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升入九年级了。为了女儿我没有跟班上。小牧终于没在我手下当学生了。我想,小牧可以单飞了。总很奇怪,两年的相处不能一朝忘却。
小牧另一只胳膊也摔断了,又像扛枪一样裹着石膏。想到它的左右手皆被石膏缠裹,不由地想到双枪老太婆,心疼之余就窃笑不已;小牧身子猛地蹿高,跟着一群半大小伙子耍酷扮帅,不由得我对岁月感慨;小牧潇洒地抽烟点火,然后手一挥,脸一斜,嘴一抖把烟雾散出去······
每一个曾经呵护过的孩子,我无法不去在意。这是我的命运。
早上还在家里拾掇,突然接到年级领导的电话:速到办公室来。进屋就看见小牧的父亲。心里明白,看来小牧像学校很多有点儿小背景的孩子一样,流行半路折回打突击来了!寒暄、恭维、托词,我都不感兴趣。当面对不能也不可以拒绝的事情,我就是爽快的接受。小牧就这样回到曾经的出发地。又成了我手下的一名学子。
生活总有那么多像玩笑似得巧合,小牧从这个教室,这个名号的班级出去,到外面转了一圈儿后,又回到同意地点,同样名号的班级。只是物是人非。他是小牧哥,而我已是正在迅猛老去的大叔。我想,小牧与我,改变的更多是心境。我们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小牧你能把议论文一般写作思路说一下吗?”“······”“那议论文的三要素什么呢?”“嗯······嗯······举例子······”“哈哈”,同学们哄堂大笑。我一脸愕然。“小牧,请把身子坐起来,不要像坐茶馆一样散漫好不好?”“好。”“小妹妹坐在你跟前,她单纯不懂事你不要乱说乱作影响她。”“好。”“把过去学的东西彻底忘掉,我们从头来学。”“好。”不假思索的应允习惯,让我看到小牧曾经的影子。
那种逆来顺受、照单全收、以不变应万变的被接受的习惯,却像针一样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小牧,小牧,你长高了身子,长出了胡须,你的心性还停在过去吗?
从窗子望进去,小牧在极力坚持集中精力,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我知道,小牧这一圈转的太潦草了,丢掉了过去,没有捡拾到多少路途中的宝石又回到了起点!
小牧,小牧,弟弟妹妹坐在你身边,你就是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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