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习,洗漱完毕也差不多9点到熄灯的时候了。躺在床上,肚里叽里咕噜乱叫,怎么也睡不着。
“饿了吧?”
和我头对头的邻床同学,陕西大哥哥问。
一日三餐一斤定量,三分之二是粗粮。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能不饿吗?5点钟吃过三两粗粮,早已是前胸贴后背了。
“吃块馍吧。”
陕西哥哥递给我一块“馍”——从家里带来的,风干的馒头片。坚硬如石,咬一口“嘎嘣嘣嘣”响。怕影响其他同学睡觉,赶紧把头蒙在被窝里。
星期天两顿饭。上午9点,下午3点。晚上七八点,睡觉还早。天南地北的同学们也熟了,开始在一起闲侃了。不唠家乡饮食还好,一唠更饿了。
“有米粉,要一点吗?”
雪中送炭,雨中你递给了我一把伞!江苏同学拿出了家乡的持产——炒熟的江米磨成的粉。用开水冲泡成糊状,热乎乎的还有一点甜味,真香啊!
同学交往中逐渐增进了感情,每周回家的沈阳同学,把周六晚上和周日上午的饭票留给了我们。
从第二个学期开始,也许是对学生生活的适应,饥饿感逐渐得到了缓解。第三个学期开始,每月的细粮增加至了20斤!据说是开什么高教会议,省委书记任仲夷在台上讲话,收到台下传来的某大学生写的纸条,大意为“大学生正处于长知识、长身体的双长阶段,希望省委在可能的情况下,适当增加细粮。”这任书记还真重视。在不差钱的同学们强烈呼吁下,食堂也由饭票制改为“活伙”,就是你想吃啥买啥的那种,伙食有了一定的改善。朝鲜族同学常常从家里带来阿玛尼制作的特色小菜,也有女同学常把用不了的细粮票给我这个“大肚汉”,那可是里面含着钱,可直接买馒头、买米饭的哟。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一句歌词:“谢谢你给我的爱,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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