他也喜欢穿梭在各个城市,真正融入这个城市去体验生活。
他说在成都的时候,他试着过过真正成都人的生活,早上起来就去吃火锅,下午喝茶打麻将,生活要多安逸有多安逸。
在上海的时候,为了寻找最正宗的上海生煎,曲曲折折走了三个多小时,在一个弄堂里找到了那家生煎店。
我想,他定是看出了我们不是一路人,因为故事讲到这里,他就说,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
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男生,因为喜欢法语,高中毕业后去北京培训法语,暑假过后就出国了。
一个人在法国,遇见过打劫的,遇见过种族歧视。还好,顺利活到了把这些说给我们听。
或许是年龄还小,他为人处世还略显青涩,胆子也很小,甚至不敢在西安独自去钟楼或者回民街,只是因为听我们讲了钟楼附近曾经的新疆人。
听了很多故事之后,我突然发现,我的生活是多麽的平淡,平淡到就连身边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
而我笨嘴拙舌交不到新的朋友,也无心去花费心思去结交新人。我更是没什么眼力,我很难分清谁真的是好人,谁又是不怀好意。
可是我还是喜欢听故事,喜欢遇见不同的人,尽管大家一眼就看穿了我们不是一路人,但是当大家坐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
愿再相逢,依旧如故。
笔畅意安
2018.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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