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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会，又起身走出门外。想了一下，他又折返回来。
他来到毛女的房间打开了门。毛女正用一把剪刀剪自己身上的绒毛。她一边剪一边抱怨道：“我为什么要长成这样？我要剪光这些毛，那我就会和别人一样了。”她的手已经消肿了，可是仍然不很灵便，剪刀被她使得很笨拙，不小心剪破了身上的一处皮肤，伤口处立刻渗出了血丝。
天成跑过去夺下了她手里的剪刀，然后帮她擦拭了伤口，系好了衣扣。看了看，天成又把毛女的袖口和裤口调整一番，只露出手脚。他又瞧瞧毛女的脸。毛女的脸孔先前已经被天成擦拭的很光滑现在看起来很娇美，周围有一圈细细的浅白色绒毛，只是没有整理显得很蓬乱。她的头发颜色稍深一些，细看在青白色外还泛出些亮黄色。天成把那些绒毛整理一番，捋进头发里几乎看不出了。天成又到处翻找，找到几个漂亮的发夹，把几根从头发里滑出的细绒毛别进去。
天成看着觉得很满意。他把毛女扶起来，又给她穿上一双女式鞋。天成看着穿上鞋站在面前的毛女，感觉她比先前长大了许多。天成领着她走到一面镜子前。毛女向镜子里看去，里面有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只是稍显娇小瘦弱些。天成站在她后面，帮助她把头发向后捋了捋。她又对着镜子晃晃双手，光滑白皙而真切。她的脸上展露出开心的笑容。
天成看到毛女笑得很开心，也跟着放心了。他找到一个挎包，装了一些食物跨在毛女的脖子上。
毛女怔了一下，不知道天成要做什么。
天成拉着毛女走出门口，指向远方，回身关门。
毛女似乎早料到了，抢先一步，挤回门里。
双方面面相觑，片刻，毛女怯懦道：“我不想走。我没有地方可去。我没有家。我在一个玻璃盒中生长，每天接受培育检查和化验。我们一个房间里有很多玻璃盒，里面都是像我一样被培育的，只是性别不同，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还有生长的速度也相差很多。一些生长得快的不是被分割送走就是因病被销毁了。前几天出了一次事故，我们剩下的都跑出了那个房间。我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我逃到外面，东躲西藏了几天，知道别人都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身份还穿着衣服。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就被一个医院的医生发现捉回去。在那个医院里，他们要杀我，我拼命逃出来，逃走的时候发现培育我们的地方就在那个医院的后院里。”
天成听得楞了一下，随即缓过神来。他猛地按住毛女的肩膀并摇晃她，神情急切。
毛女诧异道；“怎么了？我知道你可能不会说话，那你这么急切想说什么呢？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噢，你想问那个医院在哪里。”
天成赶紧点头。毛女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那里很危险的，我永远都不要再去那里。”但天成愈发急切，毛女看不得天成眼里乞求的目光，弱弱道：“那，好吧。不过得等到晚上，不然又得被那个医生把我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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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松开安儿被封住的口，说道：“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别害怕啊，谁让你是个培育品。怎么样?你怎么不说话?“
安儿已经不再感到恐惧，而是愤怒至极。她瞪着阿金，眼里似乎要喷出烈火。她张开嘴，想要咒骂，却连啊的声音都发不出。
阿金注意到了。他用手掰开安儿的嘴，在无影灯下向里观望道：“原来你的声带有病变啊？对于正常人不过是个小手术，只要预订声带，配好血型，随便谁都能做。但你恐怕不行，因为你的再生力有病变，普通的器官会被你染上病毒，你不能总去喉咙里消毒吧。不过我就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情。而且我会做得完美无缺。“他开始准备材料接着便做起了手术，嘴里还没有停：“很快的啊。我还没有出生时，就在妈妈肚子里练会了。当时那些自诩为顶级的医学家们做的手术差点笑死我。更可气的是妈妈还很崇拜。一些愚蠢的人聚到一起搞个愚蠢的组织还起了个愚蠢的名字峰世界。他们那样的水平怎么爬得到顶峰，怎么窥探到科学的灵魂和真谛。“
阿金一边说着，一边工作。他就像在准备着魔术道具，耍了几下魔术手法，最后完成一个神奇的魔术表演。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儿已经发出了一声：“啊“
门外的助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44
石峰家里，阿莲和石铭宇坐在一起吃饭。阿莲显得忧心忡忡。石铭宇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啊？爸爸会出了什么事啊？“
“不用担心，“阿莲温柔地安慰着儿子：“你爸爸是个勇敢的警察，妈妈相信你爸爸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明宇疑惑地问道：“那别的警察还来找过他，还告诉我们要给他们打电话。“
“那一定是误会。你爸爸是个好警察，他只会抓坏人，让坏人受到惩罚。人们都离不开警察，警察是为好人服务的，你长大了也做一个像你爸爸一样的好警察。“
铭宇显得有些为难：“可是，我告诉过爸爸我想长大了当个科学家，科学家不是也会为人类做贡献吗？“
“好好好，“妈妈有些开心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做个好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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