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两年前写给母亲的信。本来想夹在包裹里一起寄给母亲的。先生说此信先放一放吧。建议最好别寄!
一封不能寄走的家书 一封不能寄走的家书 一封不能寄走的家书 一封不能寄走的家书今天看来是正确的,再次读此信,我自己也觉得母亲如果收到此信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的。而且我们母女的感情或许真的永远有一道厚隔膜了。
其实人无完人,何必要如此苛责自己慌乱中的母亲呢?况且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时间不是最好的良药吗?难道还未能医治好我滴血的伤口吗?(然而这种疼已经变成无法医治的永恒的遗憾愧疚凝结的无法抚平的无法可想的疾痛了)
我的母亲,在我24岁之前都一直是我最崇拜的女中豪杰,可以和居里夫人相媲美。她出生于民国卅年中秋节后。属蛇。才八个月的时候就没了爹。据说我外公是当时的地下党联络员。按照一些抚恤政策,外婆应该得到一些抚恤金,可外婆并没有去申请,独自一人守寡抚养三个舅舅和母亲直到成家立业。
我母亲因为热爱读书,最后上了医专。从事医护工作。1965年与建设部大三线工程的我父亲邂逅相遇,相识,在双方组织的严格审核下成为人生伴侣。因为父母都是事业狂人,孩子分别交给双方的老人带。母亲是人们喜爱的好医师,但于我很遥远。或者说母亲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意味着“高不可攀的威严”!
我是被满口扬州话的祖母一直陪伴到结婚生子。可以说祖母和我的默契程度已经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相比。即使两人都不出声,眼睛眨一下就知道对方想干嘛了。
看着院子里盛开的指甲花,祖母伸伸手看看手指。我就会下意识地摘几多鲜红的花朵混合着明矾粉末,给祖母的指甲染上粉粉的汁。祖母走到门口望望渡口,我就明白要提着菜篮子下去登船上菜场买菜了。
当然更多的时候祖母体贴入微的推出属于我的秘制专享。没有电扇的夏夜一直替我摇扇让我安睡;冬天生病时,揽着我入睡;无人记起的生日那天,她会悄悄给我做碗面条,碗底卧着两枚荷包蛋……
在我的世界里,家就是慈爱的祖母。祖母就是我快乐的源泉。经历过短时间聚聚散散的祖孙俩重逢时光的我们有说不完的话。祖母总是点点滴滴地教我如何如何,生怕我有失偏颇遭人生厌。连饭该怎样吃得优雅,都要接二连三,反反复复地叮嘱。最让我不理解的是都让我见到大人都要微微低眉颔首地,以至于到今天为止我的身形里略有含胸驼背状。
某次吃了很苦的中药,祖母塞了一颗桂花饴给我。困倦中没有及时刷牙埋下祸根,后来牙病厉害得居然被拔掉一颗牙,时值十六岁。现在也空着呢,仿佛特意给那份温暖与甜蜜留白。
祖母去后直到写信的那刻,我的日常思绪和难得的梦里都是与祖母生活的零零总总。如果人间有“最爱”最爱的人就是我祖母。当然在祖母心里最爱的无疑就是我了。这是在整个大家庭和小家庭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这封家书写在祖母离开我们的二十年祭之时,难免有一些对母亲的声讨。用先生愚孝的思维来看,对父母永远不能用责怪的语气。即使他们真的没做好,也要多理解。因为身为子女除了报恩,其他都不用计较。
过了七百多天后的今晚,想想一辈子真的很短暂。前两天一个小我一岁的同行一觉睡过去就没再醒来了。傻傻的我又何苦纠缠昔日的不愉快呢。让父母亲难受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处于更难受的境地吗?突然觉得莫言在获诺奖感言里提到他母亲时的一段话。说的是他母亲不让他记起小时候那个打翻他母亲稻穗的人,其实就是母亲爱子深切啊!希望莫言以德报怨。
但有时怨气累积也不是好事。至少在我内心深处调整的时段是艰辛而苦闷的。而且来自于至亲的伤害有时会比其他一切都要难于消释。暗夜里,我独自聆听自己心声时,常常冷不丁就泪流满面了。总是一遍遍地寻思着祖母离去的那种种悲楚与不甘……
然而我还是要鼓励自己小心翼翼地陪伴父母,用心去疼爱他们,像疼襁褓中的孩子那样。因为他们真的风烛残年了。母亲发抖的手,铮亮的银发,满脸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老人斑……多看一眼都不忍多说些什么了。
泥沙俱下的日子,又何必再去自惹二次伤害呢?成长就是内心深处变得无比强大,大到自己也不得不选择佩服自己!至于成熟我估摸着就是含泪的笑和含笑的泪让你自己永远都不要分的太清楚太明白了吧!
是谁说过一句经历过风雨之后的风景才特别动人!谁说不是,风吹走了尘埃,雨清洗了大地,洗刷过的明净会让人觉得眼前鲜亮很多!
不忍多回首,惟愿岁月静好,心香月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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