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进这个厂也才不过几天,对厂里的一切还不大熟悉,更重要的是,她在家时虽然学过几个月缝纫技术,但电动缝纫机只踩过两天,所以用起来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她之所以选择上机子,是因为听别人讲工资高一点。好在班长见她是新手,分给她的活简单一点,再加上她一点儿也舍不得休息,所以渐渐地也就适应了那台缝纫机。但没想到刚适应,机子就出了毛病。于是她旁边的一位老职工让她叫洋洋来修。
秋雁进厂几天了,车间里的两个机修工来来回回地走,她是知道的,不知为什么,她在心里有点惧怕那个人称“老徐”的师傅,刚好那位大姐让她叫洋洋来,于是就问:“大姐,那位洋洋姓什么?”因为秋雁心想:喊一个比自己大的人的小名,好像没礼貌。但没想到那位大姐听她这样问尽然“噗嗤”一声笑了:“我也不知道他姓啥,大家都叫他洋洋,你叫他洋洋就行。”
“ 他 姓刘。”秋雁右手的员工道。
于是,秋雁就去请洋洋,没想到洋洋竟是她真正的老乡,这使举目无亲的秋雁倍感亲切。
当初秋雁和刘英一起到的昆山,住在刘英的一个远房表姐租住的地方。本来刘英的表姐说,她们的厂可能春节后要招工,她和刘英就是冲着 表姐的厂来的,但来了后,她表姐的厂却不招工。没办法,秋雁和刘英只好自己找。
那天,她俩漫无目的的工业区瞎转,经过一鞋厂时,发现门前站着好多人,一看才知道是招工。她俩年轻,且又是初中毕业,所以就优先被招进了厂。因秋雁说她会缝纫技术,所以她被分在缝纫车间,而刘英却分在裁断车间。没想到上班才三天,刘英就说不干了,原来那天她们车间有个女孩的手指被切断了,刘英看着后怕。所以刘英就建议秋雁和她一起到上海她哥哥那,但秋雁想:自己又没什么特长,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工作,到上海后,岂不是又要重新找工作。于是她留了下来。刘英走后,她就搬到厂里的集体宿舍。
秋雁和洋洋是老乡,一下子就引起她左边一个叫李丽的湖北姑娘的羡慕。那天中午,洋洋和他说了许多家乡话,直到上班后有人来请洋洋修机子时,他才走。洋洋一走,李丽就说:“你真幸运,居然和他是老乡!”秋雁只是笑笑,并没做声,她要认真对待手上的活。
“你知道吗?你的这位老乡唱歌可好听啦!每年他都得第一名,厂里的卡拉OK大赛好像就是为他而办········”李丽并不介意秋雁的沉默,而是继续赞赏着洋洋。
“李丽,这么夸洋洋,是不是看上他了?”秋雁右手的一位大姐打笑李丽。
“去你的,你才看上他呢!”
“我结婚了,如果我未婚,我肯定去追他。他如果不答应,我就想办法抢!”她俩一唱一和的互相开刷着。不知为什么,秋雁感觉脸微微有点发热,也许是为了干活的缘故——她怕赶不上进度;也许是别的原因,总之,她的脸明显变红了。
日子在平淡中一天天度过,秋雁每天和伙伴们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回宿舍。她从不多话,别人说什么她都是静静地听着,淡淡地笑着,同宿舍的姐妹都喜欢这位文质彬彬的小姑娘,因为她从不多事。
洋洋认识秋雁后,生活似乎变得有意义了,他的眼中也多了一道风景。每天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经过秋雁的身边几次,和她说几句家乡话,随时帮她修理机子。洋洋不敢也不能整天守在秋雁的身旁,所以有时只能远远地望着她。洋洋觉得秋雁有点特别,因为老徐有时在她周围和别人开玩笑,秋雁听见了会羞得满脸通红。这使得她有种超凡脱俗的美,那种美洋洋又形容不出来,但就是令他痴迷。特别是秋雁的那双眼睛,但那双眼睛在她清闲时却含有淡淡的忧愁。让洋洋看了不免心疼——如此清纯美丽的女孩,怎会有忧愁的眼神呢?洋洋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心中的女孩真正快乐起来,但用什么办法呢?洋洋在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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