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道回府后,樊风心中落下了一块巨石。虽然小白坠入人生低谷,逼近生存绝境,可自己究竟在暗黑深渊中抓住了她的手。然而,虑到后续他陷入另一组困恼。答应的剩下的钱从何获取?
他想到的唯有亲人。他犹知,虽父亲贵为镇长,母亲辞去教师工作开一家幼儿园,住的是六层高的自建房,一楼租与人家开品牌服装店,二到四楼请人经营旅馆,自己一家三口住五六层复式风格的豪庭,全年收入不菲。可建房的资金是从银行贷了几百万的款的,十年分期一年得供好几十万,加之除去家庭开销实际也所剩无几,父母压力也挺大。
可是,相比起小白面临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于是他既愧疚又不得不劳烦父母。
“爸妈,能借我四万块钱吗?我知道家里也没啥存款,可我……有急用。”樊风支吾地说。
“前几日才拿走六万,加上这都十万了,你能告诉爸妈出来了什么事吗?”突然的异常令他们生疑和不安,父母担心他是不是惹上麻烦了不敢跟他们启齿。
“没什么事,只是急用。”樊风也不好也不敢实情相告,这个年纪的这个事他还真难以启齿。
父母只好悄悄跑去“盘问”小俞。小俞自知也不好隐瞒,大概解说一遍。
悉知“情报”回到家中,他们当作若其无事,爽快地从不多的存款里取出来给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且那么令人骄傲,爱到骨子里。他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他的感受就是自个儿的感同身受。
樊风感激不已,激动得又抱父亲又粘母亲。自三岁“巅峰”起,他们关系亲密得很。特别与母亲像母子又像朋友,甚至还像“情人”,搂肩搭背,一口一个大美女的叫唤。
身为父母官,他们深刻体恤贫穷带来的困苦。儿子如此大爱有责任感,不是啥坏事,正因为这样老天方才格外对他开恩吧。虽然他们有点反对儿子早恋,但他敢于经受五年之痛非常人的毅力,真爱不及也。
五年悄然伊始。五年呵,日升日栖,花开花谢,一季季的雨,一场场的梦。
诗曰: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我心中的“故人”在远方,我只能在彼岸隔岸观花望穿秋水也!
……
初中时期的樊风除了拼命地省下零花钱,就是寻找网上各种代写,课下抽时间当起家教。他的闻名遐迩多少家长争相聘请。同龄辅导同龄,洞悉彼此,事半功倍,何乐不为。
一点一滴,积少成多,一分一厘尽寄往牵挂。而每一份汇款单上内详,不记名字不留地址。
父母看他终日不辞劳苦心疼不及,但每每想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狠心不阻挠。然后就刻意在他零花上动手脚……翻倍。
久而久之,他们仿佛也习惯了默默关爱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但愿远方的姑娘不负春光,不负他的厚爱与寄望。虽然他们未曾见过她,但能让自己儿子魂牵梦萦的女孩一定像荷花一样地艳丽。
樊风深知父母的用心良苦,学习上他也不落下一点点成绩。
高中时期的樊风简直就是亮瞎了眼,可也没几个女生有勇气胆敢来“打扰”,现实的“恋爱”路上他乐得清净。
长大了,来钱渠道也广些,可以去打工。周末发过传单,假期跑过外卖,甚至进厂子。他这不是公子哥闲来体验生活,而是实实在在地挣钱“养家”。无特殊他几乎是没有周末无例假期。每一分血汗挣来的他觉得特别有意义,别人施舍的那叫同情,而自己亲手挣来的那叫付出。
每个人身边都会有一撮铁杆,他当然更不会例外,安岚就其中之一,她是蓝铁,然后再有她的“老公”小涵加入。三五个人靓丽养眼空闲时帮他一起打临工。钱挣多时他就会多汇点,毕竟高中学费过千。
年纪越长他越特别想念小白,荏苒光阴没有消磨他的渴望。她过得好吗?她现在怎么样?还是那个模样还是那么白的小白吗?对了,她成绩怎么样?她有没有再念起我?有没有谈了恋爱?有没有……
很多很多的假设和念想,很多很多的牵挂与忧虑,唯一付出一如既往,五年如一日。
他用五年的时间守住一个惊天秘密。五年的青春,五年的付出呵!悠悠岁月漫长,艰辛路上跌倒再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负重前行。最好的时光里,多少次的望眼欲穿,多少次冲动想奔去找她。
小白,对不起!等你考上了大学一切阻力许能迎刃而解。我曾说过五年之后再去看你。但愿你真似一朵荷花,那真是我更愿意看到的你的样子,哪怕你已然忘我另有所爱,我也一定一定很欣慰。
付出的五年,艰辛的五年,念想的五年,终于掀开最后一页。全城高考中,樊风毫无悬念自然考取了国一流的大学,从市到县到镇到处宣扬,母校与政府联合奖励了三十万。
五年,他终不负她,也不辜负自己。
不负韶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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