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子
《送别童年》连载连续写了四天,想换个轻松的题目休息一下,可是想了很久都理不出头绪,锅碗瓢盆琐屑把心砸成了柴米油盐也没有生出个指儿,亲亲我我像是放过的烟火只剩下沉寂。以色列正预备和耶利哥的一场仗纠结着我,其实很喜欢打仗的故事和片子,是因为打仗之前的部署和谋划。想起曾经有一段时间的失落,小时候用心读书该有多好,那就报考警校,做名警察也是很有趣味的,因为喜欢案件里存在着悬疑和推理,这些最终都是幻想,尘埃落定只有手里的笔想使梦和遥远的记忆生花。
古老的歌谣,童年的记忆,“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城南旧事》和《送别》都是从姐姐那里知道的,”
从我有了记忆起,我家住着老式铅灰色的砖头砌的房子,那砖头质地很脆,我经常会找半块砖头砸成五个小子,然后在石头上磨的圆溜溜的玩。房子根基是一米左右的灰色石头,在我的记忆里房子就是大房子那种,左邻右舍小伙伴家的住房大都土墙,我总是会觉得我家好像跟邻居叔叔大爷家有点不同,为什么我家会是那种灰色砖房。
有一天,懵懂的我终于明白了。那时我家哥哥十五六岁,姐姐十二三岁,我八九岁的样子。哥哥小时候模样就好,听妈妈说一天一个样子,现在长成1.84米的大个子,模样更是不用说,夏天睡觉的时候奶奶都用雨伞给他罩着,怕月亮给他照黑了,哥哥是长子长孙,故奶奶百般疼爱。
一天中午,我只顾玩真的没有注意哥哥放学回来了,就突然的听妈妈大声的喊,爸爸很多人都往我家后边的小庄跑,于是我也很惊恐的跟了过去,哥哥手里端着一把尖铁锹在前边跑,妈妈爸爸在后边追着喊,就看哥哥手里的铁锹举过头顶往下很砸,打起来了!哥哥放学一句话没说拿起东西就跑去打架,那天爸妈我们都吓坏了。费了好大劲才拉开,我在一片吵闹声里似乎听到了缘由,原来后边小庄那家跟哥哥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学校喊哥哥是小地主,地主羔子。哥哥在学校没跟人家吵,气郁结心里,放学跟人家拼命了。妈妈知道情况很生气,那天吵的很凶。费了好大劲才平息。
也就是那天我好像懂了,为什么我家是老式的灰砖房,因为我家是地主,后来我就会观察自己琢磨,哪家房子是灰色老砖哪家就是地主成分。
我家住房对面不远有几间房子,里边是队里的油榨机。老式木头纯人功力气才能出油的那种。妈妈中午做了菜饭,我跟姐姐哥哥就端菜饭往油房跑,叔叔大爷就用装油的勺子弄上半勺,正从油榨往外淌着的热豆油浇在我们的菜饭上,搅拌开黄登登的又香又可口。我跟哥哥姐姐吃着互相炫耀着,谁碗里的油多,唉!那年月真的让人馋。
后来没有多久油坊就停了,我听说分开单干了!几家一小组,不久又分成一户一户的,油坊就彻底荒废了。
油坊开始闹鬼了,那是姐姐跟我说的,说的很吓人,红头发红眼睛舌头伸在外边,一身红衣服,姐姐鬼兮兮的说,那是小红孩,还要拉我进去看,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敢自己进去过油坊,天天晚上睡觉我都害怕,害怕油坊的小红孩。可是小红孩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又没有见过,白天就琢磨油坊的小红孩。
有一天,姐姐为了寻到她最大的快乐!把我哄进了油坊,光线很暗蜘蛛网结满了房梁静的没有一丝声息,只感觉头发有点想竖起,我仔细的看也没有发现小红孩在哪里,这时姐姐大吼一声就跑,:“小红孩来了!”我吓的是魂不附体跟着姐姐往外跑,跑出来姐姐会很开心的笑,我很纳闷她在笑什么,那么可怕的事她还笑。
从小到大我跟哥哥的感情都非常好,跟姐姐有些时候就相生相克,每次姐姐把我惹哭,哥哥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打她,随后就是他们两大战,姐姐从来就是不甘示弱又吵又打,我什么也不说看他两打的起劲好像事跟我没有相干了。就记得最严重的一次,姐姐打不过哥哥,恼羞成怒跑到锅屋,那时候不叫厨房,把妈妈的和面盆抱出来,举过头顶“嘭”摔掉了,摔了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讲一大堆,哥哥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妈妈回来又吵又骂,我不说话,是他们两打架在妈妈那里也不关我事。
童年的记忆有很多什么味都有,有欢笑有眼泪有惊恐,人生其实从那时候已经开始了,长大了也无非就是那么多,只是换了角色而已,时间可以斑驳年轮,瓦缝中流淌的记忆犹如雕塑家的刀,不是有意雕刻而是无意划伤,随时间迁徙幻化成了艺术,时不时的让人回味。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姐姐那里还有一本不知名的破旧小说,后来我经常回忆里边的故事情节,给它起了名字《大海女人和狗》,因为那时还小,不是太能明白故事写的什么,只感觉有种说不出东西缠绕着我,那本《天方夜谈》还有哥哥的一本简谱书,我无论如何是要占为己有的,任凭哥哥找死我都不拿出来,哥哥对我的信任和喜欢,没有责问我太说,硬是说姐姐拿了去,我想收起来留以后长大了学,想想有多傻。
陈年的旧事,忆一程,回味一程,送一程。还有多少岁月留任性,“天之崖,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今余欢,今宵别梦寒……。”
2016.1.6.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