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篇幅和时间原因,上篇具体情况见《(十)以爱之名(上)》】
“哈欠”戚峰从沙发上睁开眼睛,然后瞬间猛地闭上,在猛地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脸严肃的上官青,以及停在一个恰到好处距离的嘴唇,戚峰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脑海里似乎闪回了无数的片段,高中扎着高马尾的上官青,在健身房外刚运动完洗完澡的上官青,落日里偷偷跑出学校的上官青,黑暗自习室里吐气如兰的上官青,山区学校里教文化课还教体育课,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笑靥如花的上官青……
“想什么呢?”上官青轻柔的问到。
“没想什么,刚起床神情恍惚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刷没刷牙,但是我肯定是没刷……”
“闭嘴,那还继续吗?”上官青挑了挑眉毛,身子后仰坐在地板上,拉开了和戚峰的距离,语气一下子轻佻起来。
戚峰感觉自己略带紧绷的身子一下放松了,他刚想调笑两句上官青故作小女儿姿态,大早晨隔这儿昨日重现,就看到本来保持距离的上官青加速向自己凑过来,嘴角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戚峰放在一旁的手机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上官青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精彩,彷佛这次才是真的昨日重现。
“你要死是吧!你最好赶紧给我说是什么事,不然我非活剐了你!”戚峰一个翻身坐起来,语气愤怒至极的吼道。
“额……也没啥事儿,这不前两天小林约着吃饭么,我看这也下午了我寻思问问你具体时间啥的,我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能想象到汪沂水拿着电话一脸无辜的样子,戚峰看了眼消息记录,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身后的上官青再也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告知了时间,挂掉汪沂水的电话,戚峰认命般去往厨房搞咖啡来喝,上官青则沉默的看向窗外,几年前她没有出国的时候,就很喜欢戚峰家里的落地窗,家住在十九层,也不在乎什么隐私泄露的问题,只要胆子大就可以很自然的离得近些,她从小就很喜欢落日,远胜于朝阳,倒不是说什么热爱黑暗,而是觉得落日不仅仅收束了阳光,而且回收了大地上的很多声音,还有很多制造声音的源头,人们会逐渐变得安静,人世间会逐渐带着沉静的烟火气。当然几年前戚峰就回应道主要因为是十九层,要不然落日应该标志着下班和夜生活的开始,人们才开始要真正制造噪音了,如果想要上官青那样的效果,需要的不是落日,需要的可能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上官青没有理会,而且也不想理会,在她认识戚峰的这些年里,戚峰时而会对浪漫过敏,似乎想要将所有感性认识用理性思维去解释,而她也早习惯了无视。
“你刚才也听到了,我们今天有个聚会大概五六个人,你看你有时间吗?你要不要去?”
“去吧,不然我好不容易回国,就只是见到了你和汪沂水,我也未免太惨了,显得我好像专门为你回来似的。”
“那我们一会儿出发,但是我还是要多问一句,你到底回来干吗?几天?”戚峰又喝了一口咖啡,继续因为不适应酸的咖啡而发愁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专门为了我回来的,但是你一下飞机就直接奔我这儿来,然后一幅不管不顾的样子熬了个大夜,然后又一幅这是你自己家的样子悍然踏实入梦,一直到现在。”
“我可以一直都不问,但是我现在突然觉得必须要问,你到底回来干吗?”
“别紧张,说不定是姐在国外被选中进行时空隧道计划了,特意来弥补之前遗憾来了。”上官青一边信口胡诌一边坐的离窗外更近了一点:“另外,我也要喝咖啡,你受累多弄一杯给我。”
“你这个话说的,就好像我跟你说我今年命里有一劫,你跟我说什么我的保时捷一样,看似没关系,实际上它就真没关系。”戚峰撇了撇嘴,识趣的不再问起这个问题。
从十九楼往下看,好像多少应该带着一些高处不胜寒,遗憾的是,除了蚂蚁一样大的车流,一旦堵车就能看到的红色长线,一盏一盏亮起来的路灯,和随着落日不断变换颜色的天边的晚霞以外,你还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十九层,或者是更高,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样子,可还是不自觉的升出很多同类的心思。戚峰没有打扰上官青,他坐在电脑前开始思考快要交的下一篇稿子内容,直到时钟指针缓缓走到七点,两个人才简单整理了一下,出门去往约定的地方。
“就是这样,”汪沂水一脸苦涩的摊摊手,在林兆华还没有到的时候,他对着戚峰上官青大吐苦水,起因是汪沂水辅导班老师的副业这次给他惹了不该惹的桃花。
汪沂水的学生萨托晴,外号“洒脱晴”,是个学习成绩差强人意,但是家境比较优渥的少女,(这里解释一下,不单是为了立人设,更多的原因是只有这样的人设背景才会比较合理的存在,学习成绩差强人意和家境较好才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互为因果,只有单方面都是很难存在的。)今年十八岁,高三复读生,在汪沂水所在的培训机构上学。因为在楼道里一天之内偶遇汪沂水五次而认为是天大的缘分,进而为了表示追求之意,调整到了汪沂水班上进行学习,汪沂水的苦日子这才来了。在暗示表白无果后,女孩儿采用了常见的赌气不来上课这一烂招。汪沂水在今天上完课之后给少女去了电话。
“洒脱,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
“不去了呗,看见你就烦。”
“不是……洒脱,不是,萨托晴同学,你知道你交了钱就应该来按规矩上课,这次,这次没给你记,我希望你能……你下次能主动点,主动来上课……”
“不是,汪沂水,汪沂水老师你说话怎么鬼鬼祟祟的,你现在不想是个高抬贵手教育学生的老师,倒像一个男学生。”汪沂水似乎都看见了电话那边少女悄悄扬起的嘴角。
“那……那行吧,先这样,你下次记得来。”
“然后呢?”戚峰上官青异口同声的问。
“然后我没挂成,她哭了,她哭的贼伤心,还约我……晚上一块玩,我就说我不一定有时间……”
“玩?”“晚上一块玩?”戚峰上官青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里读出来了不属于少女那个时代应该有的动作,汪沂水虽然一时之间没跟上他俩的思路,但是后来反应过来之后苦笑着敲了敲桌子。
“别问我玩什么,我也不知道,别问我为什么没问,她哭着约的我,我再问东问西我怎么问。”
“这算什么啊?你该和她一起哭啊!”戚峰一脸问号,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凭什么女孩子一哭就有求必应,男孩子一哭就遭人唾弃呢,你也可以跟他哭嘛。但是看了一眼身边略微为这段小浪漫感动的上官青,戚峰明智的把话咽进肚子里去。
“他现在应该是想教你,如何泪流满面的大哭,不,是假哭,”上官青喝了一口刚上的精酿啤酒,苦的皱了皱眉毛:“戚峰一定想教你大哭,哭着问那个女孩子为什么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啊!你喜欢我什么啊!这类话,他现在没说而已。”
戚峰撇撇嘴,喝了一大口酒没说话。“那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儿,我可干不成。”汪沂水和好友碰了一下酒杯,吐槽道。
“哥哥们,我来了,”林兆华风风火火的坐下,抄起桌上明显没人动过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迫不及待环顾四下:“哥哥们,额……这位是……”
“你好我叫上官青,是戚峰的未婚妻。”
“啊?!”戚峰面容扭曲:“我拜托你你别搞我啊!”
“哈?!”汪沂水转换成一幅了然于胸的神情:“我就说么,大早晨的还得补觉,果然又成了!”
“噗!!”林兆华一口酒几乎喷出来,赶忙补充道:“嫂子好嫂子好。”上官青因为这句话笑的像个小狐狸,戚峰却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哎?兆华,上次咱出来吃饭,戚峰带着的还不是青青呢是吧,他真是我汪沂水的偶像啊~你说是不是兆华!”
“额……对对对,上次是我哪个嫂子来着,看样子青嫂才是正式的,都这么说了。”
“呵,兆华我跟你说,汪沂水现在跟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纠缠,血腥啊!”
“啊?水哥这~”
“闭嘴!哪有什么未成年?人家十八了!”
上官青托着腮帮子看着三个人互相拆台,神情一阵恍惚,才感觉大家真的长大了,又似乎还是年少的模样,彼此咬牙切齿。
笑闹了一阵,林兆华开口道:“哥哥们,嫂子,我主要是想你们给拿一个主意,我之前不是跟樱桃分开了,上周我又遇到她了,我们现在是……兄妹关系,你们看……”
“兄妹?!”汪沂水一脸绝望:“为什么你也走上了这条路?!难道真的是我不正常?!”
“兄妹?!”戚峰和上官青的表情更是精彩,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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